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綿裏藏針
曲然抬眼看向曲老夫人,一臉驚訝的說道,“祖母何出此言,當日我掉下山坡,您也是知道的,怎麽現在就成了片麵之詞?”
曲老夫人麵上很是慈祥,看向曲然的眼神也充滿了慈愛,但是說出的話就是綿裏藏針了,“當日你回來的時候,衣服確實被刮破了,杏兒也說是在後山找到你的。
可是這種事情總不能通過這些事情評判?你和瑩瑩都沒有證人,說起來都是一麵之詞,當日相信你……確實是祖母有點偏心了。現在看到瑩瑩這副模樣,於心不忍啊。”
說著,眼圈還紅了,落下了幾滴眼淚。
好一個於心不忍,曲然麵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心頭卻是一陣陣的冷笑。
說的真是冠冕堂皇,當日是偏心?
如果不是景王先一步賞賜,讓曲老夫人覺得暫時不能動她,當時指不定會發生什麽。
這些人真的是黑白全憑一張嘴,完全不考慮後果。
她點了點頭,一副深明大義的模樣說道,“祖母說的是,當日我和表妹都沒有證人,所以具體發生了什麽,無法證實,而表妹在那件事裏也確實受到了傷害。不過事已至此,當時都沒有發現真相,現在怎麽查得到?不如問問表妹想做什麽,我們幫一把好了。”
之前的曲然在這件事上是寸步不讓的針鋒相對,現在卻這麽輕易的退了。
在曲老夫人和沈如月的眼中,就是她心虛了!
完全忘記了,那件事本來就是她們設計好的,為的是陷害曲然,卻不想讓沈瑩瑩受辱。
隻是想著立即就能毀掉曲然的曲老夫人,根本無暇思考這些,她眉頭皺起的說道,“瑩瑩因為當日的事情,嫁到了秦家,現在的日子過得苦不堪言。她能想做什麽?不過是求一個公道。”
“公道?”曲然挑了挑眉梢,視線落在了沈瑩瑩的麵上,“表妹想要公道?那表妹覺得公道是怎樣的,又要怎麽求呢?”
“自然是讓我脫離秦家!另外……”
沈瑩瑩一臉憤恨的看著曲然說道,“她當日扔下我一個人跑了,竟然還能想到跑下山崖誣陷我,太可恨了!求王爺做主!”
嘖,屋子裏坐了這麽多的長輩,卻求容凜做主,其心昭昭啊。
曲然冷眼看著,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弧,“我扔下你跑了?表妹,當日沈老爺和沈夫人找上門為你要公道,最後卻發現是你癔症,你還向我道歉了。現在,要全部推翻嗎?”
“當日是因為昌平伯府的人都偏心你,所以才逼迫我承認的!”
“哦,那現在你暫住昌平伯府,還敢出來重申此事,是覺得現在沒人偏心我了嗎?”
一句話問的正中靶心,沈瑩瑩微微一怔,但是下一秒她就出聲說道,“即使她們再想護著你,也得尊重事實。畢竟景王在這裏,我相信王爺是不會允許藏汙納垢的。”
不得不說,這一句回答的很妙。
曲然都覺得沈瑩瑩突然開竅了,要開始絕地反擊了。
隻可惜那一天有很多事情,還是沈瑩瑩根本不知道的。
曲然勾唇笑了笑,“說得對,像王爺這樣高風亮節的人,怎麽允許蠅營狗苟之事在他麵前上演?”
這句話她說的很是漫不經心,卻讓沈瑩瑩感到了不安。
難道她說了這麽多,曲然就沒有半點驚慌嗎?
就不擔心景王認為曲然是個滿心陰謀的女人嗎?
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曲然繼續說道,“王爺,事已至此,你是否應該還民女一個清白?”
一句話,讓廳堂裏的人的麵色齊齊的都變了。
這話聽起來似乎隻是讓景王公正裁決,但是在場的都是人精,自然聽得出言外之意。
難不成當日的事情還與景王有關係?
眾人思索的時候,景王就淡淡的開口了,“放心,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他說著看向了沈瑩瑩,“你的意思是你救了小然,然後她跑走之後就沒有再去救你,是嗎?”
“是。”
縱然方才的情況讓沈瑩瑩心頭打鼓,但是事已至此,她已經沒有回頭路。
隻能一口咬定就是曲然陷害了自己,需要景王為自己做主。
景王冷眼看著她,“誣陷豪門貴女,你知道是什麽下場嗎?”
在遍地公侯伯子爵的京都,昌平伯府算不得什麽,但是與沈家比起來,門第就高大上了不少。
何況還有景王撐腰,那就更是不一樣了。
沈瑩瑩被景王那冰冷的麵色所懾,內心一陣慌亂,可是又不相信哪個男人會喜歡滿心算計的女人,所以她咬著牙說道,“王爺,不是民女誣陷她,是她真的做了如此下作的事情!”
回應她的是景王一陣陣的冷笑。
在沈瑩瑩內心七上八下的時候,景王沒有再理會她,而是將實現落在了昌平伯府一幹人身上,“本王現在想聽聽你們的想法。”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視線將每個人麵上的神色一一掃過。
被他看到的人,每一個都有一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曲相丞,“王爺,小女的秉性下官最是了解。她雖然有點小頑皮,但是這種大事上絕對不會胡鬧。”
沈如月也跟著說道,“是,然姐兒是個乖巧的。”
“如月,”曲老夫人帶著幾分無奈的出聲說道,“我知道你因為之前的事情,不敢為自己娘家人說話。但是瑩瑩是你看著長大的,她的脾氣秉性你不該是最了解的嗎?你覺得她會做出誣陷旁人的事情嗎?”
沈如月沒有回答,隻是嚶嚶嬰的開始了哭泣,似乎受了極大的委屈不敢多言。
曲蕊這時候也冒了出來,“王爺,我這個堂妹性子頑劣,這樣的事情指不定是真的會做得出!何況表妹曾經說過,當時她是被人敲暈了!”
“蕊姐兒!”
等她說完之後,昌平伯才以家長的姿態說道,“小孩子亂說什麽!你堂妹是怎樣的性格,王爺看的清楚。”
說著,他又陪著笑看向了景王。
所有人一個個看上去都是在兩不偏幫,但是每一句話都是要戳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