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6 你還真想把小三的名頭坐實?
坐在轉椅上的男人徐徐的掀其眼見,目光朝韓筱雅的方向不鹹不淡的看了看:“韓經理多想了,我當然你信任你。”
韓筱雅抿唇,往辦公桌前走了兩步:“可你的態度,跟之前差別很大。”
她已經憋了很久,習沉對她的冷淡,是從那晚在1991開始的,她眼睜睜的看著萬澤伊一點一點走進習沉的生活,從原本的有恃無恐到驚慌失措。
在SUMMER的這兩年,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愛上習沉的。
可她覺得,這麽優秀的男人,應該是屬於她的。
“我的態度?這不是正常上級對下屬的態度嗎?”習沉瞅著她,扯著唇角笑了兩聲,可是絲毫沒有溫度。
韓筱雅多看了男人的目光,收起了剛才的心緒,沉聲道:“工作上的事情,如果總裁不信任我,我完全可以辭職,您也考慮一下,我不會有什麽意見的。”
習沉盯著她,整個總裁室裏都安靜了下來,挑眉:“說完了嗎?”
韓筱雅擰眉:“……”
“韓經理,我招進SUMMER的每一個員工都是我信任的人,如果你覺得我不信任你,那是不是代表……你對我有什麽誤解?或者你心裏有別的想法?”習沉依舊是淺淡的口吻:“工作就是工作,希望韓經理不要帶私人情緒進來,這一點你應該比我專業吧?”
韓筱雅站在那,無端有種手足無措的尷尬。
最後,她垂下了眼瞼,低低的說了一句:“抱歉,我以後注意。”
韓筱雅離開了總裁室,出門的那一刹那,她臉色發白,垂在身側的手掌捏緊,指甲陷入掌心。
…………
萬澤伊回到別墅的時候,天已經昏沉沉發暗了。
李媽正在廚房忙活,萬澤伊拿著手裏那枚玫瑰蛋糕直接上樓了。
坐在書房,把蛋糕放在書桌上。
這會兒,離吃晚餐還有一段時間,她也不餓,又沒什麽睡意,隻是心裏特別安寧,想在書房裏找本書看一會兒消磨時間。
上次習沉住院時,她看的那本書還放在書架上,她重新翻出來,繼續看。
《窄門》這本書她其實已經看過無數遍了,她不喜歡裏麵的故事,主人公向往著美好的單純的愛情……可窮極一生,她也沒有得到,愛情給了她神聖的痛苦。
萬澤伊打開台燈,隨手翻看著,每當她打開這本書,都有中深深的壓抑溢出紙張,好像那書中的哀傷蔓延至她身上,扼住喉嚨,叫人無法呼吸。
“為了你我把人生的高度設得那麽高,以至於人間所有樂事對於我來說全是失落。”她第一次看到這句話的時候,就從心底湧來一股恍然大悟的哀傷,是不是,她的人生,也自從遇到習沉的那一刻,再無其他樂事,之於他,全是失落。
低低的歎息在昏黃的光線裏響起,萬澤伊抬手折起這一頁,不想再看,又重新合上了這本書。
目光落在桌邊那枚玫瑰糕點上,景京顏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吃點甜的。
伸手拿出包裝裏佩戴的勺子,輕輕拆開包裝,玫瑰花香馥鬱的縈繞在她的鼻尖,嚐了一口,很甜,但不膩,軟軟的在口中,一會兒就化開了……
李媽突然來敲門,“萬小姐,晚餐好了。”
萬澤伊放下勺子,對李媽回了句:“嗯,好我知道了。”
她起身下樓,本想把桌子上的玫瑰蛋糕也帶走,想了想還是作罷。
晚餐依舊是一人份,她坐在餐桌上就明白,今晚習沉可能不會回來了,或者會很晚。
她理解為,習沉是不想見到她。
心情不好,食不知味,萬澤伊渾渾噩噩的隨便吃了幾口,忽而抬頭問李媽:“他今晚回來嗎?”
李媽聽得懂萬澤伊問的“他”是誰,怕她傷心,隻能支支吾吾的道:“說是在加班,叫我隻做您的晚餐……”
萬澤伊聽了,淡淡的點了頭“嗯”一聲後,就沒再問什麽了。
在加班麽?
吃了晚餐,萬澤伊直接就上樓了,她去臥室換衣服,才發覺此刻外麵竟然紛紛揚揚的下起了雪。
明亮的路燈下,雪花紛紛而下的時候被燈光照耀的閃著晶亮的光澤,站在窗戶上遠眺,浩浩茫茫……
已經是蓉城的隆冬。
雖然在房間裏,暖氣很足,看著窗外紛紛揚揚的大雪,她還是覺得冷。
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轉身去了浴室,洗了個熱水澡。
萬澤伊不喜歡冬天,也不喜歡下雪。
從浴室裏出來後,她想了想沒有再去書房,想睡覺,盡管她知道自己一時半會兒睡不著。
輾轉反側了很久,她把自己裹進被子裏,不知道什麽時候睡了過去。
…………
1991的包廂。
夜已闌珊,可能因為下雪的緣故,就連1991的人都寥寥落落開始離場。
頂樓的包廂,燈影昏暗的搖晃著,黑色的沙發裏坐著一個男人,麵前黑色鎏金的桌子上,擺滿了酒瓶,各式各樣的,白酒,紅酒,洋酒,黃酒,啤酒……東倒西歪。
夏和笙坐在他對麵,瞥了眼桌上的酒拚,一臉不屑:“還喝嗎?不喝我走了。”
習沉蹙眉,從沙發裏緩緩的抬起頭,眼角透著醉酒的薄紅,透著明顯的躁鬱:“我好像也沒讓你在這礙眼,你又不喝,管我做什麽?”
夏和笙麵無表情,隻盯著沙發對麵的男人道:“怕你喝死。”
男人扯著唇角冷嗤:“喝死?這麽點酒,我能喝死?”
“反正你也喝不醉,回去吧。”夏和笙覺得,他難得有這麽好的耐心。
習沉長指拿起桌上的煙,點燃,深長的吸了一口,吐出青白繚繞的煙霧,模糊了麵龐:“不想回,今晚就在這睡。”
夏和笙定定的看著他,發出一聲嗤笑:“你還真想把小三的名頭坐實?家都不回,你女人跟別人跑了也是活該。”
習沉蹙眉,晦暗的眼底翻湧過一層陰鶩:“我看你這兩天挺閑的,這麽晚不回去,迎夕不待見你?”
始終麵無表情的臉上有了輕微的波瀾,夏和笙緩緩的從沙發上站起來,修長的身形一轉,朝門口包廂走去。
門口站著兩個保鏢,他冷聲吩咐:“把裏麵的醉鬼送回他家去。”
說完,低頭看了看腕表的時間,夏和笙便又麵無表情的離開了。
淩晨一點半,習沉被1991的保鏢“強製”送回到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