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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休書我會派人送去

  曲然的內心很是複雜。


  她自然是想與容凜雙宿雙棲,那是她從前世走到今生都放在心頭的憧憬,更是她堅持到今天的理由。


  可是看著此時曲相丞麵上的驚喜,她覺得與容凜結親,不過是給了他一個沉重的負擔而已。


  眉頭微蹙,在她思索著如何將這個問題化解,起碼不讓曲相丞認為之後可以憑借容凜為所欲為的時候,容凜開口了。


  他走到她的麵前,低眸看著她,神色淡然,一雙眼睛卻又無比認真,一如他說出的言語,字字鄭重。


  “曲然,我不會讓你在這裏任人糟踐,我會稟明聖上和母親,下聘娶你。”


  聽到這句話,曲然微微睜大了幾分眼睛。


  這句話不僅僅是對她的承諾,也是在威懾所有在場的人,膽敢再說讓曲然下嫁沈青的話,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一時間,花廳裏的人是神色各異。


  尤其是曲老夫人和沈老夫人,麵上都是同樣的驚訝和不安。


  對於曲然在昌平伯府的情況,她們最是清楚不過,一旦曲然嫁給景王,攀上這跟高枝,會進行怎樣的報複?

  沈如月和沈青的麵色也是蒼白如雪,一直以為可以玩弄於股掌之上的女孩,竟然就這麽入了景王的眼。


  最是不滿的是曲蕊,她站在那裏狠狠地瞪著曲然,不明白她怎麽運氣那麽好。


  不過此時的曲然根本沒有時間去考慮身邊人的心思,更沒有去注意他們麵上的表情,而是靜靜地看著容凜,想張嘴說什麽,卻又覺得一個字都說不出。


  容凜看著她的樣子,薄唇勾出笑弧,一雙眼睛裏都是溫柔,“怎麽,難道你不願意?”


  不等曲然回答,旁邊的曲相丞就帶著幾分氣急敗壞的說道,“曲然,你倒是說話啊!”


  被這麽一聲吼,曲然終於回神。


  她對上那雙溫潤如玉的眼眸,整個人的心神似乎瞬間安定了下來,方才那些舉棋不定的想法瞬間都消散了。


  紅唇挽起,一雙眼眸裏是波光瀲灩,曲然微微低頭說道,“此事但憑王爺和父親做主。”


  循規蹈矩的回答,卻是將這事應了下來,也算是大事篤定,將沈青以及沈家進一步推向死亡的邊緣。


  畢竟與景王搶人,是幾條命都不夠賠的!

  在曲老夫人神色複雜,不知所措的時候,沈老夫人帶著一種壯士斷腕的姿態說道,“王爺,今日是我家青兒不懂事,冒犯了。但是……”


  她抬眼看向曲然,眼神裏帶著威脅的說道,“如果今天的事情傳出去,然姐兒的名聲必然有損,到時候老王妃真的會同意然姐兒過門嗎?

  不僅如此,京都名門眾多,一個個都極為重視女兒家的聲譽。一旦然姐兒今日之事傳播出去,王爺也會跟著聲名掃地吧?”


  很明顯,沈老夫人想的很清楚,在這時候繼續糾纏讓沈青娶曲然,那就是不要命了。


  但也正是因為景王看上了曲然,這件事就必須壓下來!

  景王的眉頭皺了起來,最初由於看到沈青孟浪的行為和中招的曲然,他心頭的憤怒高漲,隻想將沈青繩之以法,現在才知道行事不能那麽草率。


  一旦這件事鬧大,那麽曲然的名節有損,對她並不利。


  眼看著景王神色的變化,沈家人齊齊的鬆了一口氣。


  畢竟對他們而言,最重要的是保下沈青,其他事情都可以容後再議。


  曲然的眼睛一眯,寒意乍生。


  她做了這麽多努力,可不是為了最後息事寧人。


  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了一圈之後,她轉頭看向了曲相丞,麵上不再是方才的冷靜,轉眼就充斥著委屈,眼睛裏蓄染了淚水。


  “父親,女兒怎麽都沒有想到,隻是去廟裏燒香為家裏祈福,竟然引來了這麽多的事情,這可怎麽好?都是那天殺的奴仆,領著昌平伯府的月例,卻為別的府辦事!”


  她這話似乎是氣急了才說出來的,而聽在曲相丞耳朵裏就不是那麽個感覺了。


  原本因為曲靖安的事情,他對沈如月的好感就低了不少,現在因為沈青,好感度更是降到了零。


  若是因為沈如月和沈青的合謀,曲然不能嫁給景王,那麽對曲相丞是多大的損失?


  他冷眼看向了沈如月,滿眼都是厭惡,“都是你幹的好事!正好你家裏的母親和兄嫂都過來了,就讓他們直接帶你回去吧!休書,我會派人送去。”


  什麽?!


  沈如月瞪大了眼睛,曲相丞竟然要休了她?


  今天的事情不管如何善了,沈青都受了極重的傷,並且她在自保的過程裏還說要對沈青按律處置,娘家怎麽容得下她?


  再加上那個刻薄的嫂嫂,回去之後指不定要受到多少欺負!

  她“噗通”再次跪倒在地,跪行爬到曲相丞的麵前,抱著他的大腿哭訴道,“二爺,我已經嫁給你了,怎麽能回娘家呢?

  並且我的心天可明鑒,從始至終都是為了你啊!至於今天的事情……我也是想著兩家親上加親,絕對沒有別的想法……”


  “什麽親上加親?”曲相丞懊惱的打斷她的話,順便一腳將她踢開,“你的耳朵是聾了嗎?沒有聽到王爺要迎娶然姐兒嗎!”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曲相丞的麵上明顯帶著幾分興奮。


  顯然,對於未來的飛黃騰達,他已經看到了。


  沈如月自知失言,沒有再敢求他,而是看向了曲然,“然姐兒,自從我嫁進來,事事都沒有虧待你吧?


  雖然我不是你的生母,但是你四時的衣服,平日的用度,向來不曾克扣分毫。現在隻是不知你有心上人,錯點了姻緣,要你的父親如此罰我嗎?”


  眼看著沈如月淚流滿麵的模樣,曲然心頭卻沒有分毫的同情。


  當年她也曾跪伏在地懇求他們救救自己,可是他們一個個是如何對自己的?


  現在,他們所受的苦不足自己當年的萬分之一,有什麽好同情的?

  微微低頭,她一副無奈的說道,“母親,家裏的事情是父親做主的,我身為女兒,怎麽能忤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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