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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下巳節前的準備

  “下巳節?”曲然條件反射的問出聲。


  曲蕊奇怪的看著她:“過幾天就是下巳節了,你不知道?”


  曲然懵了一瞬,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下巳節是新近些年新添的節日,演變自上巳節。


  上巳節的時候,人們外出去踏青,男男女女歡聲笑語,可以一起談天說地,沒有了往日的男女大防。


  甚至若有了心儀之人,還可以當場去送花、手絹或者玉佩給對方,如果對方接下了,就代表對方也有那個意思,節日結束後,便可再行聯係,若雙方父母長輩都同意,那對男女便可以結為夫妻。


  在十分重視男女大防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當下,上巳節代表著自由、浪漫,十分受年輕男女們歡迎。


  太受歡迎就導致了大家對上巳節一年隻有一次,一次隻有一天的規矩十分不滿,不滿的情緒久了,民間便開始自發的組織其他類似節日。


  但朝廷自然不允許百姓們私自製定節日,也怕這種節日太多,會影響禮教,便下令製止。


  不過,朝廷到底也是開明的,知道百姓們無意犯法,隻是想再過一次上巳節,便官方製定了一個差不多的節日來供大家嬉戲。


  因為上巳節在春天,當時朝廷製定節日的時候已經是夏天,夏天在春天後頭,便那個和上巳節一樣的新節日取名為下巳節。


  下巳節被製定到現在,已經有十幾年了,成為了和上巳節一樣受大家歡迎的節日,隻是,這種節日,曲然卻是從來沒有過過。


  前世,年幼之時,還沒有到成親的年紀,她自然不用這種節日,後來到了年紀,卻已經被沈如月算計嫁給了她的侄子沈青,身份已經是婦人,更不可能去參加上巳節和下巳節了。


  再後來,她殺了沈青,偷偷離開京都,在外隱姓埋名的生活,每日為了生計奔波,完全沒有下想再嫁人的心思,便也沒有理會過這兩個節日。


  和容凜在一起後,容凜那個大醋壇子,連哪個男子多看她一眼都要吃醋,又怎麽可能讓她去上巳節和下巳節,讓別的男子有機會給她送玉佩?

  因此,在曲然的意識裏,早就自動忽略了上巳節和下巳節,覺得那是和自己沒有關係的節日,長期的習慣導致她即使重生了,也還是在潛意識裏再次忽略過去了。


  “我當然知道下巳節,隻不過是有些恍惚,沒想到時間過的這麽快,已經到下巳節了。”回過神來,曲然對曲蕊說道。


  曲蕊打量了她一會兒,總覺得她有點怪怪的。


  “你去不去?”曲蕊又問道。


  曲然想了想,點了下頭:“去。”


  她心裏已經有容凜了,對欣賞別的男子沒有興趣,隻是兩輩子加在一起,一次上巳節或者下巳節都沒有去過,實在是有些遺憾,便很想去長長見識。


  當然,她也是猜到容凜應該會參加,想要見他,才願意參加的。


  “你真的要去?”曲蕊重複問了曲然一遍,像是在確認什麽一樣。


  曲然感到有些奇怪,她去不去幹曲蕊什麽事?她這麽在意幹什麽?

  曲然扯了扯嘴角,不答反問:“堂姐你問這話,是想讓我去,還是不想讓我去呢?”


  “想!當然是想讓你去的!”曲蕊連連點頭,表情和語氣一樣真誠,倒是讓曲蕊覺得有些驚訝和奇怪了。


  她想問問曲蕊是什麽意思,曲蕊卻突然哎呀一聲,一拍腦袋道:“壞了!我還有要緊事找祖母呢,光顧著跟你聊天,忘記了!”


  說罷,瞪了曲然一眼,轉身就朝曲老夫人的鬆鶴院走去。


  曲然:“.……怪我咯?”


  “當然不怪姑娘,明明是大姑娘自己拉著您說話的。”杏兒撇了撇嘴,接口道。


  “罷了,跟她計較什麽,一個幼稚鬼而已。”曲然搖搖頭。


  她明明比曲蕊年紀要小,反倒說曲蕊是幼稚鬼,但有趣的是,她這樣說竟然一點也不違和,仿佛她才是那個應該做姐姐的人。


  杏兒一聽,就被逗笑了,和曲然一起往芳華苑走去。
……

  既然打算要去參加下巳節,哪怕曲然無意和其他男子發生什麽,為了個人形象,也得好好打扮一番。


  她如今把生母的嫁妝拿了回來,那嫁妝裏有不少好東西,首飾頭麵更是不少,隨便從裏麵那一套出來都不是凡品。


  曲然挑了挑,拿出了一套藍白二色的首飾備用,又挑了一身剛做不久,還沒來得及穿的夏季衣裳,讓杏兒收拾好,等著下巳節那天穿戴。


  靜等著下巳節到來的期間,曲然也沒有閑著,平日照顧曲靖安、研究美食、練習書法繪和女紅,日子過得充實快樂。


  幾家歡喜幾家愁,她這邊高興,沈如月那邊卻依舊是仇怨慘淡。


  沈如月原本打算的是私下裏多多討好曲相丞,讓曲相丞發現她的好,更喜歡她,懷疑自然而去就會被打消。


  當然,脖子上的痕跡還沒有消下去,她是不敢去見曲相丞的,但她也不想讓曲相丞把自己拋在腦後徹底忘記,所以經常煲了湯,讓丫鬟給曲相丞送去。


  可是每一次,丫鬟是怎麽送去的,就會怎麽拿回來,曲相丞一口都沒有喝,甚至連看也沒有看,還讓丫鬟傳話,讓沈如月本分一點,她不是廚娘,不需要做這些湯湯水水的東西。


  沈如月聽了後,氣得把連湯帶碗砸了個幹淨,一邊砸,一邊嘴裏念念有詞:“我給他煲個湯,怎麽就不本分了?他這是還懷疑我,借此罵我啊!”


  丫鬟們默默聽著,勸也不敢勸,說也不敢說。


  自此之後,沈如月沒有再給曲相丞煲湯了,她開始寫信了,曲相丞不願意來看她,她暫時也沒法頂著脖子上的痕跡出來,隻能用信訴說自己對曲相丞的深情和忠誠。


  和湯不一樣,那些信沒有被退回來,沈如月便以為是曲相丞願意看信,於是開始寫信寫得更勤快了,每天最少要寫三封,把每天幹了什麽,事無巨細的都告訴曲相丞。


  她以為曲相丞也是願意看她記錄這些東西的,直到某一天,麗姨娘身邊的春秀無意間說漏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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