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1 顧迎夕又失蹤了
“臭娘們,敢跟我們動手,弄不死你!”
剩下這兩個人見顧迎夕下手快很準,誰也不敢掉以輕心,交換眼神後直接朝顧迎夕衝過去。
他們堅信,一個女人和一把小小的水果刀,並不能把他們怎麽樣,隻是人到了絕路,往往能超常發揮。
比如,顧迎夕。
她之前也參與過一些跆拳道比賽,可從沒有這麽真刀真槍的跟人拚過命。
輕輕掠過攻擊,水果刀在格擋的同時快速刮過兩個人的手腕動脈,目光轉到房間外的窗戶。
雖然被鐵銷鎖死了,可畢竟是木窗,她趁著幾個人都滾在地上,直接一躍而起,撞開窗戶鑽入了叢林中。
肩頭撞擊過度,立即腫了起來,可她已經顧不上這些,憑著直接往密林深處而去。
她跑了很久,並沒有發現有人跟蹤,才意識到自己沒有辨別方向,周圍是高高低低的樹木,腳下枯枝落葉遍地,夜霧濃重,又是陰天,完全沒有任何參照物。
顧迎夕身上穿的還是之前被劫走時候的一身長袖睡衣,她隻能暗自慶幸,還好不是穿這個吊帶睡裙就被綁了過來。
樹林深處忽然傳來輕微的窸窣聲,她瞬間警覺,往後退兩步,背靠在一棵大樹前,不敢發出聲音。
叢林深處的窸窣聲愈發明顯,她屏住呼吸,辨識那聲音的方位,似乎就在自己的正前方。
深林之中,除了綁架她的人,也許是什麽猛獸之類,她不敢掉以輕心,可她心裏又期盼著,也許是營救她的人。
聲音又近了,顧迎夕此刻才分辨出,是人的腳步聲,不急不緩,不快不慢。
那腳步聲甚至有些悠閑,所以顧迎夕才逐漸放鬆了警惕,開口問了一句:“誰?”
果然,在不遠處一個較高的男人的黑色身影出現,朝她平穩的走過來。
“來救你的人。”
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聽上去沉穩內斂,聽不出情緒。
顧迎夕擰著眉,悄悄從心頭吐出一口氣,立在那等著男人朝她走過來。
深林中幾乎沒有一絲光,她隻能看到一個身形高挑的身影,男人邁著平穩的步伐站在了她的麵前:“跟我走。”
砰——
砰——
遠處,傳來一陣槍響,是顧迎夕逃出來的那個木屋的方向。
顧迎夕心頭一緊,下意識的回頭,是警察或者營救她的人跟綁匪發生了衝突。
過程中,近距離看到男人裸露出的手臂上有一大片紋身,這才又讓她提高了警惕,身體想往樹手躲。
“你不是……”
“你不是救我的人”這句話還沒說出口,男人迅捷的朝她後頸上猛拍了一下,顧迎夕就暈了。
“對,我確實不是救你的人,嗬嗬。”
叢林的黑夜中,男人的聲音似乎從沒變幻過語調,低沉沉的,沒有波瀾。
他垂眸看了看暈在自己懷中的女人,打橫抱起,朝密林更深處而去……
…………
這片邊境密林中,槍聲此起彼伏,驚飛一群群飛鳥。
一直到天亮,夏和笙才走出這片密林,他幾乎找了一夜,卻沒有發現顧迎夕的身影。
他趕到的時候,顧迎夕似乎已經逃走了,隻是她去了哪裏?
