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突遇沈青爭硯台
曲然頓時大驚失色,愣愣的看著沈青,失去了往日的從容和淡定。
前後兩輩子,那麽多年,再一次見到這個男人,她還是會恨的牙癢癢,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洶湧叫囂這要撕碎了眼前這個人。
沈青帶來曲然的傷害像是烙印在了靈魂似的,縱使她上輩子後來殺了他,也難以去除那烙印,有些傷口又一旦形成,就很難再恢複。
侮辱、毆打、強迫.……
鞭子、棍子、拳腳.……
無助的哭泣和尖叫,淒慘的求饒也換不來沈青一點點的仁慈,棍棒還是落在了身上,還有他禽獸不如的呢喃:“曲然,你慘叫流血的樣子真美!”
回憶鋪天蓋地的襲來,曲然猛地後退,臉色頃刻間變得煞白。
“姐姐,你怎麽了?”
“姑娘,您沒事吧?”
曲靖安和杏兒關心的聲音同時在耳邊響起,曲然回了神,從回憶的泥沼裏掙脫而出。
她胸口劇烈的起伏了一下,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手扶著櫃台,搖搖頭說道:“我沒事。”
話是這麽說,但是她的臉色還是很蒼白,讓人看著就心驚。
曲靖安不知道她怎麽了,都一臉關切的看著她,一人一邊的扶著她。
曲然則看向沈青,眸光微凝。
前世這個時候,沈青可不在京都,這輩子,他怎麽突然回來了?那道是沈家有事?
曲然細細想了想,並沒有想到沈家出了什麽大事,既沒有人去世,也沒有人結親,更沒有家族裏的人在官場上出事。而除此之外,還會有什麽事情,能讓沈青大老遠的回來呢?
曲然盯著沈青,一瞬間,各種想法在心頭浮現。
驀的,她突然想到沈瑩瑩和沈如月,上輩子的時候,就是沈如月和沈瑩瑩圖謀曲然生母的嫁妝,把沈青從外地叫了回來,設計讓沈青玷汙了她的清白,然後娶了她,順利得到了她生母的嫁妝。
這輩子會不會也是一樣?隻不過因為她重生的了,和沈如月、沈瑩瑩提早有了很深的矛盾,所以沈如月和沈瑩瑩提前把沈青叫了回來?那他們是不是還想故技重施?
思及此,曲然臉色有了很為微妙的變化,看著沈青的目光裏閃過一絲寒光。
沈青一過來就一直看著櫃台上的硯台,沒有給曲然半點眼神,因此,並沒有看到曲然的表情和眼神。
“這硯台不錯,值一百兩銀子,既然這位姑娘覺得貴,不想買,那本公子買了。”沈青拿著硯台仔細端詳,邊端詳邊說道。
“公子你可真有眼光!”夥計趕緊給沈青豎了個大拇指,笑的紅光滿麵。
曲然在一旁看著,頗感無語。
這硯台好是好,但再好也隻是一方硯台,一百兩確實貴了,七八十兩銀子還差不多。
這夥計分明也是知道價格太高了的,看沈青的眼神分明就是在看冤大頭,沈青竟然還在那裏嘚瑟,故意嘲笑曲然,簡直是可笑至極!
“這位公子,我沒說不要。”曲然收斂了臉上的表情,把恨意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她說道:“我是覺得一百兩太貴,但並沒有說不要。”
她隻不過是想殺殺價而已,誰知道突然冒出來沈青這個智障。
聞言,沈青的視線終於從硯台上離開,扭頭看向曲然,眼裏立馬閃過一絲驚豔,但是很快又消失不見,讓曲然不禁懷疑自己看錯了。
“這位姑娘想殺價?”沈青勾唇笑著看曲然,惡劣的性格展示的十足,“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想出一百兩銀子買這硯台,讓姑娘你沒法殺價了。”
曲然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淡淡道:“公子富有,盡可買。”
沈青皺起了眉頭,不悅的道:“我怎麽有種,你在說我是冤大頭的感覺?”
“沒有,公子多想了。”曲然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
說完後,看向夥計:“一百兩是吧?我要了,麻煩你幫我把硯台包起來。”
夥計立馬眉開眼笑,立馬答應一聲,去找東西裝硯台了。
“姐姐,我們不要了吧?一百兩太貴了。”曲靖安不安的拉了一下曲然的手,說道。
曲然看著他和嘴裏說的話完全相反的,眼裏很明顯的不舍,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說道:“沒關係,一百兩姐姐也不是拿不出來。”
“一百兩是不多,可是就買一塊硯台,有些不值得。”曲靖安咬著唇說道,眼睛卻依舊黏在了那硯台上,也不知道剛才的話是在努力說服曲然,還是想說服他自己。
“沒關係,隻要安哥兒你喜歡,就很值得。”曲然表情和語氣一樣寵溺,溫柔的說道。
見此,曲靖安便不再說了,他到底也是很想要那方硯台的。
“客官,硯台給您裝好了,您看看。”這時,夥計雙手捧著一隻紅色的錦盒而來,打開盒子給曲然看,讓她確認裏麵裝的是那方硯台,沒有被偷偷換成別的東西。
曲然仔細看了看,道了聲多謝,就讓杏兒付銀子。
卻不想這時,沈青再次開了口。
“且慢。”他看著夥計,說道,“這坍台,本公子也想要。”
夥計愣了一下,看了曲然一眼,道:“可是.……”
“本公子出一百二十兩!”夥計的話沒說完,就被沈青打斷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是笑盈盈開著曲然的,眼裏有著明顯的挑釁。
夥計則是驚呼一聲,立馬把裝著硯台的盒子往後一拉,為難的看著曲然,說道:“客觀,您看這.……”
曲然淡淡呃看了他一眼,沒有生氣。
鋪子本來就是做生意的,她還沒有付銀子,這硯台還屬於鋪子,夥計想收回去,賣給出價格再貴的沈青,也是理所應當的。
隻是,沈青為什麽要這麽做?是真的很想要這方硯台,還是故意在和曲然作對?
以曲然上輩子對沈青的了解,他並不是一個喜歡讀書的人,對筆墨紙硯這些東西的態度也很隨意,沒道理這輩子突然變了喜好。
可是要說他是故意和曲然過不去,這應該是這輩子他們的第一次見麵,此前他根本不認識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