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不敢輕舉妄動
說話間,馬車停了下來。
外麵響起了冷鋒的聲音,“王爺,王妃,到了曲府了。”
容凜掀開轎簾,當先下了馬車。然後他自然的回身,將曲然扶了下來。
站在門口等候的曲相丞和邱麗對視一眼,麵上滿滿的都是笑容。
顯然,他們認為這個動作說明了容凜對曲然的在意。
待容凜和曲然並肩站在他們麵前時,曲相丞作為大家長對著容凜拱了拱手說道,“今日是王爺和小女歸寧的日子,讓家裏蓬蓽生輝啊。”
雖然從輩分上講,曲相丞是容凜的嶽父,是長輩。
到那時容凜終究是景王,在身份上遠遠地高於曲相丞,所以基本的禮儀還是要收的。
自小就在這樣的生活環境中,容凜也並沒有覺得有哪裏不對勁,笑著說道,“嶽父大人說笑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還是先進去吧。”
由於時間尚早,一行人去了客廳。
一進去就看到了端坐在主位上的曲老夫人。
隻是此時的她遠不如之前精神煥發,可見曲相吏被貶為庶人對她是極大的打擊。或者說還有曲然的高嫁,讓她心頭更添不平,所以此時的狀態看起來才不是很好。
她的身邊站著曲相吏和曲蕊,他們父女麵上倒是滿滿的笑容。
不知內心是怎麽想的,但是明顯表麵上是不敢太和曲然過不去了。
視線微微一動,就看到了與曲靖安站在一邊的還有一個高大男子。看上去與曲相吏有著幾分相似,但是氣質上卻勝出了不少。
雖然記憶裏沒有他的容顏,但是十之八九就是曲靖平了。
這個念頭剛剛在腦海裏閃過,曲老夫人就說道,“然姐兒回來了,你堂哥平哥兒也趕回來了。今天是雙喜臨門的好日子,大家好好聚一聚。”
“祖母說的是。”
雖然這很可能是表麵的平靜,但是曲然真的不想繼續在家裏大動幹戈。
如果曲老夫人他們能維持這表麵的和氣,那麽他們也是願意配合的。
曲老夫人笑著點點頭,“坐吧,大家都坐下。今天是然姐兒歸寧的好日子,平哥兒也趕了回來。大家坐在一起,聊聊天,也是敘敘舊。”
隨著她的吩咐,眾人依次落座。
由於是歸寧,自然是沒有大婚之時那般隆重,不過隻有家裏的人而已。
但是基本上每個人都是場麵上的人,所有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算不得多麽的熱絡,卻也絕對不會出現冷場的效果。
曲然自認為除了和曲老夫人鬥智鬥勇之外,幾乎沒有什麽話說。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並沒有多說什麽,大多時候都是在傾聽。
不過,曲老夫人顯然是不允許她就這麽保持沉默的。
“然姐兒,你這也算是高嫁了,日後娘家有什麽事情,還是需要你照料的。尤其是你堂哥剛剛回到京都,你要多多提攜。”
這話表麵上是說給曲然聽的,但是事實上確實說給容凜聽的。
畢竟曲然縱然高嫁,也隻是景王妃而已,總不可能直接插手官場的事情。再加上容凜曾經兩次出手提攜了曲相丞,曲老夫人自然也是打上這個主意,想讓他幫曲靖平。
曲然正想著要如何圓滑的回答這個問題,就聽曲靖平說道,“祖母,然姐兒不過是個婦道人家,這些事情,她怎麽會懂?何況既然已經嫁人了,自然要相夫教子,旁餘事情就不要過多關心了。”
有禮有節的說辭,還真的是給人一種刮目相看的感覺。
很明顯,曲靖平並不準備依靠任何人,而是想依靠自己去官場闖蕩。
這樣的人,再加上外界的風評,還確實是讓人有收歸麾下的想法。
思索間,她看向了容凜。
察覺到她的眼神之後,他低眸看了她一眼,但是眼神平靜無波,沒有任何的情緒,自然也看不出他的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
他將手邊的茶渣遞給曲然之後,才淡聲說道,“聽聞堂哥在外遊學的時候備受推崇,讓人很是讚賞。隻是現在還不到科考之時,不如先到本王府上,不知意下如何?”
前半句是對曲靖平的誇讚,後半句是詢問。
聽起來似乎是順了曲老夫人的意思,但是更多的還是對曲靖安的才學有興趣。
曲靖安看了他一眼,有些不確定的說道,“王爺與我是初次見麵,做出這樣的決定未免太過倉促了?”
“堂哥的學名廣有所傳,本王自然是聽過的。莫非……堂哥是覺得屈就?”
話說到這裏,若是再拒絕,反而顯得曲靖平有些不識好歹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曲靖平起身對著景王行禮,“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好說好說,本王會讓府上的人安排好堂哥的職務。”
關於曲靖平的事情就這麽定了下來,無論是曲老夫人和大房,還是曲相丞都很是驚訝。
不過誰的麵上都沒有露出分毫,還是一臉喜氣的模樣,席間更是不斷地對景王勸酒,對曲然也很是尊敬。
女人單單是吃飯,自然早早的散去,隻留下男人們繼續暢飲。
曲老夫人提議去內屋休息,邱麗作為女主人自然不能拒絕,將曲老夫人帶去了自己的房間。
路上,邱麗故意走慢了幾步,拉著曲然低聲說道,“然姐兒,你和王爺是怎麽考量的?怎麽輕易就讓曲靖平去了景王府?”
說了這句話之後,她似乎又擔心被曲然誤會,繼續解釋道,“我不是嫉妒,畢竟如哥兒還小,遠不到爭奪這些的時候。隻是大房心裏怎麽想的,你們心裏該清楚,不會引狼入室吧?”
知道邱麗的擔心,曲然笑著說道,“母親放心,王爺自有定奪。何況大堂哥的才名在整個京都也是廣有傳聞的,這樣的人不籠絡到自己身邊,難道要送到旁人手裏嗎?”
“話是這麽說,但是我總有點擔心你。”
“放心吧,大堂哥看著不是糊塗之人。何況大房現在沒有任何的仰仗,隻能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到堂哥身上。這樣的情況下,他們自然是不敢輕舉妄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