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都是為了皇上
眼看皇帝動了真怒,眾人誰都不敢再說話。
尤其是相爺夫人,麵色蒼白到了極點,跪在地上渾身都在哆嗦,不停地磕頭求饒,“請聖上開恩,是妾身冒犯了王妃……”
她百般求饒卻不見皇帝麵色有任何的改變,更沒有一句放過。
萬般無奈之下,她隻能轉頭看向了安貴妃,“貴妃娘娘,您幫妾身向皇上求求情吧,妾身也不是有意為難王妃,隻是心直口快對王妃的事情感到好奇。”
安貴妃看了她一眼,抬起頭對著皇帝說道,“皇上,不過是婦道人家的幾句拌嘴,若是將前朝大臣也牽扯進來,怕是不妥吧?”
不等皇帝說什麽,容凜已經趕了過來。
他將曲然扶了起來,語調裏透著明顯的關心,“你沒事吧?”
曲然本來就沒有受到任何的委屈,此時自然的搖了搖頭,不過也沒有詳細說什麽。
高興農這時候也走了過來,他看到景王夫妻情真意切的模樣,很是嫌棄的瞪了一眼自家夫人,然後對皇帝說道,“皇上,臣聽聞是臣的妻子擾了王妃的雅興,臣這就向王妃道歉。”
他說著也不等皇帝說什麽,就對著曲然躬身行禮,“王妃,臣妻多有冒犯,還望王妃原諒。”
“景王妃,”安貴妃也笑著說道,“相爺夫人也是深閨多寂寞,所以對外麵的傳聞難免好奇。你也不要揪著這個問題不放了,何況高大人都向你道歉了,這可是旁人不會有的殊榮。”
這話……
聽起來似乎是化幹戈為玉帛,但是曲然總覺得自己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原本就是相爺夫人率先挑釁,想要看曲然出醜,甚至動手打人。
是曲然的性格夠剛,才沒有讓相爺夫人得逞,也就有了之後所有的一切。
當然,曲然也沒有抓著問題不放的想法,畢竟自己也算是頭一次參加京都達官貴人女眷的活動,並不想和她們的關係鬧僵。
但是安貴妃這話聽起來,似乎問題都是曲然身上的,見好就收,不要恃寵而驕。
或者隻是自己想太多?畢竟安貴妃之前與自己並沒有任何的交際,兩家也沒有任何的關係,不該有找自己麻煩的理由。
壓下心頭的不適,她淡笑著說道,“貴妃娘娘說的是,原本就是小事,沒有什麽好計較的。
至於相爺夫人好奇的事情,不如趁著這樣的機會一並告訴大家,省的以後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說完這句話,也不等旁人再說什麽,她就看向了高興農夫婦,“相爺,相爺夫人,我和王爺的相識是因為我的廚藝。若是你們對此還有什麽疑問,不如去去翠雅軒,就能理解了。”
一句話說的很是淡然,但是景王的麵色卻微微有了幾分冷意。
他冷眼看向了高興農,“看樣子,本王和本王的王妃成了你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了,想不到堂堂丞相大人,平日裏竟然如此的閑。”
原本額頭上就滲出汗珠的高興農,大氣都不敢出,隻能一個勁的作揖道歉。
安貴妃看了他們一眼之後,又笑著說道,“王爺和王妃是一對賢伉儷,外表又是如此的登對,自然是引起了京都無數人的好奇。
相爺和相爺夫人也是好奇羨慕,所以對王爺和王妃多有談論。王爺不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而惱怒吧?說到底,也是因為王爺和王妃太過優秀了,才讓你們如此受到追捧。”
說著她又看向了皇帝,“皇上,這原本就算不得什麽大事。再說今天又是玉琮的生辰,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貴妃說的是。”皇帝微微頷首,笑著說道,“貴妃真的是越來越懂事了。”
“皇上謬讚了。”
既然皇帝都這樣說了,自然不會有人再繼續針對這件事說什麽。
隨著皇帝和安貴妃往旁邊走去,眾人慢慢的散開。方才所有的不愉快,也瞬間散去了,整個禦花園恢複成了一片喜氣洋洋的模樣。
安貴妃看了眼景王和曲然所在的位置,輕笑著搖頭說道,“景王對王妃是真好,處處嗬護著。”
“羨慕了?”皇帝笑著問道。
“算是也不算是吧。”安貴妃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歪著腦袋看向了皇帝,“皇上,妾身覺得王爺對王妃好,可是王妃……”
她說著皺了皺眉頭,帶著些許的無奈,又有些小心的說道,“有些恃寵而驕了。”
恃寵而驕在皇帝麵前向來是個不被討喜的詞。
畢竟後宮裏女人眾多,難免有幾個恃寵而驕,張揚跋扈的,總是讓人頭疼的。
他目光微微透出些許的森冷,語調也不再是方才的和緩,“怎麽,她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了嗎?”
“倒是也算不得什麽不該做吧。”
安貴妃小心的注意著皇帝的麵容,斟酌著言語說道,“隻是方才她那樣對高夫人,多少都是有點不合時宜的。且不說是在皇宮大內,今天的日子也不合適。
不過妾身聽說,王妃雖說是昌平伯府的二姑娘。但是自小失去了母親,少了約束,所以在德行方麵總是有些缺失的,也難免被坊間談論。”
“貴妃也要學那些長舌婦一樣,談論這些問題嗎?”
“妾身不敢。”安貴妃麵上立即透露出了不安的神色,隻是內心並沒有慌亂,“妾身也隻是聽了旁人這樣說,所以在聖上麵前隨意說幾句。
畢竟她是王妃,是聖上最寵愛的弟弟的妻子。若是行差踏錯了一步,不僅是景王府的臉麵不好看,怕是皇上的麵上也不好看。妾身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皇上啊。”
說話間,她微微抬起頭,一雙眼睛裏似乎含著瑩瑩的淚水,讓人很是難以責怪她。
皇帝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朕也沒有怪罪你。隻是這些話還是不要隨意說了,防止旁人聽了說你挑撥離間。”
“妾身才不怕呢,皇上一定不會這樣想妾身的。”
“你啊。”皇帝笑著搖搖頭,麵上沒有任何責怪之意,隻是看向曲然方向的眼神裏,透出了明顯的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