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6 你的錢是你的錢,我又不是你老婆
萬澤伊腦袋靠在男人胸膛上,仰頭看著下頜緊繃的男人,所以他這是生氣了?
可是為什麽?
“那是你的卡,我用你的錢刷卡買衣服買化妝品,買包包都是應該的,可是……”
“可是什麽?”
萬澤伊仰起頭:“可是我不能用你的卡去做別的事情。”
頭頂的男人低沉的淺笑兩聲,垂首問她:“給我個理由。”
女人腦袋歪著,一本正經的解釋:“因為我是你的女人,我拿你的錢讓自己穿的更漂亮那是應該的,可是我不能拿你的錢去做我自己的事情,這樣顯得我太占便宜了。”
習沉薄唇一挑,抱著懷裏的女人穿過客廳往樓上走:“占便宜?你很缺錢?”
“嗯啊,我是挺缺錢的。”女人點頭。
“你哪裏缺錢了?我的不夠你花?”
萬澤伊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側臉,淺淡得看不出特別的神色,好像不過是問了再尋常的一句。
她也就莫名其妙的心髒跳快了兩拍,瞥開目光不看男人,自己垂著腦袋不過腦的咕噥了一句:“你的錢是你的錢,我又不是你老婆,不能做什麽都要用你的。”
說完萬澤伊神經一震,她就後悔了,這話說出來更像是某種暗示……
果不其然,男人長腿在轉到二樓走廊的時候停頓了下來。
整棟別墅裏,就這麽突然無端的寂靜了下來,萬澤伊攥緊了手掌,一秒,兩秒,三秒……
最後,她還是忐忑有慌亂不已的趕緊又補充道:“嗯……我的意思是,我總不能老是花你的錢,我也想學著做點東西……”
“明天我讓劉秘書給你找店麵,有看中的地段嗎?”男人沉聲打斷她。
“哈?”
萬澤伊不解的仰頭,睜大眼睛有點懵。
習沉長腿再度邁開,朝著臥房的方向走進去,抿著薄唇沒吭聲。
萬澤伊停了幾秒就明白習沉的意思了,可是她怎麽竟然會有些失落呢……
“不用的,這些事情我可以自己看著做的,我去問京顏,她比較……啊……”她話都沒說完,就被男人抱著直接仍在了的臥房的床上,身體一輕而後又被男人撐著手臂傾身壓上來。
壓迫之下,萬澤伊就聽到頭頂的男人低低沉沉的道:“你去找剛認識幾天的朋友,不找我幫你?”
萬澤伊其實是真的不想麻煩習沉,因為她自己覺得,如果她想開個西點店,最後還做黃了,而且還是在習沉的幫助下,這說出去也挺丟人的。
雙手撐在男人的胸膛上,萬澤伊賠笑的道:“沒有啊,你工作這麽忙,我就是玩,你沒必要……”
“萬澤伊”長指落在她的下巴上,強勢的抬起,強迫她抬頭與他對視:“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心裏還想著其他男人?程東瑜?還是你那個遠在加拿大的前夫?不讓我幫,還指望著他們幫你?”
習沉嗓音緊繃,俊美的一張臉在她頭頂暗沉得厲害。
臥室裏的光是暖黃色,這更能襯托出男人冷薄的神情,這些都清清楚楚的落在萬澤伊的眼底。
之前在宴會上,別說宴會上那群人會怕習沉,就連萬澤伊也都鮮少看到過那個樣子的習沉,鑒於這男人之前的氣勢,她被迫抬頭看著男人這一雙墨眸色的時候,心頭一顫,有些怕。
不過,等她能明顯的看出男人臉上的怒意的時候,又有種惡劣的心思冒頭,反倒是輕輕的仰頭開始笑:“那要是有呢?”
萬澤伊不知道,她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有多欠收拾,一副挑釁的模樣。
習沉垂眸,看著困在他懷裏的女人,那張臉也就隻有巴掌那麽大,五官明豔又精致,剛剛那兩聲淺笑似乎都流淌著嬌媚撩撥的氣息,尤其是身上穿著那條黑色的長裙,突然像個黑化了的小魔女。
那要是有呢?
