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0 一個人生帶著那麽多汙點的女人
在被男人壓在床上後,她雙手推著男人的肩頭,一臉無辜的道。
此刻的習沉,剛洗了澡頭發也還濕漉漉的在都挺有些發亂,可黑白分明的眸子裏卻透著一股笑意,回她:“反正一會兒還要再洗。”
萬澤伊臉上有些發熱,手推得更賣力,可習沉光裸著上半身,手掌推在他肩頭,感受著緊致的肌膚,竟然讓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遊移的道:“那個……你這幾天都早出晚歸的,肯定又累又困,要不我們明天?”
她還想打個商量,誰叫這男人上來就那麽的赤-裸裸,讓她很不適應。
可她失策了,習沉瞧著她淡淡的笑了兩聲,手臂撐在她肩頭,俯身壓得更低,目光從她眼睛順著鼻梁滑落在瑩潤的唇瓣上:“澤伊,你應該也聽過,一分耕耘一分收獲的道理吧?我累死累活的幾天,你不準備給點實際回報,嗯?”
萬澤伊氣結,她懷疑習沉身體裏是不是一半是魔鬼一半是天使,剛才還溫柔的不得了,現在又整個人邪肆得不行。
她軟著聲道:“習沉,我是為你好,你別看你現在年輕,等以後你就知道了,休息不好還縱欲過度,很容易禿頂的,我不喜歡光頭的。”
男人眼底一暗,嗤笑一聲:“萬澤伊,這話前幾天你不都說過了?你再說一遍試試?就這個程度你說是縱欲過度?你是不是沒見識過什麽叫縱欲過度?”
萬澤伊小脖子一縮,看著男人一副要吃人的表情,陪笑道:“沒有,我……我就是打個比喻,我……唔……嗯……”
萬澤伊:“……”
她想說,我是為你身體著想嘛……
她身上的睡裙,又不能幸免的被男人一手扯壞了:“習沉,你把我睡裙扯壞了!”
“再買。”男人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萬澤伊:“……”
“別扯下麵的……”她話沒說完,身下的衣服也沒扯了下來,心裏頭突然就鬱悶了起來,這男人到底是有多著急。
她抬頭隔著頭頂的燈光看習沉:“你好著急啊!”
這話裏多少有些幽怨的成分,女人都希望溫柔一點的好不好,她都懷疑這男人隻是為了解決生理需求而已。
習沉聽了她這話,突然動作一頓,停在她頭頂上方,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才道:“因為前幾天你在床上不理我。”
男人說完,抬手關了床頭的壁燈,整個臥室裏瞬間陷入黑暗,在萬澤伊還沒反應過來的瞬間,感官已經被刺激到了極致……
不可避免的一夜沉淪,窗外夜色格外的黑沉,臥室裏卻旖旎著春光,萬澤伊不記得自己叫停了幾次,可是……習沉完全沒有聽過,最後憤恨的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半夜,她迷糊中感受到被男人抱進了浴室裏……
…………
第二天,萬澤伊先醒了過來。
習沉正抱著她,呼吸均勻,還沒有醒過來,萬澤伊私以為,肯定是這男人昨晚縱欲過度,自己給自己累著了……
她勾著唇無聲的笑。
她怕吵醒還在睡覺的男人,就窩在男人懷裏一直沒動,抬眼看著男人的睡顏,一雙濃淡適宜的長眉,眼瞼下的睫毛都快要趕上她的了,挺鼻,薄唇,看似那樣清冷薄情的人,卻偏偏讓她覺得,很安心。
習沉睡覺輕,女人在他懷裏微微一動,他就醒了。
剛睜開眼,四目相對,男人本渾濁的眸很快清明了起來,手臂緊了緊,俯身貼上女人的臉頰:“睡飽了?”
萬澤伊知道是自己吵醒了男人,於是道:“嗯,你要是累,再睡會吧!”
