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1 地上的垃圾是我幫你清理,還是你帶走?
“或者,習沉你自己解決這個女人,現在趕她走。”習夫人仍舊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雙手環在胸前。
萬澤伊想從沙發上站起來勸習沉不要鬧太僵,卻被習沉按住了肩膀,把她按在沙發裏,聲音變得柔和許多:“坐著等著。”
“習沉,你……”
她的話被男人打斷,習沉隻扣著她的肩膀,勾起薄唇淡淡的笑了一聲,邪肆張揚:“沒事的,幾個廢物而已。”
習沉說完,把聲音提高,轉而對一直站在門口的陳叔道:“陳叔,報警,有人私闖民宅。”
萬夫人又被習沉氣得倒抽一口氣,厲聲命令陳叔:“不準打!”
陳叔掏出手機一愣,為難的看了看萬夫人又看了看習沉,不知道打還是不打。
“習沉,你想幹什麽?讓外人看我們習家的笑話?”習夫人往前走了幾步,逼近他。
習沉從沙發裏走出來,態度懶散,雙手插入褲兜裏,頎長的身形隻是那麽一站,淡笑:“外人?媽你不也把外人叫來我的別墅,你覺得帶幾個保鏢在我這就能為所欲為了?你見我什麽時候這麽聽話過?”
他抬著眼瞼反問。
對,他從來就沒有聽話過,從小到大,一直到兩年前他爸爸去世,他都一直是“不聽話”的。
習沉也沒有繼續讓陳叔打電話報警,隻是逐漸走到了幾個保鏢跟前,漫不經心的道:“報警是我覺得比較禮貌的方式,媽,你也知道我還有很多不太禮貌的方式,比如……”
“啊——”
保鏢之中,有人痛呼一聲,已經趴到在地上,不知道習沉踢了他哪裏,疼得滾成一團。
習沉仍舊是波瀾不驚的模樣,瞅了一眼滾在地上的人,繼續剛才說了一半的話:“比如這樣,媽,你覺得如何?
男人說完,斂去了眼底唇角所有的淺笑,整張臉終於冷冽下來,走到習夫人跟前,對她道:“我希望這件事情到此為止,我們之間雖然一直都有很多不合的意見,但這一次,我不會妥協的,媽,你沒其他事的話,就請回吧。”
習夫人雙手已經垂在了身側,手指捏著拳頭,她生氣的時候,精致的妝容擋不住額前暴起的青色,眼角的細紋越發的明顯:“習沉,你個逆子!”
一揮手,習夫人真的叫保鏢衝他圍了上來。
之前被習沉踢翻在地的那個保鏢也已經地上爬起來,四個保鏢把習沉圍在中間。
這樣級別的,習沉從沒有放在眼裏過。
他不屑的嗤笑一聲:“好,既然如此,那就動手吧!”
萬澤伊緊張的從沙發裏站起來,不過此刻已經不敢上前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雙方開始動手的,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習沉已經抬腳撂倒了兩個保鏢,剩下兩個保鏢驚慌之下,還是直接砸在習沉身上一拳。
習沉腿上的傷,其實已經沒有大礙了,即便前天跟程東瑜打了一架,也沒有把傷口弄裂開,那是因為他那時候並沒有勝負欲。
而,此刻不同,他已經生氣的沒有想起腿上還有沒痊愈的傷口。
在腰腹上古挨了一拳之後,習沉抬腳踹到了那個保鏢,可畢竟是四個人,他總歸有應接不暇的情況,被剩下的一個人直接一腳踢在了左腿上,剛好是傷口的地方。
毫不意外的,傷口撕裂。
別人不知道,萬澤伊是知道他腿上有傷的,看到那個保鏢踢在習沉腿上,伸手拿了茶幾上的茶杯,猛地從沙發上朝習沉衝過去,想都沒想直接朝那個保鏢頭上砸過去……
沒有防備會有人衝出來,一個玻璃杯落地,那人額頭上已經流了一串紅色的血漬。
習沉愣了愣,很快伸手把萬澤伊拉到自己懷裏,身形站得有些歪,厲聲道:“誰叫你過來的!”
萬澤伊又委屈又生氣,同樣聲音不低的責備習沉:“你腿上有傷逞什麽能!”
