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你需要養隻鵝

  “我們這是去哪兒呀?好像和那個怪異女人指的方向不一樣呢!”


  “本來就不一樣。”


  “我們這是不去那個曬經寺了嗎?”


  “為什麽要去?”


  “那景休兒你這是又要放人鴿子了嗎?大丈夫就要言而有信,說出去的話得一口唾沫一口釘才行,景休兒你這樣言而無信,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可不太好哦!是要遭雷劈的……”


  曹景休停下,他看了這會兒小嘴“嘚啵嘚啵”個不停地許嵐,麵無表情的說道:“這裏沒外人。”


  沒外人在還喊他“景休兒”,這是皮癢想挨揍吧?


  許嵐頓時心虛不已,不過她硬撐著:“可太太太太太太太爺爺,你不覺得這一連串太字,聽得很煩嗎?”


  “喊差輩了。”曹景休說道。


  “啊?”許嵐瞪大眼睛看曹景休,一臉的困惑不解。


  哪差輩了?之前不一直這麽叫的嗎?

  “你多喊了一個太字。”曹景休慢悠悠的說道。


  許嵐:“……”


  心中默數了下,然後她趕緊說道:“太太太太太太爺爺,一定是我太長時間沒喊了,所以生疏了,這真得不是我喊得不走心。”


  “這才半天沒喊而已。”曹景休毫不留情的揭穿她。


  許嵐眼珠子轉了轉,然後裝作沒聽到。


  曹景休看她一眼,想了想,便說道:“以後沒人的時候,你喊我師父即可。”


  這一連串太字,確實聽著有點心累。


  而且他早就為此吐槽過了。


  “師父?”許嵐聞言,卻是呆住了,這麽喊的話,差輩都不知道差哪裏去了呀!


  所以她“太太太太太太爺爺”這是傻了嗎?

  “有些事告訴你也無妨,我其實不姓許,我姓曹,我和你許家的淵源,要追溯到很久以前,而之所以你按輩分要喊我一聲太太太太太太爺爺,便是因為我和你先祖許奎安是結義兄弟。”


  曹景休選擇性的簡單說了一遍過往之事,然後看著這個小丫頭笑道:“因此,若是把這段過往給摘了,你喊我一聲師父,是完全可以的,畢竟你所學武藝,皆是我所傳授的。”


  許嵐睜大眼睛,然後滿臉意外地點了點小腦袋。


  她一直以為是她這位“太太太太太太”當年和許家鬧了矛盾,這才離家出走,然後就導致她從小到大都不知道自己家裏還有這麽一位厲害的“太太太太太太爺爺”!

  但沒想到,原來是因為這位“太太太太太太爺爺”和她許家完全沒血脈關係,隻不過是和她的一位先祖結拜了而已。


  難怪家裏遭難之時,她爹爹和娘親,還有叔叔伯伯都沒有想到來請這位“太太太太太太爺爺”幫忙……


  畢竟幾百年了,誰還能確定自家先祖的結拜兄弟還在世呢?

  那時候她娘親讓她來找這位“太太太太太太爺爺”,恐怕是為了安撫她,讓她能有勇氣逃走吧?

  腦補完畢的許嵐,就眨著大眼睛,湊到曹景休跟前,小臉賊兮兮的說道:“師父,你雖然一把年紀了,但是看起來還是很年輕,要不……我喊你師兄吧?”


  曹景休聞言,皮笑肉不笑:“這樣啊,那你要不要喊我一聲師弟呀?畢竟看起來,你比我還要大的樣子。”


  “好呀,師……”話音才落,許嵐就抱著腦袋蹲在地上,然後小臉委屈的看著曹景休:“師父,你幹嘛打我!”


  “大鵝怎麽叫的?”曹景休翻了翻白眼,然後單手拎起她,借力躍上了一旁的山頭,張望一眼,確認了方向後,曹景休便準備下山坡。


  被曹景休拎在手裏的許嵐也跟著看了一眼,沒看到什麽的她,就扭頭問曹景休:“師父,大鵝是怎麽叫的呀?”


  “回去後跟你向隔壁劉嬸要一隻小鵝,你養幾天就知道了。”


  “劉嬸?師父,我們這是要回上城縣了呀?”許嵐聞言,不由感到奇怪:“可我們不是因為上城縣裏有怪異,才跑出來的嗎?”


  “我算是看明白了,這世道要變,怪異出沒的頻率要遠超過往。既然如此,就幹脆回去。”曹景休歎了口氣,畢竟相比於這陳塘縣的誌異級怪異,上城縣裏的“丐王菩薩”可能隻是介於一般怪異到誌異級之間。


  而他一路走來這才多久?所遇到的怪異,便已經從原來的一般怪異級數,上升到了“誌異”級,甚至連最接近“祖庚”的“樓廟”都差點撞上。


  這再往下走,曹景休是不敢了。


  萬一直接遇到了“祖庚”呢?


  “誌異”級數的怪異隻是說出“祖庚”二字,都會不鎮定,可想而知,這“祖庚”是何等可怕的存在了。


  “更何況,古遺跡似乎都是被怪異所鎮壓的,那麽我又何必舍近求遠呢?”曹景休心中想到。


  坤野山上的古遺跡,出現的莫名其妙,他為此找了二十幾年。


  之前曹景休心中疑惑重重,但通過和那誌異級數的女子怪異交流,曹景休卻是明白過來了。要是他沒猜錯的話,這坤野山上的古遺跡,是把他給當成了怪異,這才一直不肯現身!

  而之所以讓他感應到,這大概是因為曹景休的本質,是一個人吧?

  越是琢磨,曹景休便越覺得自己沒猜錯。


  至於當年徒劍山出事之時的動靜,很有可能隻是一個巧合罷了。


  “那好呀,正好我還舍不得燕子她們呢!”許嵐頓時開心不已,上城縣的女校是她上的第一個女校,而校內認識的幾個朋友也都是她交流地最開心的。盡管論關係,燕子她們幾個自然是遠沒有曹景休來得親近,但是那是不一樣的!


  因為有些女孩子的事情,她就不好意思和曹景休說。而和燕子她們幾個,她卻可以放心地去說,還不用不好意思。


  曹景休張了張嘴,不過沒出聲,然後他又把話給咽了回去。


  他想說的是許嵐那幾個朋友,這會兒恐怕早已經被那勞什子“丐王菩薩”吃得隻剩下幾根粉紅色的骨頭了,或許早吃完了,連骨頭都不新鮮了。但這番話說出口,無疑會讓許嵐傷心不已,還是讓這個小丫頭自己去慢慢發現吧!


  做惡人這種事情,曹景休從來都不喜歡當麵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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