男人低頭在女人的臉頰上蹭了蹭,“你陪我。”
萬澤伊低笑,這男人怎麽跟個鬧人的孩子似的,抱著男人的手臂,換了個姿勢:“好,你睡吧,我陪你!”
習沉就真的閉上了眼接著睡。
她看了一會兒,又扭頭看著身側的男人,不自覺的就看向男人的眉眼,可能因為放大的一張俊臉擺在眼前,她看著看著不自覺的就抬手撫上了男人的眉。
她怕吵醒了男人,隻是輕輕的在男人眉宇間虛撫著,細細描摹著男人的輪廓。
正在她的手落在男人唇線上的時候,習沉的眼瞼卻突然掀起來,目光深邃的盯著身側的女人。
萬澤伊正作著這樣親昵的動作,卻被男人抓了個正著,慌張著就要手回手,可被習沉拽住了手腕。
“存心不想讓我睡是不是?”男人低低淡淡的開口,唇角勾起一股邪邪的笑,很淺。
萬澤伊撇開臉,把目光轉到一邊,不承認剛才的舉動:“哪有,你睡你的。”
她就是隨口找了個借口,沒想她話音剛落,更久覺得頭頂光線一暗,男人已經雙手撐在她肩頭,眸低深沉的盯著她。
萬澤伊有點尷尬,心裏後悔的要死,剛才真不該碰這男人,不是昨晚累得不輕,現在這眼神是幾個意思?
她默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有點酸……
“既然無聊,我們做點有聊的事情?”男人唇角的笑意更甚。
萬澤伊拒絕:“這都幾點了,你要是不困了,趕緊起床吧!”
習沉伸了伸手臂,掀開被子下床。
萬澤伊慌忙扭頭,把被子蓋在臉上,這男人怎麽每回都大刺刺的這麽下床,也不知道穿點衣服。
…………
等他們洗漱好了下樓,李媽已經把做好的早餐擺在餐桌上。
她見這兩個人跟新婚夫妻似的,心裏也高興。
不過習沉跟萬澤伊剛坐在餐桌上,客廳外的門鈴就響了。
李媽擦了擦手,朝著客廳的方向走過去,隔著貓眼看到外麵站著的人,臉上的笑僵住,沒去開門,而是重新走到了習沉的麵前,猶豫的詢問道:“先生,是老夫人。”
習沉也並沒覺得驚訝,放了手裏的餐具,麵色淡淡的道:“嗯,去開門吧。”
萬澤伊看著習沉,從他的表情就知道了:“你早知道伯母會來?”
“隻知道早晚回來。”習沉看著她:“待會兒我來說,不用怕。”
萬澤伊笑了笑:“我不怕。”
她不是怕,因為有些人際關係不是怕不怕的問題。
“你前幾天那麽招搖,跟我求婚都是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其實是故意讓伯母知道吧?”萬澤伊想了想,習沉對她好的突然那麽招搖過市,大約也有這一層原因吧。
他想逼著他媽認萬澤伊這個兒媳婦。
習沉起身,走到萬澤伊麵前,拉著她邊朝客廳裏走邊道:“嗯,總好過我們去找她吧!”
誰先找誰,證明是誰先沉不住氣的。
習沉很清楚他媽是什麽樣的人,任何人隻分兩種,聽她的命令和不聽她的命令的人,所以,他們的相處方式,很多時候除了冷漠,還有敵對。
李媽打開門,習夫人就自帶一股低氣壓走了過來,瞥了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一眼,先坐在了他們對麵的沙發上。
“說吧,公司年會的事情,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習夫人椅在沙發裏,麵色淺淡的看著習沉。
男人抬起眼瞼,漫不經心的臉上甚至還掛著些笑意:“還需要解釋什麽?你不都看到了?求婚而已。”
習夫人冷嗤:“求婚?習沉,在私底下你怎麽玩怎麽鬧我可以容忍你,我早在兩年前都已經跟你說過,我不會同意這個女人進去我們習家的!”
