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0 習沉,你這個人真是討厭透了!
男人眼眸混著笑意,俯首快速的在她臉頰上輕輕親了一下,在萬澤伊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又收回,嗓音低低的貼著她的耳廓道:“那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萬澤伊眉頭一蹙,被男人偷襲親了一口,惱了,跟炸了毛的貓一樣,的仰頭把聲音提高:“習沉,誰讓你親我的!”
她幾乎忘了,店裏還有其他人,聽到她這一句,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朝他們看了過來。
萬澤伊:“……”
她臉一紅,不管習沉,低著頭就往外走。
尷尬死了!
習沉拿著包好的鞋子,快步跟上去,故意湊到女人跟前,側著腦袋問:“走什麽?反正他們都聽到了!”
萬澤伊抬頭白了男人一眼,警告道:“習沉,我警告你,別再跟著我了!”
男人點頭:“好,你繼續走!”
萬澤伊有些詫異,看了看男人,嘴角微微張著,男人卻笑著催促她:“走吧,繼續往前走,我絕對不跟著你!”
她已經煩得不行,哪有功夫察覺這男人眼底的笑意,扭頭就往前走,走著走著發覺前麵走廊沒路了,她一頓,停在原地,才明白男人說的不跟著她是什麽意思.
一轉身,果然看到習沉還站在原地,笑意吟吟的盯著她。
她氣得隻跺腳,萬澤伊覺得,哪天要是誰欠了習沉錢,這男人一定能一分不少的給要回來。
她不得不又朝習沉的方向走過去。
男人在她走過來的時候,垂眸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了,於是主動迎過去牽女人的手腕:“走吧,中午了,我帶你去吃飯。”
萬澤伊這會兒已經氣得不行了,這男人還沒一點眼色的來牽她的手,一惱抓起男人的手放在嘴巴裏狠狠咬下去。
習沉看著她的動作,疼痛感襲來,可他也不過淡淡的蹙著眉,寵溺的盯著女人,提醒道:“剛才給你揉腳,我還沒洗手呢,你不嫌棄你自己的話,就咬吧!”
萬澤伊一邊咬著男人的手掌一邊抬眸看男人的反應,她才不管這男人剛才是不是給她揉過腳,見這他一臉平靜,一點疼痛的跡象都沒有,又狠了狠心,牙齒一用力,使勁咬下去。
男人眉頭又蹙得重了些,卻跟看自己養的發火了的寵物似的,任由她咬,不一會兒就出血了。
萬澤伊是真下得去嘴,等她嚐到一抹甜腥味兒侵入嘴巴,她才猛然一頓,她把習沉的手咬流血了……
睜大眼睛又看了看男人,見他還是眼底蓄著笑意,萬澤伊徹底放棄了。
猛地鬆開,她擦了擦唇角的血漬,低頭看男人的手掌,大拇指下方的一塊地方,留下一排整齊的牙印,而且每顆牙印上都往外浸著血絲……
她心頭一震,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咬這麽狠,一時間拿著男人流血的手不知道怎麽辦,放下也不是,拿著也不是。
倒是習沉,把左手直接從她手中抽走,若無其事的道:“好了,不生氣咱們去吃飯。”
他繞到女人的另一側,用右手牽著她。
萬澤伊愣愣的看著男人一點不生氣,跟被咬的人不是他,流血的不是他似的,眉頭擰著:“習沉,我把你手咬流血了,你不生氣麽?”
她站著不動,冷著聲問男人。
習沉這才抬手又看了看左手上的傷口,扭頭淡淡的道:“這麽點傷,不疼不癢的,你解氣就好了,我為什麽要生氣?”
如果能被她咬兩口,甚至捅一刀,隻要這女人不再跟他生氣,習沉覺得他一定眼都不眨一下。
傷口被男人舉起,萬澤伊不免又看到,血已經被剛才流得還多了,順著男人的指尖匯聚,然後一滴一滴拉扯著粘稠的血絲往下滴……
萬澤伊再也忍不住,眼眶發紅,重新甩開男人的手,看著他怒道:“習沉,你能不能別這樣,你這樣真的叫人很討厭,我討厭看見你,你放了我好不好!”
