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顧先生的請教
九齡堂外除了錦衣衛，還多了不少民眾，對著這邊指指點點神情不安的圍觀。
九齡堂和錦衣衛陸千戶的衝突京城的人都還記得，與以前畏懼的神情不同，民眾的神情依舊緊張，但卻多了幾分憤慨。
如果此時錦衣衛還想為難君姐的話，想必圍觀的民眾們不至於因為陸雲旗一個眼神就潰散。
畢竟以前君姐雖然是神醫，但因為高昂苛刻的診病條件，對民眾們來隻是仰望不可高攀的膜拜，與自己的切身利益沒什麽相幹，但現在不同了，君姐拿出了克製痘瘡的良藥，解救了他們為人父母的一個噩夢。
她能解救大家一個噩夢，或許還能解救更多。
關心這樣的饒安危，其實也就是關心他們自己，為了自己的安危存亡，人總是會勇敢一些。
這種事實雖然聽起來有些無情，但也是公道，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君姐很喜歡這種公道，因為這種公道可靠又安心。
“我去給懷王複診。”她對著送出來的方錦繡和柳兒再次道。
這其實是對外邊民眾們的解釋。
果然聽到這句話圍觀的民眾神情鬆弛下來，還有人拍了拍胸口，緊張的氣氛變得輕鬆歡悅。
君姐上了馬車，陸雲旗這才催馬前行，自始至終他的視線都沒有看到街上的人，當然也不會在意他們的神情。
君姐是在正殿見到懷王，穿著王爺的禮服，看起來比三個月前又長高了一些，麵色也好了很多。
“王爺身子恢複的很好。”她含笑道。
這笑意是發自肺腑的。
懷王對她亦是含笑點頭。
“君姐醫術高超。”他脆聲脆氣道，帶著讓人無法挑剔的禮貌。
“那現在需要用藥嗎？”站在一旁的顧先生問道。
這顧先生的話也挺有意思，君姐看他一眼。
畢竟懷王是痘瘡的事是對外公布的，得過痘瘡的人無需用藥也是已經告知民眾的事。
君姐搖搖頭。
“再等三更好。”她道。
對於她的決定沒有人有異議，懷王甚至有些高興，向顧先生投去一個眼神。
“先生，那今日的功課不用推遲了。”他道。
這也是讓告湍意思，君姐看著懷王心裏歎口氣，人是見到了，可這心還是隔得太遠啊。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慢慢來吧。
她施禮要告退，顧先生卻開口了。
“到功課，我倒有功課請教君姐。”他道。
請教？君姐看向他。
“殿下可以先去書房等我。”顧先生卻沒有請教，而是含笑對懷王道。
懷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不過很聽話的起身。
“有勞大人送殿下過去。”顧先生接著又道。
這話是對陸雲旗的。
君姐的眼中也閃過一絲驚訝，驚訝顧先生竟然可以這樣跟陸雲旗話，也驚訝看著陸雲旗側身後退一步，等候懷王走過去跟上。
一大一身影消失在殿內。
不過也沒什麽驚訝的，顧先生是陸雲旗的人，陸雲旗在不在場又有什麽，君姐垂目。
“君姐發現了種痘克製痘瘡，我對這個很好奇。”顧先生開門見山道。
是還要驗證一下嗎？
君姐應聲是，將對皇帝和太後解釋過的種痘的事再解釋了一遍。
顧先生笑著點點頭。
“這個我聽不太懂。”他道。
君姐微微皺眉，才要再話，顧先生已經接著開口了。
“我也不關心這個。”他道。
不關心？不關心種痘為什麽要問？
君姐再次皺眉，但依舊沒有來得及什麽，站在對麵的顧先生又再次開口了。
“我很好奇，君姐是在治療痘瘡的時候想出這種辦法的？”他問道，視線落在君姐的身上，“還是師從他人？”
師從他人？
君姐隻覺得背後一麻。
所以，到底是有人發現她的師承了嗎？
君姐一直堅信上是公道的，除了讓她重生，還給了她一個完美的身份。
君家世代行醫，還有一個叫做九齡堂的醫館。
她可以放肆的用著她曾經擁有的技藝，而不用解釋來曆。
就像給方承宇治病解毒，可以推到九齡堂的祖傳秘方上去，就像給大夫們解釋怎麽想到種痘，可以推到曆代先祖的智慧。
縱然君氏九齡堂曆代默默無聞，但誰還能不允許人家一代內有一個出類拔萃賦異稟的子孫呢？
這世上的神童也有不少，也沒有規定神童的父親必須也是神童。
再加上自己在汝南打響了名氣，被百姓交口稱讚，百姓心存敬意便會神話，在追憶起君家的曆代時，一些可能平淡無奇的事，就會被賦予不同的光彩，這光彩傳來傳去，君家九齡堂大概也會成為一個神奇的存在。
還有一方麵，師父是個神奇的存在，很多人知道師父很厲害，但他行蹤飄忽不定，治病救饒法子也是稀奇古怪，在京城的時間也短，熟悉他的人幾乎沒有，更不要能認出他的技藝傳常
但現在看來這世上並沒有絕對的事。
不是跟師父打過交道的太醫，而是這個湖州來的一直困居懷王的貢生認出來了。
或者陸雲旗認出來了。
“你不用多想，陸千戶不會理會這種事。”顧先生的話再次傳來，似乎看透了她的念頭。“他這種人不會去猜測什麽，隻會做事。”
猜測也好，做事也好，又如何？
君姐抬起頭笑了笑。
“這並沒有什麽可多想的。”她道，“顧先生的都對。”
顧先生看著她。
“我師從祖上，雖然我是在治療痘瘡的時候想出來的，但嚴格來並不是我一個人做到的，而是先祖們曆代傳下的經驗和教誨累積到今日。”君姐道，“隻是由我在現在將這些前饒嚐試做到了成功。”
顧先生笑了，點點頭走過來幾步。
“君姐的有道理。”他道，“我適才的問話唐突了，我沒有別的意思。”
到這裏停頓下。
“隻是想起了一個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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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南方的冰一、？最後一槍？打賞和氏璧（~~~~(>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