這五個字清晰的印在他的腦海裏,卻突然提醒了他之前從未考慮過的問題,如果有呢?
她跟那個加拿大的前夫這次雖然是斷得很徹底,可程東瑜的事情卻也算是不了了之,誰又能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忘得徹底了呢?
如果有一天,這個追著他跑了幾年的女人突然告訴他,她愛上了別人……
習沉的下頜線逐漸緊繃起來,冷峭的薄唇也抿成了一條直線。
就這麽垂眸盯著懷裏的女人好一會兒,始終沒有開口說話。
萬澤伊也就保持著這種姿勢,看男人不聲不響的模樣們,心頭反倒是緊張了起來,“習沉……你該起來了……”
她有點後怕,這男人不會又想把她按在床上欺負吧……
萬澤伊覺得,她現在也就是有點畏懼在床上時候的習沉,簡直跟變了個人似的,近來愈發的明顯……跟猖狂……
想起前兩天她鬧的那麽一會,仿佛身體裏的記憶神經都被喚醒了,臉上逐漸爬上一層紅暈,睜大眼睛帶著警惕的抬頭看著一言不發的男人,正了正聲腔,開始縮起脖子道:“習沉……我給你講啊……你被以為你現在年輕就肆意妄為……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一直胡亂折騰下去,現在不明顯,再能你年紀大一點就會後悔的……腎虛……禿頂……發胖……那麽醜的話我可能會嫌棄你了……”
她顫顫巍巍的說完這段話,卻見男人還是冷著臉,一副要吃了她的表情。
習沉垂眸瞥她一眼,不屑的輕笑:“萬澤伊,你好像還得好幾年才三十歲吧,怎麽比三四十歲的女人還饑-渴?滿腦子都是床上這點事兒了?”
她滿腦子……
萬澤伊臉上發熱,更加惱怒,有本事別壓著她做,心裏腹誹卻也不敢直接表露去激怒這個男人。
“那你先鬆開我!”她正色仰頭道。
習沉當然沒有鬆開她,反倒是俯身逼得更緊,黑眸盯著她一瞬不瞬:“心裏還想著別的男人?”
萬澤伊一咬唇,低頭躲開這審視的目光:“我就亂說的,你也信,我說我喜歡你的時候,倒是沒見你反應這麽大。”
習沉也知道,就算她有這個賊心也沒這個賊膽,就算她有賊膽,他也不會給她這種機會。
“我的所有物,腦子裏自然也隻能想我。”男人低低淡淡的道。
萬澤伊撇嘴,冷冷哼了一聲,自己壓低了身體,從男人的胳膊裏鑽出來,然後往床後麵爬:“蠻不講理。”
男人也跟著站直了身軀,站在床邊,盯著站在床上的女人還一陣子,然後又低頭看了看手上的腕表。
“想好了,以後都跟著我嗎?”男人頎長的身軀立在那,忽然說了這麽一句。
萬澤伊正整理自己身上的禮裙,繁瑣的裙擺有些礙事,正低頭見聽男人這麽問,然後就抬起了頭,盯著習沉看了一會兒。
“你覺得呢?我為什麽回來,雖然我沒想到經曆這麽一波三折的,我還能回到你身邊……”女人忽而笑了起來,緋色的唇上帶著明媚而深淺不一的笑:“……我記得我回到蓉城,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說我是橡皮糖?那我不粘著你一輩子,是不是對不起你這個形容詞?”
男人眸色逐漸深了,其實從剛才上樓時,這女人無意間的那句話,就提醒了他,他們之間是不是該有一個結果了?
“好,我知道了。”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臥室裏響起,然後目光落在她鏤空的腰間。
他說知道了?幾個意思?