她說著說著,眼眶愈發的紅,眼淚在眼眶裏蓄滿,然後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男人擰眉,本溫和寵溺的神情瞬間變成了疼惜,單手把女人圈入懷中,有些無奈的道:“看來我真的很惹你討厭,連我自己都覺得,我這個人真是太討厭了,明明不希望看你哭,卻是我自己把人惹哭了。”
萬澤伊眼淚一滯,聽著男人在她耳邊這無奈的話語,突然感受到他心底厚重的心酸,緊跟著心髒抽痛了一下。
可情緒到了,她眼淚還是失控的一顆顆往下落,因為被男人抱著,眼淚就不可避免的全部滴在了習沉的肩頭上。
“那你還不放開我!”女人帶著哭腔,那聲音是委屈極了。
男人本就是單手抱著她,她想掙開,容易的很,但她還是命令讓男人自己主動鬆手。
習沉覺得,他做的有些過分。
盡管心有不甘,可他已經無可奈何了,他不可能不顧她意願的困著她48小時。
幾秒鍾後。
萬澤伊聽到男人在她耳邊低低歎息了一聲,聲音裏透著無奈:“多希望,你也能放了我。”
封疆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說,這女人是他的枷鎖,一把漂亮的卻帶著倒刺的枷鎖,他始終始終都沒辦法放下她。
說完,習沉就緩緩鬆開了她,看著滿臉淚珠,正不解的盯著他看的女人,抬手用拇指幫她細致的擦掉眼角的淚珠:“別哭,臉上的妝要被哭花了,你不想看見我,我走就是了……”
萬澤伊睫毛顫動著,心裏一陣一陣的發酸,發疼,她也覺得,自己這是怎麽了,她竟然有些心疼這男人。
習沉幫她擦完眼淚後,又留戀的看她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兩次不歡而散,他覺得那不如就放手吧!
萬澤伊不明白,這男人最後說的那句“多希望,你也能放了我”是什麽意思,可她能感受道其中有多少心酸與失落。
抬眼看著逐漸遠去的男人,他的背影寂寂落落,邁著緩慢的步調,左手垂在身側,走路的時候,指尖的血時而低落一滴。
商場的底板是白色的,她垂眸看過去才發覺,習沉一路走遠,竟然稀稀落落的沿途滴在地上不少血跡。
那一點點紅色,刺痛著她的神經。
腳邊還放著男人放在地上她替換下來的那雙舊鞋,萬澤伊低頭看了看,想起剛才那男人不顧形象的幫她揉腳,她還咬他這麽狠,心中軟了起來,也沒拿地上那雙裝著鞋子的紙袋,快步朝男人落寞的身影追了過去。
習沉唇角掛著自嘲的冷笑,那女人估計這會兒肯定轉身去就藥店買緊急避孕藥了,強求不得就是強求不得,他還非要強求,自作自受。
握緊手掌心,讓手掌傷口繃緊,疼痛感襲來,才能淹沒心底的失落與恐慌,他想一想,生活中沒有這女人的身影,還真是不好過啊!
他突然感到手臂已經,被誰給柔軟的圈住了手臂,然後耳邊就響起了女人略點泵冷的聲腔:“去包紮傷口!”
習沉猛地扭頭,停下腳步有些不可思議的盯著站在身邊的女人,眉頭蹙起:“你……”
萬澤伊沒好氣的仰頭,瞪著男人道:“你什麽你,我咬傷了你的手,雖然不是什麽小貓小狗需要打狂犬針,可總要消毒包紮一下的,這點嚐試沒有嗎?”
習沉愣在原地:“……”
女人又板著臉瞪他:“愣在這幹什麽,想流血至死嗎?”
說著,女人不由分說的用力拽著男人朝直梯的方向走。
習沉被她拽著,反應了一會兒,良久,才在唇角抿起一抹笑意,任由女人拉著他的手臂,一路目光轉都不轉一下,盯著她看。
萬澤伊假裝沒看見,板著臉一路拽著男人往外走,她經常在這一塊吃飯,自然也知道哪裏有診所,拽著男人出了商場,就朝著診所的方向去。
男人一路,抿著唇盯著她淺笑。
等進了診所,萬澤伊直接把男人丟給了醫生:“他手上受傷了,麻煩醫生給他包紮一下。”
醫生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大媽,低頭看到習沉手掌上兩排整齊的血色牙印,一擰眉,有些著急的道:“誰咬的,怎麽給咬成這樣?”