“我也早在兩年前都說過,我會娶她的……”習沉快速的接上這句話後,又拖著尾音拉長,“……可惜,當時因為你的阻撓,我沒有實現,所以,你還要再想方設法阻撓一次?這次用什麽威脅?”
萬澤伊聽著習沉低沉散漫的聲腔,卻無端的捏緊了手掌,覺得硝煙就彌漫在她的周圍。
“威脅?你可是我的兒子,你是我生的,習沉你現在的意思是,你結婚我管不了了?”習夫人眼底愈發冷鬱,“莫說是兩年前她還是那個囂張跋扈的大小姐的時候我不同意,現在她不過是個落魄千金,無親無故,我憑什麽找這麽個女人來當我的兒媳婦?”
萬澤伊眼眸垂了垂,抬頭看著習夫人,很認真的道:“伯母,以前是我不太懂事,那時候不少衝撞你,我現在跟你道歉……”她看著習夫人不屑的眼神,又接著道:“……可是,不管是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我都決定要跟著習沉過的,你不同意沒關係,可是他是你的兒子,你寧願看著你的兒子不開心也還要阻止他的婚姻,難道這樣的結果你就很開心了?”
習夫人被她的話激出了怒火,冷眸盯著她道:“我在教訓我兒子,跟你有什麽關係?”
萬澤伊聽到這裏就扯著唇角笑了,她瞅著習夫人有些惋惜的道:“伯母,外麵人都說你是個鐵腕女強人,沒想到在家裏也這麽強勢,習沉已經是個完全成熟獨立的男人了,而卻非要讓他當一個媽寶,我現在看著倒是很想笑。”
習沉唇角抿起,伸手圈住萬澤伊的腰肢,然後對自己的母親道:“媽,如果你想好好溝通的話,我當然希望得到你的祝福,但如果你還是跟原來的想法相同,那麽婚禮的事情我可能就不會邀請你了。”
習夫人徹底惱了,一拍桌子拔高了聲音道:“你錯了,習沉,你以為如果我不同意你的婚能結成?她永遠也別想成為我習家的人!”
習夫人說完,從沙發上站起來,在轉身之前瞥了萬澤伊一眼:“更可況,她還有一個坐過牢的爸爸,一個人生帶著那麽多汙點的女人,我是不會讓旁人看我習家的笑話的!”
她手裏的包一直沒有離開她的手,此刻已經拎著自己的包踩著高跟鞋氣衝衝的朝門口走過去了。
萬澤伊盯著走遠的人,低低的歎息了一聲,去沒有說話。
習沉到依舊是一副懶散的模樣,身軀倚在沙發裏,瞥了她一眼,問:“歎氣什麽?害怕了?”
“我怕什麽,那是你媽,也是你要娶我,你也說了你去擺平,跟我有什麽關係呢?是吧,習總?”萬澤伊扭頭眯著眼睛笑。
男人抬手捏在她的鼻子上:“你啊,要是有哄我這個精神頭去哄我媽,說不定有用。”
萬澤伊挑眉:“那要不我現在把你母上大人給跪求回來?”
習沉從沙發裏站起來,順便也把女人給拽了起來,揉了揉她的頭頂:“去吃早餐,再不吃早餐要涼了!”
…………
習沉去公司後,萬澤伊就讓陳叔帶著她去了選好的門店去看裝修的事情,她是照著景京顏雪屋的風格來的,後來他們商量著,幹脆就當是雪屋的分店好了,於是兩個人聊著聊著就決定,如果這家店成績還不錯,可以做個招商開連鎖分店什麽的……
於是兩個女人滿懷著創業激情的,開始了新店麵的裝修指導。
下午那會兒,萬澤伊正盯裝修,放在前麵櫃台上的手機開始響了起來,景京顏看到就拿過去給她:“澤伊,你的電話。”
萬澤伊一看來電顯示,臉色一頓,往門口安靜的地方走了兩步,才接通。
“東瑜。”萬澤伊想,他大約是因為昨天習沉求婚的事情才會給她打電話的。
“真的打算嫁給他?”電話那頭的男人聲音很平靜。
“嗯,你也知道,我追著習沉跑了這麽長時間,我很想跟他好好的在一起。”萬澤伊道。
“我打電話隻是想確認你的心意,如果這是你的選擇,我會尊重。”男人隔著手機,嗓音低沉。
萬澤伊點頭:“謝謝你,東瑜。”
“你謝我什麽?”男人突然笑了兩聲:“澤伊,你放心你選擇了他,我也不會再有什麽不該有的想法,隻是我們既然是朋友,就應該一直是朋友吧?”
