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匕首
旁餘不說,以林楓華大將軍的身份。
在京都,真的沒有幾個人敢找他的麻煩。而他十幾歲就在疆場度過,林家又是時代戎馬,護送一個人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可是聽到他那麽說,曲然緊皺的眉頭並沒有鬆開,“將軍,你我之間自然是坦坦蕩蕩。但是若是由你的人護送我回去,隻怕又會生出不必要的枝節。”
雖說想到容凜,曲然心頭很是慌亂。
不過她心裏依然和明鏡似的,她這麽久一直和林楓華在一起,一定會落人口實。到時候老王妃以此對她的貞潔進行抨擊,事情將更難處理。
想到這裏,她當機立斷的說道,“曲然感激將軍,隻是這件事若是由將軍出麵,怕是有太多的不便。我們,暫時就此別過吧。”
林楓華眼神裏出現明顯的詫異,“可是……”
“將軍勿念,有紅袖和綠腰陪著我,不會有事的。另外,當日意圖對我下手的人還在將軍手裏,他日我必然親自登門向將軍討人。”
話已經說到這裏,林楓華自然不好再說什麽,隻能拱拱手表示珍重。
事情已經做了決定,曲然也沒有任何的耽擱,安排紅袖和綠腰重新套好馬車,即刻趕回京都。
由於他們本身就是在近郊,所以離京都算不得遠。
隻是因為林楓華在暗中安排了人,所以很長時間都沒有人能找到這裏。
眼看著她們驅車離開,林楓華站在原地,眼神中說不出的悵然。
這時候突然有人如鬼魅一般的出現在他身後,“將軍。”
“暗中跟著,確保她的安全。”
“是。”
話音落下,茅草屋的周圍已經空無一人。似乎連日來的人聲,都不過是一場大夢。
……
京都。
曲然重新回到京都,自然是有一種百感交集的感覺。更重要的是,她馬上就能見到容凜了,絲毫無法掩飾和壓製心頭的歡喜。
當她的馬車出現在京都街頭的時候,消息第一時間被老王妃和容凜知道。
相較於容凜的喜出望外,老王妃顯然是滿臉驚訝,更帶著滿滿的惱恨,“想不到這丫頭這麽命大,竟然還沒有死!”
徐香凝聽到容凜還活著的消息,滿臉的不安和害怕,“姨母,怎麽辦?若是讓表哥知道,是我們故意設計曲然,表哥一定會恨死我們的!”
“事到如今,你覺得他還什麽都不知道嗎?”
徐香凝瞪大了晏家,完全沒有想到老王妃會這麽說。
好半晌之後,她才抖著嗓音說道,“您的意思是,表哥已經知道曲然之所以出事,是我們設計的?”
“他自然是知道的,否則怎麽會讓你回侯府呢?”
“那我們該怎麽辦?”
“怎麽辦?那就看看曲然要怎麽辦了。”老王妃說著眯起眼睛,唇角勾了起來,眼神裏透出森森的寒意,“另外,她怕是還不知道,自己的人早就被我收買了。”
綠腰駕著馬車駛入京都,紅袖陪著曲然坐在馬車裏。
紅袖挑起簾子看了看外麵鼎沸的人聲,低聲說道,“姑娘,你離開這麽長的時間,府上也亂套了,二爺很是著急。我們先回府吧,至於王爺,想來已經得到您安全會來的消息了。”
曲然剛想點頭答應,突然發現了不對勁。
平日裏紅袖雖然心思縝密,所有的事情都能想到人前,但是很少會在如此的外露。在曲然還不曾問起的時候,就將自己所有發現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這樣的情況下,讓人有一種紅袖希望曲然按照她的想法去做。
正思考的時候,就聽到外麵響起了綠腰的聲音,“姑娘,先我看看王爺吧。得知你失蹤了,他一定是最擔心的。”
“姑娘,”不等曲然說什麽,紅袖就插嘴說道,“王爺想必已經知道你回來的消息了,可是府裏一定還是一無所知的情況。現在,應該先回府報平安。”
昌平伯府為什麽會對她的歸來一無所知?
答案很簡單,曲老夫人和大房沒有人在意她的死活,曲相丞發現自己出事之後也覺得失去了利用價值,懶於理會。
至於自己院子裏那幾個人,自然沒有能力在京都進行大張旗鼓的尋找。
所以,此時的昌平伯府安靜無聲,什麽都不知道。
既然如此,為什麽還要回昌平伯府呢?
曲然思索了一番說道,“紅袖,你先回府報個平安吧,我去看看王爺。另外,當日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我也得知道個清楚。”
話說到這裏,意思就很是明白了,她要去找老王妃問個清楚。
紅袖的麵上顯現出些許的詫異,然後伸手抓住曲然的手說道,“姑娘,你現在還是待字閨中,失蹤半個月本來就讓人生疑了。現在還不第一時間回府,怕是會引人非議。”
曲然淡聲說道,“若是我此時不去找老王妃問個清楚,怕是真的讓人以為我遇到了不該遇到的事情吧?”
她說著臉上出現了似笑非笑的表情,“紅袖,平日裏你向來都先考慮容凜,今天怎麽反過來了?”
紅袖麵上一驚,然後低頭說道,“既然王爺將我們姐妹送給姑娘,自然要以姑娘為第一考慮。”
“是以我為第一考慮,還是因為什麽特殊的原因,你覺得我現在不能和容凜見麵呢?”
“姑娘……”
不等她說完,外麵突然響起了一道聲音,“小然,是你在馬車上嗎?”
這個聲音,縱然有半個多月的時間沒有聽到,曲然還是第一時間認了出來。
是容凜!
她懶得去理會懷疑什麽,起身往前邁了一步,抬手就挑起簾子,然後她就看到了那張讓她魂牽夢縈的臉。
確實是容凜,隻是此時的他麵頰明顯瘦了幾分,唇邊也有了胡茬。
顯然這段時間,他根本無心去管自己的儀容,一顆心都在她身上。
她眼神裏有了幾分濕意,嘴唇微微翕動,千言萬語卻隻化作兩個字,“容凜……”
事實上她也就剛剛說出這兩個字,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就已經比在了她的喉間,讓她所有的言語都沒有說出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