萬澤伊抿唇:“……”
她有點不好意思承認,這是她的傑作。
習沉開口道:“先處理傷口。”
醫生也就不再問,帶上眼鏡拿出碘酒先幫他擦掉齒痕上的血漬,又覆上點消炎藥,才緩緩的幫他用紗布纏上。
大媽話比較多,邊包紮還邊吐槽道:“這誰這麽狠心啊,一口下去咬這麽狠,是跟你有仇啊,還是你欠了別人錢?”
萬澤伊抿唇,默默低下頭:“……”
男人卻低低笑了起來,玩笑道:“不怪她,怪我。”
醫生見習沉搭腔,聊得更起勁,抬頭看著她問:“咋還能怪你呢?這得是多大仇多大怨把你咬成這樣啊?這也太野蠻了,我看你這手長得不錯,弄不好要留疤了!”
萬澤伊:“……”
習沉淡淡的笑著:“沒事,又不是女人,留疤了也好有個念想,挺好。”
醫生包紮好後,才恍然大悟的扭頭看了坐在一旁的女孩一眼,嘴角抽一下,不可思的問:“姑娘,這不會是你咬的吧?”
萬澤伊猛地抬頭看了一眼醫生,然後愧疚的低下頭。
習沉從椅子上站起來,看了看手上的包好的紗布,從錢夾裏掏出兩百塊錢人民幣放在桌上,伸手拉起正低頭愧疚的女人:“走了。”
萬澤伊紅著臉被習沉拉出診所,一出來就軟聲軟氣,帶著委屈的道:“習沉,我不是故意咬你那麽深,我……”
“嗯,我知道,你在氣頭上。”男人打斷她。
萬澤伊抿著唇角,不再說話,忘記了男人還牽著她,等想起來的時候,就發現男人正牽著她朝商場裏走。
“習沉,你還進去幹什麽?”她仰頭問。
男人淡淡的道:“你也不看看幾點了,你不餓我都餓了。”
萬澤伊默默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已經一點多了……
她被習沉帶著去了一家中式餐廳,叫了幾個她喜歡吃的炒菜,又特意叫人煮了幾個熱雞蛋,遞到她麵前道:“眼睛都有點腫了,敷一敷。”
萬澤伊低頭,看著男人遞過來的雞蛋,直接伸手去拿,結果被燙了一下,快速甩開。
男人驚慌的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她麵前,緊張的拉著她的手問:“怎麽樣,燙著沒有?”
萬澤伊愣住,其實她當即甩開,很不容易被燙到,習沉這麽進展,她反倒是有些尷尬。
“沒……沒事……”萬澤伊抽回手,尷尬的搖頭。
習沉又不放心的拉回她的手,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真的沒什麽事,才長出一口氣放心下來,伸手那起雞蛋在涼水裏過一下,親自幫她覆在眼瞼上:“我幫你。”
她不過燙了一下,這男人比自己受傷了都緊張,他難道不清楚,他手上那傷,比她這嚴重千倍萬倍?
心裏莫名的酸澀,滾起莫名的情緒,萬澤伊眼眶一酸,又因為剛才哭過,眼淚就不自覺的又掉了下來。
習沉起初不察,幫她敷著敷著才發覺她眼角又在掉眼淚,動作一頓,拿開手掌,蹙眉不解的垂眸看她:“怎麽了?”
他以為,她還是不想看見她,還在生氣。
一想到這裏,男人緩緩的放下手中雞蛋,又幫她倒了一杯熱水,放在她麵前,然後才站在那道:“別哭,我先走,等會菜上來後,你自己要多吃點,倒茶的時候小心別再被燙。”
男人說完,轉身就要走。
萬澤伊卻伸手抱在了男人腰上,手臂緊緊的用力,臉頰貼在男人的腰上,說不上來是在氣誰,眼淚就是止不住,聲音發悶發顫:“習沉,你這個人真是討厭透了!”
習沉在被萬澤伊用手臂抱住腰的瞬間,眼底一震,僵在原處,過了幾秒鍾才反應過來什麽,心裏掀起巨大的起伏,垂眸看著臉頰貼在她腰上的男人,雙手頓了頓,輕輕拍在她的脊背上,壓著自己波動的嗓音:“是我不好,不哭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