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2 這個月親戚來了麽?
其實,他們也不過十多天沒有見麵,萬澤伊乍一見他,竟然真覺得像好久沒見這男人在她麵前晃悠了。
躲開習沉的目光,她麵上依舊是冷淡的:“不出現更好。”
習沉聽她這麽說,也不怎麽生氣,唇間的笑意彌漫著,身軀又朝著她靠近一步。
萬澤伊不習慣男人超出範圍的貼近,下意識的往後退一步,於是,便成了習沉進一步,她被往後逼著退一步的趨勢。
習沉看著她越來越往後退,眼底的笑意漸深:“往後退什麽?我會吃了你?”
萬澤伊:“……”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再見這個男人,竟然是這種心態,仿佛半月前發生的種種還在眼前,可又那麽的不真實。
前些天,她竟然還在心中冒出了可笑的想法,這男人纏了她48小時,就消失了,可還真夠現實的。
現在又看見他,這念頭又從腦子裏蹦了出來。
“習沉,別擋著路,我還有事!”她故作鎮定的抬頭盯著男人,眼底有些怒意。
習沉又怎麽會聽她的話,反倒是猝不及防的又往前邁了一大步,在女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長臂一伸攬住了她的腰身,一個旋轉,兩人就調轉了位置。
萬澤伊一驚,伸手去推習沉,卻被他另一隻手送上來的那束紅玫瑰給塞了個滿懷。
“習沉,這麽多人,你別亂來!”她提前警告,可是心裏依然打鼓,在她心裏,習沉跟流-氓沒什麽區別,什麽事都做得出。
習沉看著懷中有些驚慌的女人,再垂眸看著他們中間那束鮮紅的紅玫瑰,撩起唇角問:“roseonly的玫瑰花,喜歡麽?”
聽到這個品牌,萬澤伊多少還有有些動容的,當初習沉送她的那朵永生玫瑰,不知現在還是不是“永生”著……
她鬆開那花,瞥開目光不看男人:“不喜歡。”
“哦?”習沉對她的反應也不意外,拉長了語調,因為手臂攬著她的腰,所有即便女人鬆開了那束玫瑰花,花也沒有從他們中間掉落。
“我以為……你很喜歡他們家的花。”男人語調清淺,說話間卻突然收緊了手臂,對她道,扣著女人的腰往後推過去……
萬澤伊低呼一聲,目光不自覺的往周邊看,好在她出來的算晚的,外麵下班的人已經不多了,可也免不了被幾個人看到。
“習沉,說了會被人看到,你別亂來!”她努力警告,卻毫無作用。
腳下一頓,她就被男人推到了身後的黑色跑車上,身體被男人圈著,空間逐漸縮小。
習沉才不管誰看到不看到,眼底混著笑,俯首貼上萬澤伊的耳廓,嗓音低沉動聽:“這個月……親戚來了麽?”
萬澤伊一愣,剛開始沒明白這男人什麽意思,整個人一僵,還以為他要……後來腦袋裏一根線繃起,才頓時明白這男人的意思,一把推開他:“你妄想!”
她才不要這麽突然就懷上這男人的孩子……
習沉沒防備,被她推開一點,然後又快速貼上去,繼續問她:“還沒來麽?”
萬澤伊有些咋舌,也忘了把他推開,擰著眉不可思議的問:“你……你怎麽知道我的時間?”
男人抿唇,然後很平淡的道:“我問了景小姐。”
萬澤伊:“……”
景京顏怎麽會跟這男人說這些……
而且,她姨媽來訪的日期真的就是這兩天,不過到現在還沒來……一想到這裏,萬澤伊無端的就慌了。
不能這麽巧合,一次就中?
“關你什麽事!”她又重新推開男人,板著臉有些發怒:“習沉,就算是懷了孩子,也跟你沒關係,你的如意算盤還是少打!”
男人眸色眯起,手臂一伸撐在車身上擋住她的去路:“去哪?”
萬澤伊白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煩:“醫院!”
聽到這兩個字,男人徹底不淡定了,把他們中間的玫瑰花往敞篷車裏一扔,眸色發暗,盯著她沉聲質問:“你想打掉孩子?我不允許!”
