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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8 辛洛霖,我要你幫她上訴!

  萬澤伊緩慢而遲鈍的點頭,目光轉到習夫人的臉上,眼神裏流出悲哀,大約在說:既然你想讓我進監獄,那我進去好了。


  習夫人看到她幾近悲涼的神色,心頭突然被她那種決絕給震撼了,因為是她說了謊,即便是萬澤伊撞了她,可原因卻是因為她被韓筱雅的車擠到了另一條車道上,她以為萬澤伊會為了自己辯護,努力證明自己的青白,可是……她竟然直接點頭承認了。


  庭下坐著的習沉直接站了起來,眼底透著寒芒,直勾勾的盯在萬澤伊臉上,可是他既不能開口也不能就這麽直接闖過去。


  辛洛霖聽萬澤伊竟然點頭承認,直接伸手拽住了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對法官道:“法官大人,我的當事人精神狀態不佳,邏輯混亂,我方申請暫時休庭!”


  法官看向辛洛霖,麵色嚴肅,卻道:“被告方所提出要求,不符合本庭規則,予以駁回。”


  “本庭宣判,被告萬澤伊開車蓄意傷害原告鄭青韻,且肇事逃逸,雖未造成人員傷亡,但原告身心皆受到不同程度傷害,判處三年有期徒刑,緩刑四年,自判決書生效之日起執行。”


  萬澤伊安靜的坐在椅子上,反而在唇角扯出一抹笑意,三年啊,比她想象的要短一些,大約還是可以忍受的吧……


  辛洛霖看著她,他打過很多官司,見過太多任性的黑暗與猙獰,醜惡。


  可這一刻,他隻覺得,女人狠起來,是真不要命。


  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辛洛霖手掌逐漸捏成拳頭,他原本對這場辯護充滿信心,可是他竟然就這麽敗訴了,這是他律師生涯中第一次敗訴。


  習沉這個混蛋,讓他來給你一個命都不要的女人辯護,他-媽的腦子是不是有坑!

  他的訴訟不敗生涯竟然就這麽斷送了!


  下庭後,習沉仍舊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萬澤伊被人帶走,他往前走了兩步,卻別人一拳狠狠的打在臉上,身體踉蹌兩步,倒在身後的椅子上。


  唇角泛出甜腥的血味,他抬手擦了擦唇角的血漬,領口就被揪起來,硬生生把他從椅子上拽起來。


  “習沉,這就是你說的幫她,你不是說她不會有事?他-媽的你們全家想害她進監獄是不是?”程東瑜是從座位上直接衝過來的,他此刻想捏死這男人的心都有。


  虧他還相信,習沉不會讓萬澤伊受傷害。


  習沉沒有還手,任憑程東瑜揪著他的領口,抬眸看著眼前憤怒的男人,扯著唇角漠漠的笑了兩聲:“她真狠心!”


  【可是怎麽辦呢?我偏不想讓你兩全。】


  那女人之前就跟他這麽說,她早就做好了打算,早就要離開他了,千方百計,不惜躲進監獄裏嗎?

  【我會在法庭上乖乖配合律師,但我有一個條件——我出來以後,咱們分手。】


  嗬!

  她憑什麽認為他要就此放手,騙子!


  程東瑜捏緊了習沉的衣領子,冷聲道:“她狠心?到現在你還敢說她狠心?習沉,你為什麽不肯相信她,你親媽怎麽了?親媽就不能說謊嗎?她說的話你不相信,你還有什麽資格幫她?”


  被程東瑜這麽一說,習沉才逐漸明白過來,她說累了,不愛了,是因為他的不信任嗎?

  “程少,在這種場合揍一拳就夠了,再這麽下去,不太合適吧?”辛洛霖含笑的走過來,仿佛剛才那個敗訴的人不是他。


  緊跟著景京顏也跑了過來,緊張的拽住程東瑜的手臂:“程少,你別這樣,澤伊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們這樣!”