萬澤伊忽然鼻頭發算,悶悶的“嗯”了一聲:“當然了,你可不是一般的朋友,我從小就把你當我哥的,結果你中途跑路,扔下了我!”
程東瑜低笑:“那好,我這個娘家人這次一定保護好你,以後我給你撐腰,那小子敢對你不好,你叫我去揍他,別的不行,打架他沒我能打。”
萬澤伊又笑了起來:“那好啊,你得隨叫隨到啊!”
“當然。”程東瑜認真的道。
電話兩頭沉默了一會兒,程東瑜又重新開口道:“前幾天,伯父正式出獄了,現在已經重新任職了萬氏的董事長。”
萬澤伊頓了頓,不溫不火的“哦”了一聲。
她對這些一點都不感興趣。
可程東瑜還是苦口婆心的道:“我知道伯父跟伯母感情不好,上一輩的情感我們不好評說,但是他是真心對你的,澤伊,要不你……”
“那個東瑜,我這還有點事情,今天就先這樣吧,改天我讓習沉請你吃飯啊!”她打斷男人的話,直接掛了電話。
景京顏見萬澤伊走回來的時候似乎有心事,就問她:“怎麽了,澤伊,電話誰打了,有事嗎?”
萬澤伊對她笑了笑:“沒事啊,就我的鄰居哥哥,聽說我被求婚了,來關心一下!”
景京顏柔柔的笑了一聲,卻跟她玩笑道:“是習總的情敵吧,澤伊你這麽漂亮,又這麽多追求者,真讓人羨慕呢!”
萬澤伊狡黠的一笑:“還說我呢,早上在雪屋門口的那個男人是來買你糕點的該是來看你的?”
景京顏長得是氣質型那一掛,黑長直的頭發,身形高挑,單一個背影殺就不知道迷倒多少直男,當然偶爾也會有幾個因為人才來店裏買糕點的男人。
景京顏臉一紅:“哪有,就是個普通客人。”
萬澤伊笑笑不拆穿。
…………
時間就這麽平靜的過了三五天,萬澤伊選的門店很快就裝修好了,風格跟雪屋一模一樣,隻是因為他們家習大總裁財大氣粗,所以這個新店比原來的雪屋大了兩號,可容納的客人也就更多了。
開業那天,習沉專門叫劉秘書定了整整兩排的迎賓花,倒是叫雪屋看上去不像是賣糕點的,更像是賣花籃的……
索性當天的生意還不錯,雖然招聘了幾個西點師傅,可還是連著萬澤伊跟景京顏忙前忙後了一天,最後師傅們把麵粉都給用光了,當天才宣布暫停營業。
萬澤伊從沒經曆過這樣的豐富的一天,拉著景京顏總結了很多營業中出現的問題,並商討解決方案。
有很多想法,讓景京顏都很吃驚,因為她從來沒想到過。
“老板,有位先生說要找你!”剛下班的師傅從門口折回,對坐在桌子前的萬澤伊道。
萬澤伊沒抬頭,依舊在筆記本上記著什麽,“誰啊!”
“是我!”
低沉陌生卻又無比熟悉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萬澤伊手裏的筆一滯,愣了好幾秒才抬起頭,臉色低鬱下來,盯著萬震霆道:“抱歉,現在不營業了,這位客人還是改天再過來吧!”
說著,萬澤伊從椅子上站起來,把紙筆裝進包裏,就要往裏麵後廚裏走。
“澤伊,我來找你,是想跟你說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