萬澤伊看著一臉緊張的男人:“……”
這男人有沒有常識,她都還不清楚自己到底懷沒懷孕,竟然說她是去打胎?
萬澤伊擰著眉,不耐煩的道:“東瑜出院,我去接他出院!”她盯著男人,又重新糾正道:“還有,我目前沒有懷孕的症狀,你想多了!”
她說著拉開男人的手臂,朝自己是車走過去。
習沉聽她這麽說,才算鬆了一口氣,不過又有種擔憂襲上心頭,如果這女人真的懷孕了,是不是得天天看著她,別一激動把他孩子給打掉了……
萬澤伊隻是繞過了習沉的車頭,就又被他拉住了:“我送你!”
“不用!”她立即拒絕:“我開車了!”
習沉盯著她,薄唇微啟,很認真的道:“可是我想送你,而且……”他又不得不送的理由啊:“既然你也不清楚是不是懷孕,去醫院順便測一測?”
她心裏頭確實有些擔憂,按照上個月的日期,今天是她姨媽遲到的第二天……
如果真有什麽,測出來也好直接跟習沉說,孩子她不會要,於是萬澤伊點頭:“那好!”
快到醫院的時候,萬澤伊警告:“你在樓下等我好了,送完東瑜,我再來找你。”
習沉側首,看了她一眼,低笑一聲不解的問:“我是你情-夫麽?”
萬澤伊聽他忽然冒出這麽一句,有些發窘,目視前方不看他:“你亂說什麽!”
“你不然呢?這麽怕我跟姓程的見麵?”習沉調笑著,他可不喜歡玩封疆對江寒霜那把戲。
萬澤伊扭頭看他:“是不想他看見你,不是怕!”
她強調著。
習沉也不跟她爭,低頭笑著道:“好,女王大人不讓我去,那我就勉為其難在車裏等著好了!”
說完,習沉就停了車。
她臉色微微泛紅,板著臉正色的推開車門下車,心裏卻嘀咕,這不知道這男人從哪裏學來的油腔滑調!
這次習沉倒是聽話,沒讓他跟著,他就真的在車裏等。
是景京顏今天跟她越好了的,程東瑜的傷好的差不多,她們一起接他出院。
其實還有一層原因,景京顏覺得,程東瑜是想見萬澤伊的,隻是還在跟她置氣,拉不下這個臉而已。
每次萬澤伊來看他,他雖然都是冷著一張臉不鹹不淡,可她走後,這男人又各種煩躁。
到後來幾天,萬澤伊進見他身體逐漸恢複,又刻意想給景京顏製造機會,就不怎麽去看他了。
不過,出院,還是得接一接的。
景京顏已經把病房裏都收拾的差不多了,程東瑜從洗手間裏換下身上的病服,穿了簡單的白T和黑色長褲推門出來。
“京顏,這些天謝謝你!”程東瑜動作略有遲緩的往前走。
景京顏上前去扶他:“沒有,都是我應該的,因為我你才受傷的。”
程東瑜坐回了床上,並對她道:“耽誤你工作這麽久,也沒見你埋怨一聲,恐怕心裏早就盼著我出院了吧!”
景京顏輕笑,知道男人在開玩笑:“怎麽會,倒是讓澤伊辛苦了,這些天都是澤伊在雪屋忙裏忙外。”
男人聽到萬澤伊的名字,唇角的笑意有些斂起,忽然問景京顏:“他們還好嗎?”
“啊?”景京顏一時沒明白什麽意思,等抬頭看到男人的神情,就明白了,然後繼續低下頭,支支吾吾的道:“不清楚,……還……還好吧……”
她猶豫,到底該不該說。
依照萬澤伊的性格,她肯定是不想讓程東瑜知道這些的,可是每個人又都是有私心的,比如,景京顏這會兒突然很想讓程東瑜對萬澤伊徹底死心。
程東瑜知道景京顏性格溫軟,見她支支吾吾,就猜到她肯定知道些什麽,於是追問道:“不能說嗎?我隻是想知道一下她的近況。”
景京顏抬起目光看著程東瑜,推脫道:“我隻是知道一點點,最近都在醫院,沒什麽時間……”
“那就把你知道的一點點說給我聽聽。”程東瑜平靜的看著女人。
其實他也說不上來為什麽一定要知道那女人的近況,他明明就很清楚,她跟習沉恐怕是遲早要在一起的,而他也早就死心了。
可能心底還留有一點執拗吧!
