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5 寧可錯殺，也不要被人殺
江寒霜頓了頓，而後在唇角加深了笑的弧度：“嗯啊，是挺想你的，可是怎麽辦，你又不回來看我，我這段工作忙，也沒辦法去找你。”
電話那頭，似乎有著不小的停頓，幾秒鍾過後，她就聽到男人低沉的聲音仿佛就在她耳邊說話：“我明天飛回來。”
江寒霜有些詫異，睜大了眼睛：“真的？你不是很忙的，你不用勉強的，處理好那邊的事情重要。”
封疆隔著電話低低的笑了笑：“過來蓉城一兩天沒關係的，這裏有和笙。”
而且，不知道黎燁用了什麽辦法，林清不僅絕口不提辭職的事情，連離婚似乎都有所妥協了。
雖然黎燁在MARS集團還站不住腳，可還沒有人敢明麵上說什麽。
“那好，你什麽時間到，我可以去機場接你的。”江寒霜心裏說不出的歡喜，她確實有點想封疆了，很長時間沒見了呢。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低低的笑：“看來真的很想我，我這就叫秘書定航班，確定了時間告訴你。”
江寒霜一陣堵：“你還沒定機票呢啊？我以為你是決定好了才這麽說的。”
“嗯，剛才決定的。”男人似乎心情愉悅了不少，也沒再提容初的事情。
江寒霜心情也很好，她沒打算把受傷的事情告訴封疆，一來是小傷，二來，他回來了她會告訴她的懷疑的。
兩個人又隨意聊了兩句，江寒霜垂眸一撇，就看到樓下有個女人的身影。
她這個公寓是高層，不過從她的角度看，還是認出了站在樓下徘徊的單薄的身影，是林念念。
封疆今天打電話特別早，所以她比往常醒得早了些，連太陽都沒出來，她怎麽會出現在她的小區呢？
江寒霜擰了眉，隔著高高的樓層去看在樓下躊躇糾結的女人。
然後，她手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林念念打過來的。
她看著來點現實，在看著樓下看上去有些焦躁的女人，抬手接通了電話。
“念念，找我有事兒？”她語調不鹹不淡，也聽不出特別的情緒。
電話那頭，很顯然是頓了一下，樓下的身影也就朝著她的方向仰頭看了過來，因為距離太遠，江寒霜沒有看清楚那表情，隻是隱約覺得，似曾相識的不善，亦或者這是她的錯覺。
粗嘎的聲音在電話裏響起，很小心翼翼：“江總，沒打擾您休息吧？”
“無妨，有事嗎？”她淡淡的問。
林念念躊躇了一會兒，似乎還是艱難的開口了：“江總，我能求您幫我一個忙嗎？”
江寒霜眉頭微微的蹙起，也還是問：“什麽忙？”
“我……”林念念聲音著實不好聽，特別是拉長聲音的時候，不看她那張太過漂亮的臉，隔著電話有點讓人不適的發寒：“我爸爸他得了重病，需要一筆錢，能不能請求您……先預支我幾個月的工資？”
江寒霜對於這個請求，說不上特別的意外，剛才她三緘其口，因為，人跟人之間，最難以啟齒的不就是借錢麽？
“如果……如果我沒有過試用期的話，我以後會把預支的這些錢再換給您的，您可不可以……”林念念道。
江寒霜淡淡的抿唇，最後還是道：“我通知財務，你去走流程吧。”
電話那頭安靜了好一會兒才，才終於又響起了女人的感激聲。
江寒霜突然想起什麽，“對了，昨天的花，是哪家花店送的，送花的店員說了嗎？”
電話那頭又是一頓，然後才自然的道：“對不起，江總，我沒有特別問，我以為您知道是誰送的……”
江寒霜也沒繼續問，於是道：“好，我知道了。”
她掛了電話，然後站在陽台上就那麽盯著還立在她家樓下的女人背影好一會，林念念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裙，加上一頭黑色的長直發，看不到表情也看不到動作，總讓她覺得有那麽幾分的……詭異。
