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糊裏糊塗沈如月
因為角度問題，曲相丞沒有看到沈如月的神色，曲然卻看了個一清二楚。
她勾了勾了勾唇角，對沈如月說道：“母親，您去了沈家看望沈青表哥，不知道表哥現在怎麽樣了？”
“右腿傷的比較嚴重，傷筋動骨，要恢複很久。”沈如月回答道。
“腿沒斷嗎？”曲然問道。
沈如月眼裏閃過怒意，語氣僵硬道：“沒有！”
“那還真是幸運，真替表哥開心。”曲然唏噓一聲，臉上看起來真有幾分慶幸之色，但心裏想的卻是沈青沒斷腿，太可惜了。
沈如月自然明白她心裏想的是什麽，眼裏的怒意越來越濃。
剛好，曲相丞抓過頭來看沈如月，就看到了她充滿怒意的眼神，頓時一驚，道：“你這是做什麽？別嚇著然姐兒！”
沈如月一個激靈，回了神，收回了那種一眼神，沉默著不知該說什麽話。
曲然掃視了她一眼，歎息一聲，對曲相丞說道：“父親，你別怪母親，想必母親也是因為心疼沈青表哥，才忍不住遷怒於我吧。”
“遷怒你幹什麽？又不是你讓沈青受傷的！”曲相丞不悅的說道，又想起了曲然之前和他說過的，沈青私下裏對她行為不規矩，多有冒犯的話，頓時對沈青更加厭惡了，對他受傷的事情一點也不同情。
看到曲相丞這幅表情，沈如月慌了，趕緊說道：“二爺，我.……”
“不用多說，我告訴你，你也好，沈家也罷，都休想把沈青受傷的罪責算在然姐兒頭上，絕無可能！”曲相丞打斷沈如月的話，嗬斥道，“然姐兒不過是處於好意，提醒沈青惠文書齋裏的書更多罷了，她做錯了什麽？你們沈家人要算賬，就去找惠文書齋的老板算賬，問問他房子好好的怎麽突然就塌了！”
惠文書齋的管事掌櫃就是老板，他和幾個夥計一起死在了那起事故裏，沈如月怎麽可能找他們去算賬？
沈如月心裏開始怨恨曲相丞，也記恨上了曲然，但為了以後著想，她萬萬不能得罪曲相丞，隻得道：“二爺說的是，此事確實不關然姐兒的事，方才是我糊塗了。”
說著，她向曲然再次道了歉。
曲相丞歎了一口氣，無奈又頭疼的看著她，問：“同樣的錯誤，你怎麽就犯了兩次？”
沈如月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她有口難言，她是真的憑直覺相信曲然和沈青受傷的事情有很大的關係，那關係不僅僅是她建議沈青去惠文書齋那麽簡單，可這僅僅隻是她的懷疑，沒有絲毫證據，沒法說，說出來也沒人信。
“沒關係，母親也是太關心沈青表哥了，不是故意的。”曲然搖搖頭，大度的表示自己不介意。
見此，曲相丞看沈如月的目光更加不悅，沈如月的臉色也難看了不少。
曲然看著她，不著痕跡的搖了搖頭，暗暗疑惑沈如月怎麽突然這麽愚蠢了。
先前她就暗指過是曲然害了沈青，那時她就已經被曲相丞嗬斥了一頓，怎麽還不長記性，同一個坑裏掉了兩次？
要知道，不管是為了家族和自身的利益，還是為了曲然能夠給他帶來容凜的幫助，曲相丞都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對曲然姐弟不聞不問的。
曲然用探究的眼神看著沈如月，發現她臉色隱隱泛白，眼睛裏還有一些紅血絲，想來應該是身體不適，精神不好，才犯了糊塗。
果然，正這麽想著，就聽沈如月說道：“二爺，我身子有些不舒服，有些頭疼，精神恍惚之下才犯了錯，還請您不要太過生氣。”
曲相丞到底還是有些喜歡沈如月的，一聽她這麽說，就關切的問道：“怎麽回事？請大夫看了嗎？”
“還沒有，正準備回來後讓人去請大夫。”沈如月搖搖頭，眉心微顰，恰到好處的展現出一絲脆弱，看起來就是個漂亮的病美人。
曲相丞一下子心疼了，說道：“那還等什麽，趕緊讓人去請大夫，咱們回去。”
說著，吩咐了一聲跟在後麵的小丫鬟，就要帶著沈如月回倚蘭院。
“父親，你別擔心，母親應當隻是頭疼腦熱的小毛病，不會有什麽大問題的。”曲然寬慰了一句，就說了一些關心沈如月的話，就跟他們道別了。
目送曲相丞和沈如月離去後，曲然帶著曲靖安回了芳華苑。
在回去的路上，曲靖安問她：“姐姐，她真的生病了嗎？是不是故意裝的？”
曲然回憶了一下沈如月方才的樣子，搖了搖頭，說道：“應該不是，她看起來好像是真的不舒服。”
隻是，不知為何，曲然還是有些奇怪。
沈如月就算再怎麽身體不舒服，但憑她的性子，也不至於腦子蠢笨到這種程度啊，何至於在短短的時間內，犯下兩次同樣的錯誤？
“奇怪，當真是奇怪。”曲然嘀咕一聲，麵露疑惑。
不知為何，她覺得這裏頭大有文章，沈如月應當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
曲然心裏一陣好奇，想起自己曾經讓杏兒在倚蘭院收買了一個小丫鬟，看來，可以通知一下對方，讓她瞅瞅沈如月到底是什麽情況了。
“她一向慣會做戲。”曲靖安扁了扁嘴，抱怨道，“我不喜歡她。”
“不喜歡就不喜歡，我也不喜歡。”曲然笑了一聲，道，“隻不過，我們和她名義上是母子，她做戲，我們也得做戲，不能在旁人麵前表現出討厭她的樣子。”
曲靖安點了點頭：“我明白，姐姐。”
想到之前和曲靖安聊天時，曲靖安展示出來的聰慧，曲然便放了心，沒有再三叮囑他。
“姐姐。”曲靖安又問道，“父親升了官以後，大伯父他們會不會改變對父親的態度？”
曲然想像了一下那畫麵，一下子笑出聲來，道：“何止啊，連對我們的態度必然也會改變，就算不至於處處巴結，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對我們經常冷嘲熱諷，言語隨意了。”
想到曲蕊到時候很有可能會接受不了，崩潰爆發，曲然就心情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