萬澤伊蹙眉,順著男人的目光看自己身上。
“露這麽多,去換了。”習沉道。
萬澤伊也正覺得穿在身上不舒服,她最近養成了一回家就想換睡裙的毛病,這會兒穿著禮服,走路都麻煩。
“哦。”她點點頭,注意力就這麽被轉移了。
習沉又重新低頭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對女人吩咐道:“去洗個澡,然後先去睡覺,我還有事情沒處理,你不用等我了。”
說著,習沉已經轉身往外走。
萬澤伊正要往衣櫃前走,聽男人這麽說,忽然響起葉小姐的事情:“是關於葉小姐的事麽?”
她就那麽跑出去,也不知道找回來沒有。
習沉又把身軀轉過來,對女人道:“不是,葉小姐已經被葉總帶回家了。”
“那你去哪裏啊?”萬澤伊不理解,都這麽晚了,應該也不是公司的事情吧?
男人眼眸眯起:“去喝酒,你去麽?”
萬澤伊臉色一滯,朝他走了兩步:“去哪?找誰喝酒?”
習沉看著她緊張的神情,隻淡淡的吐出幾個字:“1991,和笙。”
萬澤伊抿唇:“……”
他找他兄弟喝酒,她去了算什麽回事兒,不過她睜大眼睛問:“你心情不好?怎麽要去喝酒?”
男人耐心的道:“男人心情好的時候也喝酒。”
萬澤伊撇嘴,想了想,她又不能阻止他,不過還是做了努力,硬著脖子,頗有幾分這個家女主人的味道:“那你不準抽煙,要是讓我發現你抽煙的話……”
“不抽。”男人眯起眼眸笑了笑,沒等她說完就回答。
“十二點之前回來?”她又歪著腦袋要求道。
“嗯,一會兒就回。”男人道。
萬澤伊還從沒體驗過這男人那麽聽話的時候,唇角笑開,點頭道:“那好,我先睡了,你早點結束早點回來!”
男人點頭,身體沒動,而是抬起手臂對她招了招手:“你過來。”
“嗯?做什麽?”萬澤伊不明白這男人又要做什麽,還是拖著身上黑色的長裙朝男人走了過去。
等她走到男人的範圍之內,就被男人長臂一身給拉倒了身邊來,她沒穿高跟鞋,裙子就被腿上了一截,自己一個踉蹌踩在上麵,就紮進了男人的胸膛。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男人已經抬起她的下巴,直接俯首覆在了她的唇上。
“習……嗯……”
男人舌尖掠過她的唇,直接就闖了進去,堵住了她張口要說的話,吞掉了那破碎的音符。
萬澤伊也沒有抗拒的意思,畢竟他們兩個人也已經什麽都做過了,更何況是一個吻。
這個吻大約持續了一分鍾,在女人的喘息聲結束。
萬澤伊感受著男人濕熱的唇順延到她的臉頰上,緊接著就聽到男人吐著溫熱的氣息在她耳邊道:“這樣我想抽煙的時候才能忍得住。”
說完,男人扶著她站穩,然後伴著一陣低笑轉身離開了臥室。
萬澤伊愣在原地有幾秒鍾的時間,她腦子裏呆呆的,其實是忽然想到的,他們之間剛才的對話,有營養的沒幾句,可是習沉似乎有意無意的回避了他們之間的問題。
最後他說的那句,他知道了,到底是什麽意思?
萬澤伊心裏偷偷的在想,剛才……他有動過要娶她的念頭嗎?
…………
習沉開車去了1991,當然不是單純的來喝酒,因為白天的時候,封疆給他打了電話,說他要結婚。
習沉明白,這麽倉促的一個婚禮,大約是他能給江寒霜和自己的最大的定心丸。
包廂裏,夏和笙仍舊一個人角落的沙發裏,頭頂昏暗的光線隻能夠照亮他的半張臉,明明滅滅的光線,臉上毫無表情。
習沉看了看桌上的酒沒動,長腿交疊的坐在沙發裏,瞅著坐在對麵吞雲吐霧的男人道:“真要結婚?”
封疆抬眼看他,薄唇開合:“已經定了,這個月28號。”
習沉蹙眉,有些擔憂的道:“還剩下十來天的時間,這麽著急?”
