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不可能讓任何人抱走他
聽聞這句話,曲然掀起眼皮,看向了曲老夫人。
此時曲老夫人麵上充斥著幾分怒意,顯然對於曲然此時的狀態很是不滿。
相較於她的怒火,沈如月的神色倒是淡然,甚至眼神裏還有幾分小小的得意。
曲然不清楚沈如月這眼神裏的得意來自哪裏,也沒有多想,而是淡聲說道,“之前我被強硬送上大堂的時候,我們之間的關係就已經斷絕了,現在還有什麽規矩可言?”
曲老夫人瞪大了眼睛,顯然沒有想到曲然會硬邦邦的甩出這麽一句話,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她抬手指著曲然,你了半天,卻一點下文都沒有。
一方麵確實是被曲然堵得無話可說,另一方麵當時她強行將曲然送到京兆府,確實算是撕破臉了。
沈如月立即扶住曲老夫人,然後帶著幾分無奈的語氣說道,“然姐兒,當初你祖母也是聽信了小人的讒言。後來她知道了真相,也很是懊悔那樣做。
再說了,那件事並沒有給你造成任何的影響,你何必拽著那件事不放呢?大家都是一家人,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長輩終究是長輩。”
她拽著那件事不放?
曲然聽到這句話,就覺得格外的惡心。
那件事之所以沒有給自己造成任何的影響,是因為容凜出現的足夠及時,並且也拿出了證據證明了她的清白。而不是因為曲老夫人的任何善念,造就了那樣的結果!
若不是她這樣的錙銖必較,現在的早就不知道落得怎樣的下場了!
想到這裏,曲然的眉眼之間就帶上了幾分冷意,“母親,過去的事情是可以不提,但是眼下的事情,卻不能不提吧?”
“眼下的事情?”沈如月微微一怔,帶著幾分不解的說道,“然姐兒,你說的是什麽事情?”
“現在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母親不知道嗎?我以為關於我的事情,整個京都都傳遍了,而消息最初就是從昌平伯府傳出去的。”
一句話,曲然說的很是淡然,可是無論是曲老夫人還是沈如月,麵色都不是那麽好看。
最初聽說曲然是被采花賊帶走的時候,她們心頭是既驚又喜。後來,自然是利用她們的方式將這個消息傳遍了昌平伯府,然後讓京都人盡皆知。
隻是她們不知道,她們自以為是的聰明,其實也不過是被人設計的。
沈如月斂了斂心神,強行扯了扯唇角笑著說道,“昨天王爺不是親自來過了嗎?既然王爺都是相信你的,我們作為家人,自然是相信你的。”
“是嗎?”曲然涼涼的反問,“若是相信,為什麽堂姐會那麽激動的回到家裏,還讓大家鬧得那麽難看?”
接連的反問,讓沈如月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能下意識的看向了曲老夫人。
曲老夫人的眉頭皺起,帶著幾分語重心長的說道,“然姐兒,你和蕊姐兒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她的性格你應該很是了解的。
聽到點事情,就會亂想。得知你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再加上婆家有些風言風語,她馬上就亂了陣腳,自然就回家哭鬧了。”
說到這裏,她帶著幾分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蕊姐兒本身沒有你心思縝密,所以一時間被人誤導了也是正常的。你們是姐妹,難道你要一直記仇嗎?”
曲然掀起眼皮,看向了曲老夫人,眼神裏透出了明顯的冷意,“我記仇?你應該記得昨天她說了什麽。如果不是王爺及時到了,她大概會直接讓人將我送到外麵的尼姑庵吧?”
這句話說得明顯是誇張了。
畢竟即使容凜沒有出現,曲然也不會讓自己落到那麽被動的地步。
不過她相信,隻要她一軟弱,曲老夫人和曲蕊一定會想盡辦法將她送到尼姑庵。不僅讓二房徹底處於她們的把持之下,還能拿到母親留給自己的嫁妝。
想到這裏,曲然對她們的狠心,在心頭又深了一分。
這樣的情緒,曲老夫人自然是不會知道的。
她擺著手說道,“這怎麽可能呢?然姐兒,你雖然不是我的親孫女,但是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怎麽舍得毀了你一生呢?不管怎樣,你都是我的孫女。”
“是啊,”沈如月在旁邊幫腔,“然姐兒,別把我們一家人的關係想的那麽糟糕。另外,你麗姨娘剛剛生了寶寶,我們應該談論一些高興的事情。”
顯然,這不僅是轉移話題,更是想將事情引到她的目的上。
畢竟,現在對沈如月而言,保住自己的地位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而想要保住地位,就得想辦法拉低麗姨娘在曲相丞心中的地位。
所以,麗姨娘身邊這個孩子,就成了至關重要的籌碼。
在屋子裏的人,都是經曆了多年內宅鬥爭的人,對於沈如月的想法自然是心知肚明。
尤其是麗姨娘,她出身不好。差點落入娼門,幸而遇上曲相丞才上了現在這樣安穩的日子。
她怎麽可能讓自己的孩子被沈如月帶走,使得自己後半輩子的期待全部落空?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笑著說道,“母親,二夫人,我現在身體不方便,就不給你們請安了。你們快坐,自從如哥兒出生,你們常常來看我,我是真的好感動。”
順著這句話,沈如月扶著曲老夫人坐下,然後笑著說道,“你為二爺生兒育女,我自然是該過來看的。”
她說著走到搖籃邊,看著熟睡的小嬰兒說道,“何況,如哥兒總是要叫我母親的。作為他的母親,我自然是要天天過來,這樣才能有感情。
畢竟等到孩子三個月之後,就要抱到我的院子裏養著了。所以這段時間,我更是不能讓他和我生疏了,一定要讓他喜歡跟我在一起。”
她說的滿臉笑容,麗姨娘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她完全沒想到,沈如月會如此直接,竟然直接說出準確要將孩子抱走的時間。原本放在被子裏的手收緊,她無法控製情緒的說道,“如哥兒是我的孩子,我不可能讓任何人抱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