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反複無常
老太太自是有自己的驕傲，更何況她在這家中執掌了這麽多年，自然也是憑借著手段本事，什麽樣的髒東西沒見過？
“你既說小文賣主求榮，不如咱們就先從安哥兒身邊的這些人開始查起？”老太太直接便站了起來，這話雖是詢問，可更不像是在問詢，反倒是果斷地定下了決策方案：“就依我老太太之見，不如就先將這小武嚴刑拷打一番，再做商討？”
這麽多人之中，隻有小武自己說話的證詞是對曲靖安有利的，若是當真嚴刑拷打一番轉換了此舉，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利了。
一聽這話，小武的臉色也微微發白，看起來很是緊張，眼神也立刻看向了曲靖安和曲然，甚至還摻雜了一絲害怕：“還請老夫人明察，奴才所說的這番話，字字句句皆是忠心，奴才不敢有絲毫的欺瞞之處。”
曲蕊看見他這般害怕的模樣，忍不住便勾起了笑容，隻是麵上卻又並不顯露太多，直接朝著曲靖安走了過去，又看著站在那裏故作淡定的曲然。
“不過隻是幾個下作的東西而已，還真以為自己能夠在主子麵前說上什麽話了？若是你聰明一些棄暗投明，我自會讓祖母給你們留一條生路。”
高傲的揚著下巴，曲蕊的麵色明顯是十分的囂張，曲然的手緊緊的捏成了拳，沈月如站在那裏，倒是也沒忍住，笑了起來。
什麽叫做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曲然如今所作的種種就是在印證著這句話了，既然想要徹查，那當然要從曲靖安身邊的人開始徹查，畢竟受苦的可是蕊姐兒。
“然姐兒，我勸你啊還是不要再這麽白費周章了，安哥兒既然做了，那就做了，蕊姐兒當時麵色蒼白的躺在那裏，一副虛軟無力的模樣，你難道就沒有一絲一毫的痛心嗎？”沈月如故作失望地歎了一口氣，也同樣看著自己眼前的這些人，煩躁地揉了揉眉心。
教導無方本來就是自己的錯誤，此次是非過後無論如何自己也都該受到些許懲罰，這兩個孩子果真是個麻煩的畜牲，早知道當時就多用點手的法子將這兩人徹底碾壓在搖籃之中了。
曲相丞卻對此有些異議，既然同樣是老太太的孫子孫女，那為何自己的兒子就偏要在他麵前受了這般的委屈，小家夥一雙眸子通紅的模樣，看起來實在是惹人心痛。
“母親，這是我的兒子，要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安哥兒的性子，雖說是有幾分調皮，可是卻絕不至於分不清楚是非清白。”曲相丞強壓著自己眼中的那一抹失望與疼惜，硬著頭皮給曲靖安說話。
一直以來都被眾人指責的曲靖安眼眸之中略略亮了一些，之前父親一直都沒有開口，是不是就在等著現在？
小文看著主子們之間的事情自己也並不大，能插得上手，臉上倒是湧出了一抹慌亂，抿著唇站在那裏忐忑著。
選擇了站隊之後，無論最後會是什麽結果自己就隻能夠跟著一起承擔，如果這件事情當真任由安哥兒和然姐兒贏了……
“老夫人，奴才還有幾句話要說，那日的蕊小姐有些膽怯地在那邊站著，更何況然小姐並沒有看到那邊的情況。”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小文似乎是生怕自己的這個主子走不到地獄之中一般，又毫不客氣地重重插上了一手。
曲靖安的眼眸之中帶了一抹陌生，小武也是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昔日裏與自己十分熟撚的兄弟，如今他們之間這關係還有什麽要繼續爭辯下去的必要嗎？
“小文，之前你我一起伺候小公子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麽說的。”小武的模子裏甚至還帶來了一些控訴，直接重重的跪在了老太太的麵前，聲音大的聽的人就忍不住有些擔心，又是連連磕了兩個頭，額頭上立刻便紅腫一片：“奴才人微言輕，口中所說的話自然沒有辦法為小公子洗白，隻是奴才願意以這條性命擔保，那是發生的事情並不是小公子所為。”
能將這些做到這個份上的也的確是一個狠人了，看著小武額頭之上的紅色腫塊兒，曲靖安的眸子略微有了幾分的鬆動，就連曲相丞都微微皺起了眉。
昌平伯看著他們這般模樣，毫不客氣地出聲嘲諷：“你以為這裏是你的一條小命就能夠洗白的了？既然是安哥兒做的事情，那他就必須負責，曲家的下人有這麽多，難不成我們還缺了這麽一個在近身旁伺候著的人嗎？”
“可是……”小武還想要開口，老太太看著他們這副模樣，有些煩躁的敲了敲自己的拐杖，一瞬間，這本來有些嘈雜的地方，瞬間便是一片的寂靜，曲然也垂眸不語，心中卻在考慮著該如何才能在這樣的局麵之中脫身而出。
老太太看著此刻的寂靜，又住著拐杖，慢悠悠地坐回了主座之上，手中捏著茶杯，不急不徐地抿了一口，這才淡淡的出聲：“我們曲家能夠有這樣中幹一膽的仆人，倒也算是一件好事，隻是這府中如今真正能夠當家作主的人，你可有看清楚了，效忠你也要知道自己該效忠什麽人，若是愚忠的話……”
差點被他重重地敲在了桌子上，上好的貢品瓷器與紅木桌子相觸碰，發出了清脆的聲響，更讓這些在這裏的人心頭猛的一顫。
“若是愚忠的話，我老太太也不建議將這屋子裏裏外外重新清掃一遍。”
便是上了年紀，這老太太也依舊是生如虹中的小文，緊緊的咬著自己的下唇，看向了曲然和曲靖安的方向，這會兒其實真正的突破點就在小文的身上，隻要有人能證明小文的那些話是假的……
可惜最後這個話題又會繼續繞回來，有些得不償失了。
“小文，你可要記好，你今日所說的話，或許待會兒就會有人將你的話給推翻了呢，到時候你可就不好收拾場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