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巧妙語言作利劍
沈如月都已經臉色難看成這樣了,曲然卻還不放過她,接著說道:“母親,看來得等您脖子上的痕跡徹底沒了,父親才會願意見您,不過.……”
她指著沈如月脖子上的那個牙印說:“這個牙印這麽深,應該至少得有大半年個月才能愈合吧?”
“然姐兒!”沈如月嗬斥一聲,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怎麽了母親?”曲然無辜的眨了眨眼,看起來像是真的不知道剛才的話有多傷人一樣。
沈如月閉了閉眼,又睜開:“你別說了!”
再不讓曲然住嘴,她可能會控製不住的去打她一耳光。
“哦!”曲然拉長了語調,後知後覺的問,“母親,您生氣了嗎?”
沈如月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完全不想和曲然再說話了。
她算是明白了,曲然哪裏是來探望她的,分明是來氣她的!
“對不起啊母親,我不知道說父親不想見您,還懷疑您不貞,會讓您這麽生氣。”曲然從善如流,乖乖答應沈如月不再說了,卻還是在話中又重複了一遍曲相丞不願意見沈如月,還懷疑沈如月的事實,讓沈如月氣的牙癢癢。
“哎呀!”話音剛落,她卻又是一聲驚呼,瞪著沈如月看了一會兒,突然恍然大悟的說道,“母親,您不會是因為脖子上還有秦公子留下的痕跡,所以才不想出門見人,故意裝病休養的吧?”
“嗡!”
沈如月隻覺得腦子一陣巨響,仿佛煙花炸開,眼前更是被氣得陣陣發暈,揪著胸口的衣裳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像是大病發作的人。
“夫人!您怎麽了夫人?”她的丫鬟又驚又急,慌張的喊著人去叫大夫。
“母親您怎麽了?”曲然也妝模作樣的詢問。
“出去!”沈如月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難看的要嚇死人,拿下床頭的枕頭向曲然砸去,“你給我滾出去!”
她再也顧不上考慮這麽把曲然趕出去,會出現什麽後果了,隻知道再把曲然留在這裏,她就要一命嗚呼了。
“母親您這是怎麽了?我做錯了什麽了嗎您要趕我出去?”曲然卻還不想走,故意用有點受傷的語氣問沈如月。
見沈如月不回答,她就點了點頭,自說自話:“我知道了,是因為我猜中了母親的心思,所以母親您惱羞成怒了,是這樣嗎?”
“你……”沈如月揪著衣裳怒視曲然,吭哧吭哧的喘著氣,卻是被氣得狠了,一句話也說不上來了。
“母親,您別這麽看著我,我有點害怕。”曲然縮了縮肩膀,委屈道,“而且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隻是實話實說,哪裏知道母親竟然在意這個。”
“你的意思是我太小氣,怪我咯?”沈如月幾乎被她氣笑了。
曲然點了點頭;“當然!您看,您……”
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出來,沈如月就已經知道那不是什麽好話,不想聽了。
見曲然還要繼續說,沈如月的丫鬟急了,生怕沈如月被氣死過去,趕緊對曲然說道:“二姑娘,奴婢求您就少說兩句吧,不要再氣夫人了!”
聽了這話,曲然還沒有說什麽,她身後的杏兒就先怒了,指著那丫鬟道:“大膽!你一個奴才,竟然敢這麽和二姑娘說話!”
那丫鬟一驚,自知失言,忙跪下來求饒:“二姑娘恕罪,是奴婢失禮了。”
“嗬!僅僅是失禮嗎?”曲然眼神變冷,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你剛才讓我不要再氣母親了,怎麽,難道你覺得我是來故意氣母親的?”
“這.……”那丫鬟一時啞然,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奴婢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哪個意思?”曲然啪的一拍桌子,怒道,“你當我傻,還是當我聾了?”
在昌平伯府的所有人眼裏,曲然一直是溫婉和善的,很少有人見過她脾氣,即使被沈瑩瑩兩次針對,她也隻是講道理,說事實,條理清晰的進行分析,從來沒有真的發火過。
不常生氣的人突然生氣,殺傷力是無比巨大的。
這一次見她怒了,所有人便又震驚又有點害怕,沈如月的那個丫鬟更是被嚇得整個身子都趴在地上了,頭低的低低的,不敢看曲然。
“說話!啞巴了嗎?”曲然嗬斥一聲,眉梢眼角皆是怒意。
那丫鬟嚇得對曲然磕了好幾個響頭,卻不知道該怎麽為自己辯解,隻會一遍又一遍的求饒:“求二姑娘恕罪!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二姑娘饒恕奴婢這一回!”
“哼!饒過你,那誰來饒過我?”曲然冷哼一聲,語氣冰冷,大有重重處置那丫鬟的意思。
“夫人.……”那丫鬟扭頭看向沈如月,聲音裏已經帶上了哭腔。
到底是在沈如月自己的地盤,要處置的也是她的人,若是真讓曲然如願了,沈如月的臉往哪裏放?
“然姐兒,夠了,這丫頭也是無心的。”沈如月開口為那丫鬟說情。
曲然冷笑了一下,道:“無心?母親,您明不明白她到底在說什麽?”
沈如月很想翻白眼,心說:這丫鬟不就是怕你用話我氣死我,讓你別說了嘛,你擺出這麽嚴肅的架勢幹什麽?至於這麽上綱上線?
“母親,看來您也不明白啊!”曲然看著沈如月的表情,失望的嘖了一聲。
沈如月煩躁的揉了揉腦袋,道:“那你告訴我她在說什麽?”
“嗬!母親,您的這個丫鬟之前那話的言下之意,是我在故意氣您!”曲然指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小丫鬟,厲聲說道,“可我是來故意氣您來的嗎?我沒有!您是我母親,我怎麽可能對您不敬?我又為什麽要對您不敬?這個小丫頭不僅僅是在說我不孝,更是在暗指我們母女不和睦,在故意挑撥我們的母女關係!”
沈如月一愣,沒想到曲然這麽會說。
就連杏兒也微微一怔,傻傻的看著曲然。
“母親,您覺得我說得對嗎?”曲然看向沈如月,問道,“不然的話,您告訴我,我為什麽要對您不敬?我有什麽理由對您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