封疆抿唇,很顯然的臉色有些沉了下去,抬起手裏那跟香煙送到唇邊,深深吸了一口,吐出青白的煙霧模糊了臉龐:“我結婚了,老家夥更容易死心,免得非要塞給我其他女人。”
一直坐在沙發一角的夏和笙緩緩的開口:“你結了婚,照樣也可以塞女人給你,他不會認江小姐的。”
封疆臉色更暗,把手裏的煙蒂掐滅在麵前的煙灰缸了,吐出最後一口煙霧,徐徐冷冷的道:“我也沒打算讓他認,我跟他之間早晚要有個了斷,娶了霜霜,我會安心對付他的。”
“話說……那老頭子的公司最近不是爭鬥挺厲害的,再給他加點料唄,找幾個股東隨便鬧一鬧,也得他忙活一陣子了吧?”習沉薄唇撩起一抹冷厲,這種事情他好像也做過不少。
封疆挑眉:“這樣隻會讓那他逼得更緊,他比我們想象的要難對付。”
其實也不難,可能因為身體流淌著相同的血液,封疆也不難想到邢老會用什麽辦法來對付他,正如之前,他身邊的人都是他的軟肋,人一旦有了軟肋不堪一擊。
習沉眯起眼眸:“好啊,既然想結婚,那先結婚好了,跟他糾纏一段時間的能力,我們還是有的,畢竟……”他涼薄的冷笑了一聲:“……我聽說那老頭身體不太好,癌症嘛……早晚就是要死的,你肯定比他活的時間長!”
夏和笙忍不住瞅了習沉一眼,抿唇不語。
這家夥嘴巴越來越毒了。
封疆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這才發覺習沉自從坐在這裏,就沒動桌上的酒杯,連平時抽煙最凶的他,一根煙都沒抽,正經的好像是專門來陪聊似的。
“你不喝酒?”封疆問他。
習沉挑眉,淡淡的道:“我自己開車來的,等會兒回去。”
封疆又瞥了一眼他麵前的那盒煙,有些好奇的繼續問:“煙呢?”
“戒了。”習沉慵懶而散漫的回。
封疆倒是好奇,整天煙不離手的人,竟然幾天不見就不抽煙了,挑眉道:“這是什麽意思?”
習沉仍舊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字麵意思。”
夏和笙最近跟習沉接觸比較多,於是冷淡淡的插嘴:“萬小姐的話,比我們有用。”
封疆一聽,了然的低笑。
最近是他太忙了,沒時間知道他們的事情。
習沉倚在沙發裏,聽剛才封疆說要結婚,又想到今晚女人說的那句:【我又不是你老婆……】
於是他忽而抬頭道,先是看了一眼封疆,又把目光挪到夏和笙身上,然後才緩緩的道:“不如……我也結婚?”
封疆正在喝酒,聽到這突兀的一句,動作一頓,把酒杯放在了桌上,盯著習沉沒開口。
夏和笙也同樣盯著他,神情緊繃。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包廂裏就這麽突然安靜了下來。
習沉從沙發裏坐直了身軀,看著兩個人的反應,蹙眉:“什麽意思?你能結,我不能?”
封疆挑眉:“你不用陪我。”
夏和笙:“……”
習沉聽封疆這麽說,差點沒起來踹他一腳,耐著性子道:“你想多了。”
“萬小姐同意嫁給你了?”封疆繼續問。
習沉臉一黑,譏誚的道:“封疆,你丫的是不是見不得我好,我還不能結個婚了?”
封疆:“……”
封疆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低笑一聲,抬頭問他:“求過婚了?打算什麽時候結?”
習沉眉頭蹙得更深,重新倚在沙發裏,抬手拿起桌上的煙,把玩了一會兒,思索著抬頭問封疆:“你怎麽求婚的?”
封疆一聽,繼而又嘲諷的低笑了兩聲,抬眼瞅著他:“萬小姐雖然看上去脾氣好的唯你是從,但你要是心血來潮,她也不一定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