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巧言離間找破綻
“怎麽可能？安哥兒和我一樣，都是我母親生的！”曲然驚呼出聲，絕對不相信曲老夫人說的話。
“嗬嗬！”曲老夫人冷笑一聲，道，“安哥兒的確是你母親生的，但那不代表就是我們曲家的血脈。”
“祖母，您這話什麽意思？”曲然頓時皺眉，為曲老夫人話裏對她亡母的不尊重而憤怒。
她母親對曲相丞癡心一片，怎麽可能會背叛他？
可是，曲相丞竟然沒有反駁曲老夫人的話。
曲然不禁慌了，瞪大了眼睛看著曲相丞，說道：“父親，您說句話啊！您知道的，我母親絕對不可能做對不起您的事情！”
曲相丞看著她，目光來回掃視她那張和她母親像極了的臉，眼神裏閃過一絲厭惡，冷冷說道：“你又不是你母親，如何得知她不可能？”
曲然一愣，像是看陌生人一樣看著曲相丞。
一直以來，她都知道曲相丞不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但覺得他最基本的底線還是有的，可是現在，連點底線也沒有了。
她母親當年那麽愛他，用自己的嫁妝為他鋪就仕途之路，沒有她母親，哪來今日的曲相丞？曲相丞竟然還敢懷疑她母親不貞潔！
一瞬間，曲然仿佛被人兜頭潑了一盆涼水，又似乎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整個人從裏到外都是冰的。
“父親，您怎麽能這麽說？我母親對您怎麽樣，您難道不清楚嗎？”曲然質問曲相丞，眼眸裏帶上了怒氣。
她終於沒有了一開始的淡然從容，身上出現了刺。
然而，這刺紮不傷曲相丞，多年的官場生涯，早就讓他的心變得和鋼鐵一般冷硬，他冷眼看著曲然，語氣裏盡是不耐和厭煩，道：“閉嘴！你就是這麽跟你父親說話的？”
“父親，我.……”曲然想反駁，話剛開了個頭，卻曲相丞打斷了。
“大人的事還輪不到你來說，你給我滾回自己院子好好反省！”曲相丞惱怒的斥責曲然。
曲然張開的嘴又閉上了，看著曲相丞惱怒中帶著不滿、厭惡的眼神，她突然明白了什麽。
是啊，曲相丞是一個男人，有著大部分男人都有的超強自尊心，對於自己是靠亡妻發跡這件事，剛開始可能會心中滿是謝意，時間一長，就變成了羞愧，時間再一長，羞愧就會變成惱羞成怒。
他經常被人提醒著，沒有亡妻的付出，就沒有他今日的一切，這一切都刺激著他敏感的自尊心，連帶著對曲然和曲然母親也都有了怒氣。
曲然想明白了這一切，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她想，如果她母親泉下有知，看到這一幕，不知會作何感想，不知道會不會後悔當初嫁給了曲相丞。
這段時間，曲相丞變化很大，逐漸的有了一個父親的樣子，她竟然忘記了他原本的樣子，忘記了他本來就是一個自私自利，忘恩負義的小人啊！
“父親，您不想聽，但有些話，我非說不可。”曲然的語氣也變得有些冷，她收斂了臉上的震驚和悲憤，擲地有聲地說道，“您和祖母說安哥兒不是您的孩子，說我母親背叛了您，那麽，證據呢？”
頓了頓，看向昌平伯和昌平伯夫人，接著說道：“大伯父，大伯母，你們說安哥兒推了堂姐，請問證據呢？總不能你們說是什麽，就是什麽吧？”
“然姐兒，是蕊姐兒不小心把安哥兒不是你父親的孩子的事說漏嘴，安哥兒不相信，覺得蕊姐兒是故意汙蔑，才一氣之下推了蕊姐兒。”昌平伯長歎了一口氣，唉聲道，“雖然蕊姐兒不該對安哥兒說那些話，但是安哥兒更不應該推蕊姐兒下水，這件事還是安哥兒的錯更大，你覺得呢？”
“我覺得？嗬！”曲然冷笑了一聲，不答反問，“請問大伯父，堂姐又為什麽會覺得安哥兒不是我父親的孩子呢？”
“這.……”昌平伯語氣有些遲疑。
曲蕊替他回答了，說道：“自然是她聽到大伯父你和大伯母的談話，才從中得出那個荒謬的結論的，是嗎？”
這確實是事實，被曲然說中了，昌平伯隻好點頭：“是。”
曲然又道：“那大伯父和大伯母，你們又是怎麽知道此事的呢？我母親已經去世那麽多年，安哥兒也這麽大了，你們突然說我母親對我父親不忠，不覺得可笑嗎？”
“然姐兒！”曲相丞嗬斥一聲曲然，“怎麽跟長輩說話呢？”
曲然看了他一眼，心下嘲諷，表麵上卻對昌平伯和昌平伯夫人福了福身，道：“抱歉，大伯父、大伯母，我的語氣有些衝了，但是我說的句句都有道理。”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再次看向曲相丞，意味深長的說道：“父親，我母親是您的妻子，她有沒有背叛您，您竟然不知道，還要兄嫂來告訴您嗎？”
曲相丞一愣，神色有些微妙的變化。
曲然再接再厲，繼續用語言挑撥離間，說道：“我並不認為我母親做過什麽對不起我父親的事，但既然你們都這麽確信，那我隻好假設一下。”
頓了頓，略微緩了一口氣，她接著說道：“假設這事是真的，那不知大伯父和大伯母是什麽時候知道我母親背叛過我父親的？如果早就知道，為何直到現在才說？”
“我們自然是剛知道不久。”昌平伯夫人條件反射的回答，不想讓大家覺得他們是別有居心。
聽到她的回答，曲然卻笑了，問道：“原來是剛知道不久啊，那我就更納悶了，大伯母您是怎麽知道的呢？難道您和大伯父空閑時間太多，一時覺得無聊，所以調查我們二房的事來找樂子？”
此言一出，全場皆靜。
曲然字字珠璣，句句挖坑，一步步引出昌平伯和昌平伯夫人的回答，此刻竟讓他們夫妻說不出話來。
曲老夫人臉色陰沉，在心裏暗罵他們不爭氣。
曲相丞更是徹底愣住了，臉上的表情變化來變化去，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好不精彩。
曲然則是唇角微勾，眼神掃視著眾人，勾出一個略微嘲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