明明很漂亮的一張臉蛋啊！
過來她家樓下，隻是為了借錢麽？
江寒霜眼底的光逐漸聚攏起來，看著消失在她視線裏的女人，轉身去了廚房，自己動手做了簡單的早餐，就打車去公司了。
她的車昨天撞壞了，還在4S店維修。
到了工作室裏，剛好早上大家互相寒暄的時間，有時候江寒霜也會在路過的時候跟大家調侃兩句。
尤其是今天，她剛進門就有人發現她額頭紅腫了一塊。
手腕上的傷沒人看到，因為她穿著長袖雪紡杏色小西裝外套。
“寒霜姐，你這是怎麽搞的？”有其他設計師問。
江寒霜摸了摸額頭，淡淡的道：“沒事，昨天開車不小心，撞了一下。”
“哎呦，咋這麽不小心呢，好在就這麽點，不然我們工作室的顏值擔當，就要破相了！”某男設計師見她沒什麽大事，才調侃道。
“去，有你這麽說話的麽？”曉曉走上來，“寒霜姐，霍總說讓您十點鍾去樓上開會。”
江寒霜淡淡的點頭，往辦公室裏走，冬季發布會快臨近了，去開會也很正常。
不過，等她去了會議室，她才發現，會議室裏就霍承易一個人，而且看他的樣子，好像不是開會。
虧得江寒霜手裏還抱著個筆記本。
她還是走進去，坐在霍承易對麵的位置上：“怎麽？霍總叫我過來，不是為了討論我怎麽為你多賺點錢的事情？”
霍承易臉色平淡，隻瞥眼看了看她額頭上的發紅的一塊，沒什麽表情的道：“我現在把你遣送到倫敦去，可能掙的比一場發布會多一些，還不怎麽費事兒。”
江寒霜冷哼一聲，“說吧，找我什麽事兒？”
“你新招了幾個設計師？”霍承易向來不過問她工作室裏的人，這是第一次這麽問她。
江寒霜有些詫異：“怎麽？你現在這是體察民情？”
霍承易瞅了瞅她，那眼底似乎還有點嘲諷的意思：“談個戀愛，腦子就成了漿糊了，蠢的無可救藥。”
江寒霜有點惱怒：“……”
她咬著唇角忍了忍，畢竟眼前這位是她的老板，可是當老板的罵人，也得有個原因不是？
“霍總，把話說清楚，我做了什麽讓你覺得愚蠢跟嫌棄，你要這麽刻薄的罵我？”江寒霜直想翻白眼。
霍承易瞅著她，她回嗆他也不意外：“那個林念念，背景不怎麽清楚，開了。”
江寒霜擰眉，但很快道：“不清楚是什麽意思？”
霍承易難得的有耐心：“一個過去幾乎是一張白紙的人，怎麽算清楚？”
“你叫人查了她？”江寒霜不解，一個小小的設計師，怎麽突然引起了霍承易的注意。
男人眼底淡出一層不屑：“隻是叫人簡單的查了查，可惜一無所獲，從小僑居在韓國，留學美國？沒有家人。”
太過簡單的人，反而就不簡單了。
“沒有家人？”她突然想到，今天早上還沒上班的時候，林念念找她預支工資，說是他爸爸生病了。
“她有爸爸，她說。”江寒霜也不明白，霍承易為什麽突然針對林念念。
“她說你就信？”霍承易挑眉：“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善良了呢？”
江寒霜：“……”
出了會議室，她腦子裏還是霍承易說的最後一句話：“你跟封疆也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你們得罪過的人多了去了，寧可錯殺，也不要被人殺，這道理封疆沒有教過你？”
江寒霜不知道霍承易是怎麽就盯上林念念的，盡管她現在也開始有點懷疑了，可她沒有證據，至少，沒有半點證據可以印證她的猜想。
時間隔得太長，有些人的記憶就會模糊，怎麽想要去重疊，總會覺得是自己疑神疑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