她說著低頭去看習沉腿上的傷口,黑色的西褲本應看不出什麽的,可在傷口的位置卻濕了一片,萬澤伊心裏一震,伸手輕輕摸了一下,在白皙的手上才有了刺目的對比,血。
“快坐下,陳叔,陳叔,你快叫醫生過來!”萬澤伊扶著習沉,驚慌失措。
倒是習沉沒什麽大的反應,站在原地沒動,扭頭對他母親道:“媽,地上的垃圾是我幫你清理,還是你帶走?”
習夫人的臉色早就變了,她也沒有料想到習沉身上會受傷,暴力解決問題,是多愚蠢的方式啊!
“你腿上怎麽回事?”她冷著聲問。
習沉不再看她,拉著萬澤伊腳步平穩的朝沙發上走去,“媽,你關心的事情太多了,你關心SUMMER的發展,還要關心公司懂事的股權占比,又來關心我的感情跟身體,不覺得力不從心嗎?”
習夫人唇角動了動,她甚至想抬腳往前走一步,最後還是放棄了,收回腳步瞥了眼地上的人,冷聲說了句:“走吧!”
…………
習夫人走後沒多久,陳叔就把家庭醫生叫來了。
之前萬澤伊一直想看習沉腿上的傷口,他都借口沒讓她看,這次好了,愈合的傷口重新撕裂,家庭醫生過來幫他檢查和包紮,她當然要盯著看了。
臥室裏,男人脫掉褲子後,從膝蓋往上看過去,已經沾了一大片血漬,白色的紗布是濕透了的紅色。
萬澤伊眼底一抽,無端的站在你一邊捏緊了手掌。
家庭醫生麵色凝重,一層層把他傷口上的紗布揭開,到了最後,紅色愈發深了,傷口的形狀也就清晰的落在了萬澤伊的眼裏。
是刀傷,很銳利的切口,但可能及時處理的有些潦草,傷口上還被潦草的縫了幾針,加上二次撕裂,她隻看了一眼就下意識的轉開了。
鼓起勇氣才又一次重新看過去,三寸長的口子,裂開了一半,還在流血……
她默默的站在一邊不吭聲,盯著家庭醫生處理傷口,重新包紮,心疼得不行。
習沉跟沒事兒人似的,見她這副表情,伸手把她往自己身邊拉了拉,淡淡的道:“沒事,傷口不深,就是看著嚇人。”
正包紮的醫生不禁嘴角一抽,傷口不深?怎麽可能,按照這個情況,當初的傷口肯定是差點露了骨頭的,怎麽可能不深。
於是,礙於習沉的麵子,醫生隻能委婉的道:“還是不要做什麽劇烈運動了,尤其是腿上的,能少走路就少走路,至少得五六天的恢複期,才能完全愈合。”
萬澤伊瞪了習沉一眼:“早知道這樣,打死我也不讓你跟那幾個保鏢動手。”
“嗯,知道你怎麽厲害,我就讓你上了,一杯子打到一個,你倒是夠狠的。”男人倚在床上,淡淡的笑了起來。
“你還有心思笑,他往你傷口上踢,我砸他一下算是輕的!”女人理所當然且“不知悔改”。
習沉沒再說話,抿唇笑著。
這女人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時候才可愛。
家庭醫生包紮好之後,對習沉和萬澤伊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能再把傷口弄裂了,不然很容易感染發炎。
萬澤伊都一一記下來,還有一些忌辛辣酸的口味,她也都牢牢記住,並交代給了李媽。
這麽一鬧,習沉臥床休息了一天,萬澤伊一直陪著。
萬澤伊沒有問習沉,關於習夫人的態度該怎麽處理,她知道習沉是想跟她在一起的,就夠了。
男人被她強製性臥床休息三天後,終於忍不住抗議了。
雖然期間被萬澤伊無微不至的照顧也是一種享受,可他已經太久沒有去公司了,一直在家處理文件也不是辦法。
這天一大早,習沉就起床洗漱,換上了正裝。
萬澤伊本來準備叫他起來吃飯的,扭頭一看男人已經從樓上下來朝餐廳裏走,又穿的這麽整齊,臉一冷:“習沉,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