“我……”景京顏擰著眉,掌心捏緊,最終還是決定告訴他:“前幾天習總打電話問我澤伊的生理期,說她……她……可能懷孕了……”
景京顏說完,很明顯的看到男人臉上暗下去的神情,心裏頭愧疚,她竟然也有這麽惡劣隱晦自私的心思。
往前一步,想要去安慰他,剛巧這時候萬澤伊敲了一下病房門,推開了門。
程東瑜在聽到萬澤伊的聲音後,腦子一熱,伸手拉住了麵前的女人,輕輕一用力,扣住她的後腦勺,就那麽迅速的吻上了景京顏的雙唇。
景京顏睜大眼睛,根們沒有反應過來這男人怎麽突然對她這麽做,愣了好幾秒才想起來應該推開他。
尤其是,她已經看到萬澤伊推門進來了。
萬澤伊一樣的吃驚,看著眼前這突然發生的一幕,腳步一下停滯,吃驚之外的第一個念頭是,她是不是應該躲一躲?
可是她明顯的看到景京顏也是一臉的驚恐,雙手已經開始推搡男人的肩頭。
“唔……東瑜……”
景京顏大約是按住了男人肩頭的傷口,程東瑜才猛地鬆開了她,竟然還用一種很尋常的表情扭頭對萬澤伊道:“澤伊,你來了!”
景京顏不可思議的看著程東瑜,很快甩開他的手,並揚手給了男人一耳光。
男人的臉頰,因為她打了一下而往一側偏了幾分。
程東瑜大約沒想到景京顏會跟她動手,唇角扯出一絲自嘲,看著女人扭頭跑出了病房。
萬澤伊目睹了這一幕後,心裏頭不由得有些窩火,走到程東瑜麵前,有些生氣的道:“東瑜,我知道你純粹是想氣我,但你怎麽可以那京顏跟你開玩笑?”
程東瑜抬眸,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生氣的女人,淡淡的笑著:“你又怎麽確定,我跟她是做戲還是真的?你能跟習沉在這麽快的時間內懷上孩子,我就不能用半個月的時間喜歡上另外的女人?澤伊,你也不能太雙標了吧?”
萬澤伊要被這男人起笑了,盯著他冷笑一聲:“東瑜,你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你太讓我失望了!”
她轉身,本要直接去追景京顏,可還是忍不住在門口停下,扭頭對程東瑜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京顏她喜歡你,一直都喜歡你,東瑜,你這麽做有多過分,你自己清楚嗎?”
程東瑜猛地抬起頭,看著門口的女人,驚訝的問:“你說什麽?”
萬澤伊生氣的回了句:“你不是已經聽見了,東瑜,枉我還覺得,就算你不回應京顏,也不會傷害她,看來是我錯了!”
說完,萬澤伊快速朝景京顏的方向追出去。
景京顏並沒有走遠,她跑出病房後就撐不住哭了起來,一直跑到走廊的盡頭,身體貼著牆壁逐漸下滑,蹲在了角落裏,雙手抱著膝蓋,安靜的哭了起來。
萬澤伊朝外麵追出幾步,就看到了走廊盡頭角落裏的身影,心裏泛酸,緩緩走過去。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萬澤伊同樣蹲下來,抱著她。
景京顏抬頭,眼角還掛著一串淚珠,看著她:“澤伊,就在剛才,我告訴他,習沉問我你生理期的事情,我現在覺得我怎麽能這麽自私惡劣,對不起,我不該跟他說的……”
萬澤伊一頓,才明白剛才程東瑜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隨即,她淡淡一笑,安慰著女人:“沒關係,你也不過是說了事實,而且……如果是我,麵對我喜歡的男人,我大約會比你還惡劣自私千倍萬倍,愛一個人,本就是自私的事情,你沒什麽好對不起的。”
她也不過是說了事實而已,有什麽好怪的。
幫她擦了眼角的淚,萬澤伊扶著她起來,並問她:“原諒他?還是生他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