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淡淡靜靜的語調,似乎讓人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但是杜鵑的麵色蒼白到了極致,她眼神裏透露出的慌亂根本是無所遁形,尤其是她不停顫抖的身體,讓旁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一個關鍵點。
原本以為自己穩操勝券的徐香凝,看到這樣的情況之後,麵上閃過明顯的驚訝,“杜鵑,你怎麽了?別害怕,有任何事情我都會為你做主的。千萬不要被她威脅,她不敢對你怎樣的!”
“郡主……”
牙齒在打結的杜鵑,根本什麽都說不出,但是眼眸裏卻蓄滿了眼淚。
曲然看了她一眼,淡聲說道,“香凝,這件事還是我告訴你吧。是安府的人強行將杜鵑的妹妹帶入了府中,逼迫杜鵑告訴你,她聽到翠枝吩咐人往茶水裏放了麝香。”
“什麽?”徐香凝瞪大了眼睛,似乎根本沒有想到事情會突然來這樣一個大反轉。
“有什麽聽不懂的嗎?或許,可以讓安姑娘也站到大堂上,這件事就會有一個清晰地答案了。”
混跡在人群裏的安寧聽到這句話,麵色就是微微一變,轉身就要離開。
卻不想她剛剛轉身,景王的聲音就在頭頂響起,“安姑娘設計了這麽一場大戲,怎麽能不等結局就離開呢?”
聽到景王的聲音的時候,安寧內心覺察到了無比的絕望。
隻是她還是極力穩定自己的情緒,抬眼看向景王的時候,麵上也極力保持著鎮定,“王爺這是什麽意思?”
“本王的意思是,既然來了,就等著看看大結局吧。”
“恐怕時間不允許了,家裏還有事情……”
“這段時間,安姑娘不是一直住在王府嗎?怎麽突然要回家了?”
不等安寧回答,景王繼續說道,“放心,王府的人不敢安排什麽事情讓安姑娘去做。至於安府,很快也就沒有這樣的本事了。”
似乎隻是一句不痛不癢的話語,他說的輕描淡寫,她聽的卻是心驚肉跳。
同時,她心裏很是明白,現在想離開這裏是斷然不可能的了。
無奈之下,她隻能跟著景王走到了大堂之上。
原本就被大堂上眾人的身份很是頭疼不已的京兆尹,此時看到走進來的景王,隻覺得腦袋更痛了。
但是他麵上卻不敢有太多的顯露,隻是笑著走了下來,“王爺親自到場,是要親自審這個案子嗎?”
“事情涉及到本王的王妃,本王還是在一邊旁聽的好,以防被說徇私舞弊。不過,京兆尹可要細細的查清楚了,不能錯發一個壞人,也千萬不能錯怪一個好人!”
汗水大顆大顆的出現在額頭之上,京兆尹隻覺得更緊張了。
可是這樣的情況下,他又能怎麽樣?
隻能老老實實的點了頭,然後他又看向了杜鵑,“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你還不趕緊從實招來?”
杜鵑的麵色原本就很是難看,此時看到安寧的出現,整張臉蒼白到了極點,好似一張紙一般。現在被京兆尹這麽一問,她更是全身哆嗦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了。
就在氣氛僵持的時候,冷鋒突然出現,身邊還帶著一個看上去不過十四五的小女孩,“王爺,人帶到了。”
隨著他的出現,眾人的視線都落在了那個小孩子身上。
尤其是杜鵑,眼睛微微睜大,嘴裏還低低的說著,“妹妹……”
“姐姐!”小女孩的聲音很是清脆,她立即跑到了杜鵑身邊,沒有說話,隻是乖乖地陪她跪在地上。
杜鵑抱著她,一臉狐疑的看向了景王。
景王淡然的說道,“現在人已經在這裏了,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總能說清楚了吧?”
杜鵑微微一怔,又下意識的看了眼身邊完好無損的妹妹。
她當即反應了過來,對著景王磕了一個頭之後,她扭頭看向了京兆尹,“王大人,奴婢其實根本沒有聽到翠枝吩咐廚房在茶水裏放麝香。
是事發的前幾日,安姑娘的婢女找到奴婢,將奴婢妹妹的貼身香囊交給了奴婢。讓奴婢一定要在事後告訴郡主,說是聽到了翠枝的吩咐,然後讓郡主一口咬定是王妃要陷害二夫人!”
說完這句話,她也不等京兆尹說什麽,轉身抱住了徐香凝的大腿,哭的滿臉是淚痕的說道,“郡主,都是奴婢的錯,欺瞞了您,才讓您誤中了小人的奸計!
請您對奴婢責罰吧,隻是奴婢懇請您,不論如何也幫奴婢保住奴婢的妹妹。至於奴婢……既然做了對不起主子的事情,就該以死謝罪。主子的大恩,隻有來世再報。”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就向著大堂之上的柱子撞了過去。
看她那樣的架勢,是抱著必死的決心。
徐香凝瞪大了眼睛,完全沒有想到杜鵑會這樣做,想去阻止卻也來不及。
眼看著杜鵑就的頭就要撞到柱子上,冷鋒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讓她的腦袋與柱子偏離開了幾寸,也保住了她那條命。
“你做什麽?是我對不起郡主,我要以死謝罪!”
冷鋒沒有說話,隻是抓著她不許她尋死覓活。
這樣的情況下,京兆尹更是頭疼了,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過他瞥了眼青寧郡主之後,發現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心裏明白青寧郡主也是不希望杜鵑死的。
他當即厲聲喝道,“胡鬧什麽?若是你繼續胡鬧下去,本官就定你個咆哮公堂之罪,你的妹妹也難辭其咎!”
一聽會牽連自己的妹妹,杜鵑雖然眼淚還在往下落,但是終究是不敢繼續尋死覓活了。
青寧郡主這時候也反應了過來,她走到杜鵑麵前問道,“你的意思是,那些話你根本沒有聽到過?全部都是安寧讓你說的?”
“郡主,奴婢不敢再有任何的欺瞞。是安姑娘拿奴婢妹妹的命威脅奴婢,所以奴婢才欺瞞您的。”
像徐香凝這樣的人,平日裏自視甚高,最為厭惡的就是欺瞞她的人。
尤其是安寧,這樣的做法預示著她們之間的同盟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她冷眼看過去,“安寧,你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