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長腦子了
哎呦,長腦子了!
曲然是真的很想這麽說,但是她也明白。要是真的這麽說了,那麽今天這一架是不想吵也得吵了。
倒不是她擔心吵架,可是也不想讓她們將責任推到自己身上。
她輕輕地歎了一口,拿著手絹擦了擦眼淚之後說道,“堂姐,這件事怎麽瞞?你去問問堂兄就知道了,安家是不是早就被聖上盯上了?
所以才會準許讓安家的女兒給王爺當妾,畢竟是不可能的事情,聖上怎樣會在意?他要的是將安家徹底鏟除。這些事情,我怎麽可能隨便說呢?”
“這……”
曲蕊本來就是個容易被人帶走思路的人,現在聽到曲然這麽說,就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她結巴了一下之後,下意識的看向了曲老夫人。
曲老夫人給了曲蕊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後出聲問道,“小然,對於王爺不納妾這件事,你有多少的把握?”
“我本身是沒有把握的,但是王爺在聖上麵前是發了毒誓的。沒有聖上的首肯,王爺自然是不肯納妾的。畢竟為了一個妾侍,賠上全族的性命,未免太得不償失了。”
確實是。
縱然男人再好色,也不會因為貪戀美色,而賠上自己的性命。
所以,想從曲然這裏下手,讓景王納妾似乎走進了死胡同。
可是想到了老王妃的承諾,曲老夫人真不願意就這樣放棄這件事了。
她思索了一番之後,麵上顯現出了笑容,“小然,這件事其實並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既然不能納妾,我們還有別的方式。”
“啊?”曲然這下是真的愣了。
容凜當日發誓,隻能有她一人。
不能納妾,成了她拒絕所有人的金科玉律。為此,她也過的格外逍遙,根本不需要擔心有人想找她的麻煩,而給容凜的房裏塞人。
事實上,一般人也沒有動過這個心思。
最先動心思的,除了老王妃之外,就隻剩下自己這個所謂的祖母了。
想想,還真的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
不過她麵上倒是沒有顯露出什麽哀戚,畢竟之前未出嫁的時候,她經曆了太多讓人心寒的事情了。現在這點事情與當時比較起來,根本算不得什麽大事。
就在她大腦裏亂七八糟的想著的時候,曲老夫人繼續說道,“王爺既然發誓不能納妾,那就不要納妾了。”
這麽容易就想通了?
曲然不太相信曲老夫人就這麽容易鬆口,靜靜的等待著曲老夫人的下半句話,“隻要你同意,讓蕊姐兒去景王府就好了。到時候蕊姐兒跟了王爺,成了王爺的女人,不照樣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說完之後,她還很是得意的對著曲蕊說道,“蕊姐兒,你覺得祖母這個想法怎麽樣?”
“祖母的計謀真是妙。”
妙?
真的是人不要臉,則天下無敵!
曲老夫人真的是一次次刷新曲然的認知,讓她明確了曲老夫人和曲蕊為了謀奪財富,到底能做出多麽沒有下限的事情。
別說像曲家這樣算是大戶人家的家族,縱然是一般的平民小戶,也不會允許自己的女兒沒名沒分的跟了旁人,而曲老夫人和曲蕊竟然說著是一條妙計。
曲然感覺到了一股惡臭撲麵而來,麵上的笑容已經無法繼續裝下去了。
她涼涼的看了一眼曲老夫人和曲蕊充滿喜樂的臉,“和程家和離,然後沒名沒分的跟了王爺?”
陷入自我喜悅之中的曲老夫人根本沒有察覺到曲然的不悅,反而笑著點頭說道,“是啊,到時候自然不需要擔心聖上治罪。
更重要的是,你也有了貼心的人在王府,幫你伺候王爺。若是有什麽事情,你們姐倆自然是能一起麵對,真的是一件極好的事情。”
“這樣的情況下,你就不擔心到了地下,無法對列祖列宗交代了?”
平日裏,向來都是曲老夫人自己說這句話,現在被曲然這麽反問,她整個人就是一愣,然後她立即察覺到了曲然的技巧之意。
曲老夫人因為想著讓曲然幫這個忙,所以當下並沒有表現出自己的不滿,勉強扯著笑容,“小然,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是什麽意思,祖母不明白嗎?我們曲家雖然算不得什麽大富大貴之家,但是也絕對算不得上是鍾鳴鼎食之家了。這樣的人家養出的女兒,不做正妻卻要做妾,列祖列宗接受嗎?”
寧可富貴人家做妾,不在貧門小戶做妻。
這是曲老夫人一直以來的想法,但是被曲然這麽詢問的時候,她怎麽好意思說出來?
眼看著她語塞,曲然卻一點放過她的意思都沒有,繼續說道,“做妾就算了,竟然是和離之後,沒名沒分的跟著。怕是老祖宗等不到你百年之後做交代,要從棺材板裏跳出來了吧?”
曲老夫人終於笑不下去了,她看向曲然的眼神裏充斥著怨毒,“你怎麽能這麽和長輩說話?”
曲然對上她的眼睛,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那我該怎麽說?還是說我哪一句說錯了?”
“反了你了!竟然敢這樣跟我說話,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她說著拿起手頭的茶盞就衝著曲然砸了過去!
麵對這樣的情況,曲然是真的有點懵。
要知道以她今時今日的身份,曲老夫人是絕對不敢這麽對她的,偏偏曲老夫人好似氣瘋了一般,根本沒有考慮後果。而曲然也沒有想到曲老夫人會做出這樣極端的行為,坐在那裏竟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還是邱麗眼疾手快的拉了曲然一把,並且用背對著為曲然擋了一下。
茶盞撞到了邱麗的後背,又落在了桌子上,碎裂之聲驟然響起,伴隨著的還有濺滿桌子的茶水。
在那一聲響之後,曲然才反應了過來,她一把扶住了邱麗,起身說道,“你沒事吧?”
邱麗皺著眉吸著氣,從她的反應可以想象出曲老夫人方才用了多大的力氣,而邱麗又忍受著多少疼痛。
但是她還是搖了搖頭,反而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沒有燙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