48、人生來不死
就在方如意餓暈過去後,曹景休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他麵無表情的看著方如意,微微皺眉。
他正要走過去,但這時,突然的就出現了一聲錢響。
叮~
那是兩枚古錢幣,一左一右,出現在了方如意身側,輕輕旋轉了兩圈後,藍白色的流光瞬間席卷而出。
一瞬間,萬籟俱寂。
雲霧,像是被剝奪了萬古的歲月,一下子僵持不動。
而原本的草木,瞬間之間便是消失無蹤,連塵埃都沒剩下。
滄海桑田,鬥轉星移。
一道身影突然從方如意的身體裏站了出來,這道身影和方如意有幾分相似,但在他眉心間,有一輪方如意沒有的金色月牙。
這不是點綴上去的月牙,而是散發著奕奕神光。
這道身影走了一步,頓時那散發在天地間的藍白色流光開始倒轉。
這道身影隨即走出了第二步,整個世界都像是在顫抖一樣,刮起了恐怖的黑色颶風。
這道身影繼續往前走,要走出第三步,但沒等這一步徹底落下,他的身影便直接破碎了,化作了無數碎片。
叮~
又是錢的聲音。
曹景休已經冷汗直冒,他跪倒在地,“古帝錢”的時光流逝傷不了他分毫,但這道身影三步,卻差點殺了他!
這是曹景休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命元,有被剝奪幹淨的危險!
而這時,曹景休忽然聽到了久違但熟悉的聲音。
“景休兒?”
“師父?”
“傻景休兒?”
“傻師父?”
曹景休有些發怔,這不是許嵐那個小丫頭的聲音嗎?他怎麽會在這時候聽到?
不由地,他循聲看過去。
發現許嵐就在自己幾部外看著他,而在他身前,則是遍布裂痕的一個墳坑,李福安的墓碑歪歪斜斜插在地上。
曹景休不由再次怔住了。
這是怎麽回事?
他不是回到五年前了嗎?怎麽會在這裏!
而這時,曹景休忽然感覺自己渾身不對勁,下意識的運轉內力。
轟隆!
仿佛濁浪排空。
隻是內力的運轉,居然產生了恐怖無比的聲響!
“這……”
曹景休內心驚愕,因為這一運轉內力,他才發現到自己的內力,居然是過去的好幾倍!
而這時,曹景休突然感覺到從自己身體裏走出來了一道灰色的影子。
這道影子麵目模糊,但仍舊可以看到它的不甘。
然後,當著曹景休的麵,這道灰色的影子直接化作了無數的碎片。
而在這一瞬間,曹景休看得分明,這道灰色影子的眉心位置,出現了一輪金色月牙的痕跡!
曹景休瞪大眼,看著這道灰色的影子徹底灰飛煙滅。
“這究竟是什麽?”
他呢喃自語。
“師父,你在說什麽呐?怎麽突然間奇奇怪怪的站著不動不說,現在又自言自語起來了呢?”這時候,許嵐的聲音傳來。
曹景休看了許嵐一眼。
按照這小丫頭這番話,那麽豈不是說,他之前的時光倒流經曆,隻是這道灰色影子弄出來的“錯覺”?
“不對!不是錯覺!”
曹景休想了想,便轉身就走。
許嵐頓時小臉懵懵的,她看了一眼亂七八糟的地麵,然後又看了一眼已經走遠的曹景休:“師父,這裏就這樣好了呀?不給人家放回去了嗎?”
“要放你放,墳是你挖的。”曹景休頭也不回地說道。
許嵐頓時撇了撇小嘴,然後大眼睛往地上一瞄,立馬扛起鏟子,追向了曹景休。
她才不收拾呢!
大不了今天晚上兩個人一起見鬼!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哼哼!(ˉ(∞)ˉ)
……
離開了木家場,曹景休便拿出一枚銀元,遞給這會兒扛著鏟子,一副江湖兒女不像江湖兒女,鄉野村姑不像鄉野村姑模樣的許嵐。
“師父,給我的月錢嗎?”許嵐不由兩眼放光的問。
曹景休心底無奈,這貨能從錢眼裏爬出來一會兒嗎?然後他麵無表情的吩咐道:“你先去找人打聽一下單閆方和徒劍山,然後再去李瓶兒家看看。”
“不是給我的呀?”許嵐頓時聳拉著小臉,一副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神情。
曹景休隻好再給她一枚銀元。
“師父,您老人家請好吧!這件事要不完成,我提頭來見!”
望著這貨離去的身影,曹景休眼角抽了抽,他義弟這後人,怎麽越看越二呢?
微微搖頭,曹景休想起了自己身上所發生的變化,便來到一處無人處,然後盤膝而坐,仔細觀察起來。
片刻後,曹景休停止運功,他確定自己的內力足足暴增了四倍!
“這內力增長……”
曹景休仍舊有種夢幻感,他稀裏糊塗的回到了五年前,然後又稀裏糊塗的回來,而這一回來,他的內力便暴漲到一種無比可怕的境界!
過去四倍的內力,這是何等程度的內力!
曹景休伸手,並指如劍。
斬落!
轟,隨著這一聲巨響,地麵上直接裂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綿延數丈遠,目測有一尺寬,兩尺深。
“這還是武道大宗師?”曹景休都被自己這隨手一擊給驚到了。
這還是血肉之軀能打出來的破壞力?
在曹景休的印象中,隻有怪異才有如此力量!
“這和李福安屍骸上的灰色氣流,一定有極深的聯係。又或者說,是那有金色月牙印記的灰色身影。”
曹景休心中沉吟著。
忽的,曹景休心中微微一動,他記起來自己苦心積慮,用那兩枚“古帝錢”增加了幾縷打破極限的內力。
“這增加得內力的數量,正好有此時暴增的內力倍數對應上……”
呢喃自語著,曹景休不由想起了自己似夢非夢的回到了五年前,在那李府所看到的。
“光怪陸離的世界。”
“水在天上流,火在人間烤。”
“人不是死掉,而不是在被不斷吃掉。”
“人,其實生來就是不死的!”
“隻不過那些怪物,用無數桎梏,將人從不死的,限製成了會死的!”
那本書上的荒誕言論,此時在曹景休腦海中不斷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