  程東瑜蹙著眉頭,終究還是甩開了習沉的衣領。


  “習沉,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從今往後,你再也沒有擁有她的權利!”程東瑜冷鬱的說完,直接走出了法庭。


  景京顏著急的跟出去兩步,又走回來對著習沉道:“習總,澤伊前天讓我給她送了避孕藥,我想,如果不是絕望,她不會這麽做的,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男人空洞的眸在這一刻瞬間聚合,眼底暗得厲害,伸手拽住景京顏的胳膊:“你說什麽?”


  景京顏悲哀的看著麵前的男人,抽出自己的手腕,隻是歎息一聲:“習總,這麽多天,難道你不明白她為什麽一定要這麽做嗎?”


  說完,她徹底甩開男人的胳膊,離開了。


  辛洛霖立在一側,單手抄入西裝褲兜,眼瞅著習沉這眾叛親離的一刻,心裏舒坦多了,勾起唇角,對還在發愣的男人道:“走吧,還在這杵著你女人也不會自動被放出來!”


  習沉瞥眼看了他一眼,蹙眉道:“你還有辦法?”


  辛洛霖微微挑起眉梢,唇角上掛著笑意:“是啊,有辦法,你先跟我出來。”


  他說著就越過習沉,朝外麵走了出去。


  習沉一聽,自然是跟上。


  於是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法院大樓,習沉跟著辛洛霖來到停車坪前的一塊空地上。


  習沉見前麵的人停下來,於是問他:“辛洛霖,我要你幫她上訴!”


  辛洛霖扭頭,唇角一如勾著淺淺的弧度,眼底含笑,看了眼習沉卻沒應聲,隻是抬手用修長的手指扯了扯自己襯衣上的領帶,又順手解開了灰色西裝上的紐扣,才緩緩的抬頭,對上習沉的目光,笑著說了句:“好啊,習沉,你大爺的——”


  男人罵完這句,直接一拳砸在了習沉臉上,用了不小的力氣,且習沉沒什麽防備,直接被他一拳給打倒在了地上。


  “辛洛霖,你他-媽瘋了!”


  習沉顴骨處紅了一大片,眼底掀起一陣波濤。


  辛洛霖仍舊是笑意綿綿的模樣,懶散且隨意的站在習沉麵前,垂眸看他:“老子律師生涯中的第一次敗訴,毀在了你女人手裏,我揍你一拳解解氣,不行?”


  習沉之前跟辛洛霖,交情不深,找他來為萬澤伊辯護的原因無非就是因為他是蓉城律師裏的常勝將軍,任何訴訟案件,從未敗訴過。


  習沉撐著手臂從地上站起來,呼出的氣息在冰冷的空氣中凝結成一團白霧,重新站回到辛洛霖麵前:“幫她上訴。”


  辛洛霖蹙眉,不解的問:“習沉,你女人自己點頭認罪,你讓我怎麽幫她?一個求死的人,華佗在世也醫治不好,你懂麽?”


  習沉卻黑眸熠熠的盯著他,依然固執的隻說四個字:“幫她上訴。”


  辛洛霖覺得,進來遇上了太多瘋魔之人,連她那個沒什麽血緣關係的妹妹都是如此。


  隻得擰眉道:“好,我幫她上訴,但你——”他拎起習沉的襯衣領口,冷聲警告:“最好讓你女人先有求生欲,懂麽?”


  習沉黑眸滾著濃墨,把辛洛霖的手臂扯下來,重聲道:“我會的!”


  辛洛霖一聳肩,往後退兩步,然後轉身離開。


  …………


  萬澤伊被關進去後,陸陸續續的開始有人探監。


  隻是她從來沒答應見習沉,不管習沉用什麽手段,她都拒絕見他。


  第一個見到她的人,是程東瑜。


  男人忍著怒氣:“你到底為什麽?”


