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2 霜霜,嫁給我,好不好?
習沉不知道從哪裏衝了出來,“砰”的一下推開病房的門,可能因為來的路上一直是跑著的,所以看到江寒霜站在病房中央的時候,有點喘。
江寒霜見到習沉,想也不想跑過去,“習沉,封疆呢?他去……”
“先別說了,跟我來,他遇上點麻煩,我帶你去找他!”習沉除了說話有點喘,臉色也有些凝重,沒等江寒霜說完就直接拉著她往外走。
一路上一句話也沒有,隻是步子很快。
江寒霜一路小跑著,慶幸她今天穿的是運動鞋,衣服也是很休閑的薄款白色風衣和牛仔褲,不然她都懷疑跟不上習沉的腳步。
“習沉,到底怎麽了?他身上的傷還沒好,遇到什麽麻煩了,你告訴我?”她一路上追問。
習沉拽著她下了電梯,也隻是道:“一兩句說不清楚,不過他這麻煩隻有你能解決,別問了,我帶你過去。”
江寒霜還想問,可見習沉拉著她上車,匆忙開車的樣子,又不敢問了,隻是心裏直打鼓,兩隻手都攥著白色的衣擺,莫名的冒虛汗。
習沉的車,往蓉城郊區裏開了過去,車很快停在了一片私家廣場上,廣場上隻停了一架直升飛機。
習沉拉著江寒霜下車,就朝著那停在起飛道上的直升飛機上走,江寒霜一頓,叫住習沉:“習沉,我們這要去幹什麽?還要開直升機?”
習沉停下腳步,擰著眉:“他那地方隻有直升機過得去,那家夥還等著你拯救,你不要告訴我你怕?”
江寒霜吞了吞口水,總覺得這變故有些怪異,於是問:“他人好端端的,怎麽跑這麽偏遠的地方去了?”她又盯著習沉看:“你怎麽沒事?”
習沉眼底掠過一絲暗色,很快又恢複嚴肅的神情,擰著眉有些不耐:“那家夥呢,雖然現在是死不了,不過此刻一定是水深火熱,你就說你去不去吧?你不去我找別的女人去。”
習沉說著,鬆了江寒霜的手腕,扭頭作勢要走。
“去,去,你快點,被耽誤時間了!”江寒霜追上習沉,叫住他。
背對著她的男人,唇角掠過一抹輕笑。
直升飛機噪音很大,轟隆隆的起飛,江寒霜盯著習沉,臉上除了不可思議更多的是擔憂,雙手不自覺的扶住了座位上的扶手,試探性的問:“習沉,你、你會開直升機?我們這樣會不會有問題?”
她可不想死,現在是一屍兩命,她現在惜命的不得了。
然後某男人瞥過不屑的眼神,冷哼了一句:“害怕?要不你現在下去?”
江寒霜往窗戶外瞅了一眼,很快收回,抿嘴不說話了。
在上空俯瞰他們直升飛機飛過的地方,早就越過了蓉城的上空,臨近了海邊。
蓉城本就是海濱城市,周邊有很多荒蕪的或者已開發為旅遊景點的小島,他們開直升飛機過來,的確是最快的辦法。
江寒霜盯著習沉看,也看不出此刻他臉上是什麽神色,要說擔憂好像也表現的不明顯,可要說不是,為什麽火急火燎的把她弄到這裏來?
“習沉,你說實話,封疆到底怎麽了?”江寒霜盯著習沉問。
於是某男人頗為不耐煩的道:“我開飛機你也敢跟我說話,想我們都掉海裏嗎?”
江寒霜:“……”
又過了二十分鍾,直升飛機開始朝著一個小島的上方降落。
這個時節,是秋天。
可江寒霜隔著直升飛機機艙的窗戶看過去,島上有一半都是粉色的花海,一條長長的粉色曲折的路,直接從茂密的叢林裏蜿蜒到了海邊的沙灘上。
直升飛機越來越近,江寒霜也越來越震驚,眼睛不住的睜大,整個人都呆在了那。
直到,降落的那一瞬間,她才恍然大悟,這是……求婚?
站在海灘上的男人,似乎已經等了很久,一身熨燙妥貼的高級定製西裝,深藍色映襯得仿佛與大海融為一體,眼底噙著笑,手裏捧著一大束紅色的嬌豔的玫瑰。
直升飛機降落了,江寒霜仍舊呆呆的坐在機艙裏,除了睜大的雙眼,沒有任何反應。
“喂,某人等著你去解救,你還不下去?”
習沉恢複了懶洋洋的姿態,唇角勾著笑意,瞅了眼正朝著這邊走過來的男人,心裏生出點不平衡來,憑什麽結婚也要趕在他前頭?
於是,習沉不耐煩的下來,然後繞過直升機的車頭打開江寒霜這邊的門,直接把人給拽了下來:“趕緊的,再不下來就要漲潮了!”
江寒霜被習沉硬生生拽下來,腦子裏才有了意識,哦,原來封疆要給她求婚啊!
她盯著沿海岸線朝她走過來的男人,不知不覺就朝著他走了過去。
耳邊嗡嗡的聲音再次響起,習沉竟然是開著直升飛機走了……
江寒霜這才發覺,這兒小島上,目之所及的地方,除了大片大片粉色的花海,鋪在石子路上的一條綿延曲折的地毯,以及眼前逐漸走過來的手捧玫瑰的男人,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她朝著封疆走了幾步,後又覺得不應該往前走,就停在了原地,站在那不動了。
海風卷著浪花,在耳邊舒緩的響起,涼涼的海風撥動她黑色的發絲,江寒霜伸手把臉頰的發絲撥開,看著迎麵朝她走過來的男人。
落日的光別樣的耀眼,隔著海麵落在男人半邊臉上,仿佛整個人都染上了一層金色的光,一身筆挺的西裝和那叫人永遠心悸的臉,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永恒。
什麽是永恒呢?