整個密林比警方和軍方的人包圍了,布頓原先設伏的人跟警方的人有交手,雖然有死傷可也全身而退了。
最終結果是,顧迎夕又一次失蹤。
封疆跟習沉也趕到了,三個人坐在一間房子裏,靜默,低沉,氣氛壓抑。
“布頓在哪?”習沉先開口打破了平靜。
夏和笙淡淡抬眸,語調低冷:“不清楚。”
“警方在搜索密林?”習沉又問。
“嗯。”夏和笙淡淡的回應。
“迎夕會不會自己藏起來了?”習沉擰眉道。
“不會,”夏和笙似乎有些不耐,可還是道:“如果她還在密林,一定會想辦法聯係到我們。”
封疆一直沒有說話,因為身上還受著傷,所以麵色有些發白,放在他麵前的手機忽然響起,屏幕上是一串從偽基站過來的電話號碼。
房間裏徹底靜止,三個男人的目光都盯在了桌上那個黑色手機上。
封疆頓了頓,抬手拿過來接通,並點了外擴音。
電話一接通,是那頭先說話:“封疆,其實這個女人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邢先生的意思是,你完全可以不參與。”
夏和笙的臉,立即沉了下來。
封疆道:“她現在在你手上?”
“不錯,不過我可跟布頓不一樣,我不為了報仇,我呀……為了財,隻要你們給得起贖金,我完全可以把這個女人還給你。”電話裏的男人不急不緩的道。
“要多少?”封疆沉聲問。
“當然是看誰給的多,假如邢先生給的更多,我當然願意把貨物賣給邢先生。”他說的慢條斯理,卻不帶任何情緒,甚至把顧迎夕比喻成一個貨物。
“你在哪,你的條件,我能滿足你,不管你要多少。”封疆聲音冷沉下來。
“我在哪?哈哈哈,我當然不會跟布頓一樣在條件那麽差勁的地方跟你們周旋,你們猜我在哪?”那人明顯的自負又張狂了起來。
夏和笙薄唇緊抿,目光死死的盯在桌麵那部手機上。
“如果我立即回英國,我相信不管是哪一方,你都得不到半分好處,而且會成為過街老鼠,顧迎夕少了一根頭發,我斷你一根手指,她身上有半點傷口,我斷你一條手臂。”
封疆再開口,聲音就冷到了骨髓中,“你既然知道我跟那老頭的關係,就應該明白……他最終的目的是什麽,你最好考慮好陣營。”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沉默。
之後,電話裏的人才道:“也對,小克瑞斯先生果然很有邢先生當年的風範,既然如此,我選跟你交易,地點馬來西亞。”
說完,電話就掛點了。
房間裏安靜了大約十秒鍾,是夏和笙先開口:“他是布頓的手下。”
封疆不否認:“是,他們內部大概發成了分歧。”
一個陣營單純為了報仇,另一個陣營為了利益。
本就是亡命之徒,利益為先,情義在後。
“布頓的兒子死後,跟他血緣關係最近的人是他的侄子金冥。”利益團夥也需要自己家族人繼承,可偏偏這個金冥一直跟布頓的理念不同,一直有分歧。
“金冥這個人性格偏執,但唯利是圖,手段狠毒,”封疆來的路上,叫人查了布頓這一利益團夥的資料,裏麵確實有金冥這個人。
“你們懷疑,打電話的這個人是金冥?”習沉問。
夏和笙道:“不是懷疑,是一定。”
這樣的好機會,他不來插一腳倒是不正常了,顧迎夕恐怕已經不在境內了。
夏和笙立即從椅子上站起,快速道:“我自己去馬來西亞,你們回去。”
習沉跟封疆卻坐著沒動。
“他們是衝我來的,迎夕暫時不會有事。”封疆道。
夏和笙看他一眼:“不管衝誰,我會把她帶回去,你身上有傷,讓習沉送你回去吧。”
習沉臉色一暗,語調泛冷:“和笙,這個時候再說這些有意義麽?讓他自己回去,我跟你一起先過去。”
夏和笙淡淡瞥他一眼,沒再說什麽。
不過最後的結果卻是,習沉帶封疆先回去一趟準備贖金,然後他們三人在馬來西亞匯合。
…………
一天後,馬來西亞。
天降大雨,或者說,顧迎夕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在下雨了。
外麵是淅淅瀝瀝渾渾噩噩的天氣,顧迎夕被關在了一個標準的酒店房間裏,窗戶上的玻璃都是水流。
她驚異的發現,自己手腳沒有被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