  程東瑜以為,有習沉在,有辛洛霖在,就算在他還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之前,她也不會有事的,所以他沒插手,也沒有幹涉。


  如果早就知道了她是這個態度跟想法……


  隔著一道透明的窗戶,女人淺淺的懶散的笑著:“為什麽啊?有好多理由啊,多得說不完。”


  “那就一個一個說,我聽著。”程東瑜冷著臉,一字一頓的道。


  萬澤伊淡淡的笑了兩聲,涼涼的道:“比如,我自以為是,判斷失誤,開車撞了習沉的親媽還有她的司機,撞斷了司機的腿不說,還差點讓伯母沒能醒過來,不管是什麽理由,撞了就是撞了,我又怎麽可能還厚著臉跟習沉在一起,我自己沒了親人,我不能害他也成為孤家寡人,這樣我們在一起,也不會快活的,你說是不是?”


  “比如,我既然決定了要甩了習沉,又怎麽能仰仗他的權勢,這樣我會不好意思甩他。”


  “再比如,我生而為人,親眼看過媽媽離開我,又連累了從小疼愛我的爺爺,最後又落到了習沉身上,跟個天煞孤星似的,自己卻命硬得厲害,得癌症出車禍我都能好好或者,坐幾年牢煞煞我自己,也是應該的,東瑜你說,對吧?”


  她說這些話,跟尋常聊天似的,好似跟對麵的男人談論的是跟他們不相幹的陌生人,笑得淺涼而冷。


  程東瑜怒不可遏,氣得直拍麵前的玻璃:“萬澤伊,你不想仰仗他的權勢,你為什不找我?就算你不願意找我,找伯父不行麽?他怎麽說都是你的親爸!”


  萬澤伊看著他,感受著男人的怒意,依舊笑著道:“東瑜,隻有這樣,我才能跟他兩清,你明白嗎?”


  程東瑜蹙著眉問她:“澤伊,你真的打算在監獄裏過下去?”


  她扯著唇笑:“不然呢?事情已經是這樣了!”


  程東瑜盯著她,卻沒有再說話,他沒有告訴她,習沉開始按照她說的去找證據了,而且準備繼續上訴。


  他沒說,是怕她再拒絕。


  緊接著,她見了景京顏。


  景京顏參與她的生活不多,可是她近來交往的難得知心的朋友。


  女人心軟的時候,總要對她勸說兩句,景京顏也不例外,她對萬澤伊說:“習總最近還在忙你的事情,澤伊,其實他……”


  萬澤伊笑著打斷了她:“京顏,店裏怎麽樣,最近都好嗎?”


  景京顏知道她不想聽,也就不再提起,隻是點頭,跟她講了一些店裏的事情。


  最後來見她的人是萬震霆。


  自從上一次見麵,相隔才半個月有餘,她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覺得萬震霆蒼老了一些,鬢角有了些明顯的白發,眼角的皺紋也多了一點。


  隻是整體看上去,西裝革履,人還是挺拔的。


  她忽然覺得,還挺有意思的,笑道:“你說,多有意思,你前腳剛出了監獄沒幾天,我又進來了,你說我們萬家是不是上輩子作孽太多,在贖罪呢?”


  萬震霆一聽,臉色一冷,嚴厲又憤怒的道:“亂說什麽!”


  她扯著唇角笑了笑:“我不過開玩笑而已。”


  萬震霆拿她沒辦法,從小就拿她沒辦法,更何況這麽多年,他們父女之間,交流甚少,永遠都是一副敵對的態勢。


  隔著一層玻璃看她,心裏酸澀的厲害,剛才的脾氣也都消了,隻是盯著她,關切的道:“澤伊,是爸爸的錯,爸爸沒有保護好你。”


  這麽多年來,委屈她了。


  他上次去店裏找她,是因為他一出獄就讓人查了她這幾年的生活經曆,他真後悔,上一次沒有好好跟她解釋。


  萬澤伊便那麽盯著對麵的男人看,一直看到他眼眶裏蓄起了水汽,掉了幾滴眼淚。


  “你這是幹什麽?我不求跟你再有什麽交集,你又何苦要來這裏再跟我添堵?”她撇開目光,不再看他。


  萬震霆擦了眼角的幾滴淚,重新道:“澤伊,這麽多年來,我一直想找個機會跟你聊聊我跟你媽媽的事情,既然你現在有大把的時間,好好聽我說一下,好不好?”