後來她想,那大約是她認定了,眼前這個人是能夠陪她到老到死的那一個。
人生百年而已,每個人的愛情所渴求的不就是,我愛的人他剛好也愛我。
“霜霜,嫁給我,好不好?”
封疆把手裏那一束鮮紅的玫瑰花遞到了她手裏,單膝跪下,手裏拿出了戒指。
江寒霜垂眸看著跪在她麵前的男人,剛剛那句話跟她心裏想得分毫不差,可從這男人嘴巴裏說出來,還是叫人心跳叫人臉紅,叫人心悸而感動。
她的手落在男人的臉頰上,撫摸那張熟悉的臉,心裏說不出來是什麽感受,竟是愣了神。
封疆仰頭看著近在咫尺的一張臉,即便他知道結果這女人不會拒絕他的,可是……一秒,兩秒,三秒……
男人的臉,由期待轉成了凝重,一張俊臉馬上要跟著天邊落下的雲霞而陰沉下去了……
“霜霜?”他叫她。
江寒霜一愣,這才把目光從男人的臉上挪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男人捉住了手,直接把求婚戒指套在了她左手的中指上。
“封疆,你……”江寒霜覺得,她不過就是點頭晚了一會兒,怎麽能被直接套上了戒指。
“我什麽?你不點頭,難不成還想拒絕我一次?”男人說著從地上站起來,一臉的霸道強勢,並且在臉上寫著“你敢搖頭一個試試?”
江寒霜仰頭看著已經自覺從地上站起來的男人,不滿:“哪有你這樣的?你這哪是求婚,你分明是搶婚!”
封疆低低的被紅玫瑰映襯得更加嬌豔的一張臉,唇角撩起了深刻的笑意,臉這麽紅,他的女人害羞了?
“那你給不給我搶?”封疆盯著她,簡直不願意錯過任何一個表情。
江寒霜蹙了蹙眉,冷哼一聲,一臉的驕橫:“我不給你搶,你就不搶了?”
她說著低頭去看戴在手指上的戒指,嗯……這戒指,怎麽跟三年前他們訂婚的時候的戒指差不多?
流線幾乎完美的設計,不過鑽石變成了粉鑽,大小戴在手指上正合適,不誇張也不小氣,最重要的是,粉鑽被精細的切割成了心形,在切割麵積較大的地方,有兩個字母隔著七彩的折射光顯現出來:“F·J”。
封疆,還是封江呢?
設計是一樣的設計,隻是材質比以前那顆更昂貴了。
“漂亮麽?”男人的手圈上她的腰,低低的貼著她的臉頰問。
江寒霜看著手上的戒指點頭,“漂亮啊,為什麽不用以前的戒指呢?反正我們都還留著啊!”
三年前他們訂婚的戒指,她留著,他也留著。
封疆伸手拉著她的手,十指相扣:“那時候你不是不心甘情願嫁給我麽?所以那對戒指不好,這一對才代表永恒。”
江寒霜仰頭看著男人,以前……
都過去了,反正現在他們在一起,就夠了。
踮起腳尖,直接吻上了男人的唇,蜻蜓點水的一下,然後仰頭看著男人,一對杏眼笑成了彎彎的月牙:“封疆,我愛你,我願意。”
男人眼底掀起如海麵一樣的波濤,黑眸熠熠的盯著女人幾秒後,俯首再度吻上了她。
耳邊的海風與海浪,也沒能淹沒彼此的氣息。
不知道吻了多久,封疆已經把軟得伏在他懷裏的女人打橫著抱在懷裏,沿著那鋪好的粉色地毯往裏走過去。
“封疆,我們去哪?”
江寒霜茫然的問,此刻的天已經快黑了,這裏難道不是孤島麽?
封疆隻垂眸看著她笑了笑:“乖,帶你去休息,今晚住這裏。”
江寒霜緊張的拉著男人的襯衣領子,臉色一下就變了:“住這裏?這裏不是孤島?我怕,咱們還是回去吧!”
“習沉走了,沒人送我們走,聽話,明天再走。”男人依舊抱著她沿著地毯往小島的裏麵走。
再往裏走,江寒霜才發覺,這小島不是個荒島,大約是早就被開發的遊覽之地,封疆沒走多遠,就抱著她來到了島上唯一的酒店。
白色的建築物,看上去同樣浪漫,隻是除了服務人員,沒有遊客。
封疆……包了整個島。
推開酒店門的一瞬間,男人眼底的笑早就變成了赤-裸裸的目光,江寒霜又怎麽能看不明白呢,自她從倫敦回來到現在,已經一個半月了,這男人……大約是餓壞了。
不過……江寒霜突然笑了起來,盯著男人那一對赤-裸裸的眸,哈哈大笑起來。
封疆擰眉,抱著女人直接穿過客廳往臥室裏走,她越笑,他臉色越差,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直接把女人放在了床上,手臂撐在她肩頭:“霜霜,你笑什麽?”
江寒霜仰頭看著頭頂的男人,收斂了笑,然後問:“封疆,你胳膊有傷,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