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6 江清雪不過是個沒用的廢物
淩景鑠看著被打撈上來的出租車，已經叫人看過，沒有證件，沒有指紋，甚至那車牌號都是假的，上麵貼了好幾層。
男人徐徐的吐出一團青白的煙霧模糊了極為好看的一張臉，黑色的薄款風衣讓他看上去不比平常的散漫，多了幾份冷意，“方圓十公裏，一寸一寸的搜。”
淩景鑠說完，掐滅了手裏的煙蒂，仍在地上用一塵不染的皮鞋踩了兩腳。
距離江寒霜始終，已經超過了五個小時，他們甚至動用了蓉城不少警力資源，但依舊一無所獲。
就好像，三個人都憑空消失了。
隻留下這一台出租車麽？
手裏的電話響了，淩景鑠不看就知道是誰，接了電話的聲腔不緊不慢：“沒找到。”
“我還以為你有多大本事。”習沉隔著電話冷嘲。
淩景鑠不怒反笑：“你他-媽有本事，不也沒找到？”
習沉被嗆得無話可說，直接掛了電話。
霍承易跟習沉兩個人坐在1991的包廂裏，逐漸的焦躁起來，綁架犯為了勒索或者威脅，不是應該通知被綁架者的家屬或者朋友麽？不然怎麽勒索，怎麽威脅？
這五個小時，他們不僅把蓉城翻了個底朝天，連這種勒索或威脅的信息都沒收到。
那個瘋女人到底要做什麽？
淩景鑠自然沒有留在城東郊區混著野地裏的雜草搜救，很快開車回了1991跟他們匯合。
彼時天已經黑了，城東的搜查也毫無結果。
這三個人坐在一個包廂，說不上來的詭異。
淩景鑠懶洋洋的倚在沙發上，手指有意無意的敲著沙發上的扶手，沒說話。
霍承易亦然。
“就這麽等著？”習沉擰著眉，頗有些無奈。
“會不會已經離開了蓉城？”霍承易突然抬頭道。
“不會，你們已經封鎖了重要的交通出口，她不可能綁架兩個人帶著上路，目標太明顯，她一定還在蓉城。”淩景鑠眼眸忽而眯起。
江寒霜和曉曉，連個人頭發絲都找不到：“就算她們已經死了，我的人也應該能找到屍體。”
“你意思是，那瘋女人會特異功能，隱形了？”習沉語調不耐，煩躁的點了一根煙。
隱形了麽？
包廂裏安靜了半分鍾，然後三個男人忽而目光相交在了一起，各自晦暗閃爍了起來……
第一個從沙發上站起來的是淩景鑠，“我-靠！燈下黑，那瘋女人不會就躲在江寒霜家裏吧？”
習沉和霍承易也從沙發上站起來，臉色不約而同的凝重冷銳了起來。
被拋棄的出租車，可能本身就是個幌子，多爭取點時間的幌子。
畢竟不是一般的綁架，對於一個身心可能已經變-態的人而言，能做出什麽來解恨，大抵都要一點時間才能感受到這報複中的快感。
…………
江寒霜在出租車上，是不知不覺昏睡過去的，他睜眼醒來，看到自己家客廳裏熟悉的天花板，有點失神。
房間裏也極其安靜，等她徹底的從一陣頭疼和不適中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的手腳已經被困住了，把仰起的腦袋收回來，目光就與一對笑意盈盈卻透著寒芒的眼睛相接了。
林念念。
中午所有的記憶也都重新湧現回了腦子裏，她看著坐在對麵沙發上的一張美麗的五官，這會兒總覺得，像畫皮似的，有點假的感覺。
江寒霜調整了坐姿，把被困住的雙腿放在地毯上，目光直直的盯著隔著一個茶幾那麽遠的女人……以及站在她身側的幾乎麵容盡毀布滿傷疤的男人。
多麽反差的搭配，一個美的不沾血色，一個醜陋得叫人做嘔。
江寒霜隻看了一眼，就覺得那男人臉上的傷，是自己弄的，因為那滿臉的刀疤痕跡，力道均勻，甚至每一道長短都差不多，又剛剛好所有的刀疤都錯了五官重要的位置。
曉曉也被綁了，被扔在她腳邊的地毯上，還在昏迷中，嘴巴上纏了一層膠帶。
“念念，我有個問題很好奇，可以問你嗎？”江寒霜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沒有表現的那麽害怕，甚至，她說這話的時候，就跟聊天似的，輕鬆的不像那繩子幫著自己。
林念念挑了挑眉，頗為意外：“你問。”
“你的嗓子是怎麽壞掉的？”她淡笑著問，卻觀察到站在林念念身側的男人臉上有些變化。
林念念故意壓低拉長了聲腔之後，那本就粗嘎的聲音就變得更難聽刺耳了，甚至帶著一種叫人不寒而栗的病態：“你覺得呢？難道寒霜你不記得三年前的那場地下儲藏室爆炸？”
“是啊，我以為你死了呢，姐姐。”江寒霜淡淡的瞅著林念念笑了起來。
這大概就是一場對峙，她明白她為了複仇而來，所以隻能選擇對峙。
“那我是應該叫你林念念呢還是江清雪呢？”她見坐在對麵的女人不說話，繼續漫不經心的問。
“我叫林念念，你說的江清雪不過是個沒用的廢物，我怎麽會是她。”林念念那美麗的麵容忽而嘲笑了起來。
“江寒霜，你也應該清楚，我既然有命活著回來找你，就不會放過你了，你知道的。”
林念念看著她，不怒不喜，似乎也沒有要對她進一步做什麽的打算。
“我知道啊，所以我沒有掙紮，也沒有喊救命。”江寒霜道：“其實我就是好奇，你變成這樣，是整容了麽？徹底換了一張臉，比你原來那張臉蛋兒還要高級一些呢！”
她這話，也不像是誇讚，帶著言辭削薄涼意。
“我以為你死了呢！”最後，江寒霜瞅著林念念一點一點被激怒了的表情，唇角掛起了冷笑：“你不願承認你是江清雪，是覺得你原來那張臉比較醜，還是原來額腦子比較笨，所以連現在的你都瞧不上了？”
“住嘴！”林念念身後的男人率先發聲。
江寒霜倒是臉上的笑愈發的深刻，這男人的聲音也格外好聽呢，如果不看長相，那應該是很叫人愛上的聲音。
可惜了啊……
“你把自己整容整得跟大學生似的，怎麽找了個這麽醜的男人當同夥呢？每天對著吃得下飯麽？”她這是無情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