  萬澤伊沒說說話,就當是沉默的回應了他。


  “當年,你爺爺為了讓我好好的繼承萬家的產業,強行命令我跟你媽媽結婚,當時我們兩個人都反對,卻還是沒能抵抗過雙方家庭的壓力,於是我們就結婚了,可是我們雙方協定,隻是形式婚姻,而在此之前,我就已經認識了你周阿姨。”萬震霆淡淡的回憶著,一絲一縷的把當年的事情重新撕開:“可是我很明白,我這麽對你媽媽和周阿姨都是不公平的,後來我喝醉不小心跟你媽媽發生關係,你爺爺不知道怎麽知道了,找傭人看著你媽媽,不準她流產,於是就生下了你。”


  “我當了爸爸後,在心態上有了很大變化,我想好好對你,就跟你周阿姨斷了聯係,可是在你十歲那年,你媽媽還是提出了跟我離婚,她說不想因為孩子而斷送了她的一輩子,不想跟我再拖下來……”


  萬澤伊冷冷的笑著:“可是媽媽明明那麽愛我,就算她要離婚,她也不可能扔下我!”


  “是的,她想帶你離開萬家,我不願意放你走,於是離婚的事情一拖再拖,到後來,你周阿姨遇到了一些事情,我發覺這麽多年她一直在等我,我很過意不去……你媽媽出車禍那天,她帶你回家,剛好撞見了我們,她一生氣,要開車出門……”萬震霆回憶著,麵色平淡得顯得蒼冷。


  “後來的事情你不是都知道了,你求著我去追她,卻剛巧碰到她出了車禍。”男人閉了閉眼瞼,長長的歎了一聲,他沒有看萬澤伊,卻無比哀傷的道:“這麽多年,這場車禍折磨著你長大,可它也折磨著我變老。”


  “我承認我對比起你媽媽,如果當初我不是為了爭奪你的撫養權,遲遲拖著不肯離婚,也不會走到那一步。”


  萬澤伊那時年幼,隻知道她的爸爸媽媽總在吵架,總有一個人不回家,孩子的心靈幼小而敏銳,她忘記了很多事情,卻隻記住了那種恐慌無助的感覺。


  而那場車禍,滿地是血的場景,卻時不時的出現在她的夢境中,折磨了她那麽多年。


  她抬頭看著男人:“可是,即便如此,我還是不會原諒你,我討厭你,也討厭周海柔,更討厭你們的孩子,這些依舊不會變。”


  就算她此刻才真切的知道這些細節,可恨了那麽多年,正如她認為的,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個錯誤。


  她繼續道:“而現在,我也開始慢慢討厭我自己了,我是你們的錯誤,不是麽?”


  萬震霆聽她這麽說,忽然緊張起來,手掌貼在玻璃上,想極力的靠近她,搖著頭道:“澤伊,不是這樣的,我知道你從小就討厭我,即便我跟你媽媽之間沒有愛情,可我是真心愛你的,是你讓我體驗了當父親的快了,聽到你張口叫我爸爸的時候,我覺得我好像擁有了全世界,你明白嗎?”


  萬澤伊瞥開臉頰,極力的控製著自己不讓眼淚掉下來,可還是跟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砸下來:“好了,你回去吧,我累了。”


  萬震霆看著她要站起來,同樣站起身叫住她:“澤伊,你記住,我是這世上你唯一的親人了,即便你不原諒我,這輩子你也是我的女兒。”


  女人轉身的腳步頓了頓,眼淚掉得太快,她不想回頭,隻是背對著萬震霆,壓著嗓音說了句:“回去吧。”


  除了那扇門,她貼著牆壁哭了很久很久……


  仿佛把這十幾年的委屈都哭了出來,他說,他是這世界上她唯一的親人了。


  …………


  後來的幾天裏,習沉一直要求見她。


  每天都來,第一次她直接拒絕了,第二次也拒絕了。


  最後一次,獄警勸說她:“他每天都來,你不見他,他會在外麵等很久,不如你見一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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