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6 她說不讓她再等封疆了
林清看著她,繼續道:“董事長在遺囑裏把MARS集團所有的股權都移交給了封疆,他早在一年前就檢查出了癌症晚期,遺囑估計是早就準備好的,他選擇現在離開……可能對大家都好吧!”
江寒霜還是勾著了嘲弄的笑:“對大家都好?”
“董事長知道不僅你恨他,封疆也恨他,他這時候去世,不僅能消減你們對他的恨意,更重要的是……逼著封疆不得不加入MARS集團的戰局裏,董事長一死,內部必然打亂,封疆要麽拚個你死我活站在權利的巔峰,要不交出股權被吞噬得連骨頭都不剩……”
“封疆帶著對他以及對整個邢家家族的恨意,也不會輕易放棄的,大約董事長早就看穿了他……董事長說……他用這半年的時間,要教會他的也隻有一條:注定要當主宰的人,是沒有兒女情長的。”林清道。
江寒霜手掌逐漸捏緊,指甲攥進了掌心裏,她麵色寡白的冷笑:“你們董事長贏了!嗬嗬!他賭上他自己的命,賭得大,贏得也大!”
而她呢,不過當了炮灰,賠上了自己的愛情,以及還未出世的孩子的性命。
她當個炮灰都輸的一敗塗地!
林清看著她的神情,有些不忍:“江小姐,很抱歉我們立場不同我幫不了你,不過董事長在臨終前讓我對你轉達他的歉意,他說那些錢就當是對你的補償,希望你能好好生活下去!”
江寒霜冷笑:“他就這麽不放心我,怕我不用那些錢,罪名不能夠坐實?”
她動了那筆錢,就算他們之間沒有交易,她也說不清了!
邢老死了,孩子死了,封疆走了……死無對證,誰能說得清呢?
再也解釋不清楚了!
林清淡淡的抿唇,手落在她放在桌子上的手包上,“江小姐,我對你的遭遇感到抱歉,你我同為女人,我也很清楚你現在的感受,可說到底……也不過是經曆了一場失敗的愛情,心懷愧疚會加深這場愛強的長度,可……你們已經回不去了,既然窮途陌路,等待已經沒有意義了!”
林清說完這段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看了看門口的方向,又淡淡的道:“希望你能好好活著,如果遇到對你好的男人,嚐試著接受,好好珍惜吧!”
江寒霜抬眼看著林清,她明白她的意思,她說不讓她再等封疆了!
即便他們之間有著說不清出的深長的誤會。
林清轉身走到門口的時候,江寒霜還是看著她的背影,冷冷的問了一句:“黎太太,那你呢?你有沒有打算等你老公醒過來呢?”
植物人蘇醒的概率,幾萬分之一不到,她呢?會等嗎?
林清手已經落在了門把手上,不解的扭頭看了看她,淡淡的道:“不知道,哪天徹底忘記了大約會另尋新歡吧!”
…………
林清走了,這是江寒霜第一次直觀的聽到封疆的消息,再往後就音訊全無了。
她出院了,不過沒選擇住在容初的公寓裏,而是自己找了一個一居室的出租屋,用自己的積蓄把日常生活用品和衣服都添置了一遍。
辛和玉怕她想不開,自從她出院後也每天都抽出一段時間來陪她,跟她聊天的時候,可以的避開關於封疆還有MARS集團新聞的一切。
“寒霜,快過年了,跨年的時候,我們腳上容醫生還有容妍姐一起吃個飯好不好?”辛和玉坐在沙發裏,陪著她看無腦的肥皂劇。
江寒霜盯著電視,看得認真,淡淡的搖頭:“霍總不會同意你去的!”
辛和玉搖頭,瞅著她道:“不,我跟老公說了,隻要在十一點之前回來就行!”
“那還叫跨年?”江寒霜看著電視,心不在焉。
辛和玉是看她整天悶在家裏,想讓她出去散散心,“我可以先走,你跟容醫生他們聚嘛!”
“哦”江寒霜拿起遙控器調頻道。
一麵一切換,是西方財經新聞節目。
【日前,英國最大跨國公司MARS集團董事長去世,股票暴跌,截至目前為止,股票已經跌破曆史新低!】
…………
辛和玉拿了她手裏的遙控器,快速換台。
但江寒霜已經聽到了剛才那則新聞,辛和玉小心的觀察著她的神情,幹巴巴的笑著道:“寒霜,我最近在看一個很好看的脫口秀節目,我找給你看看吧!”
江寒霜臉色淡淡的,她扭頭,看著辛和玉:“和玉,你們沒有必要隱瞞我什麽,我有手機有電腦,能知道的新聞總會知道的,隻是……如果他不想再讓我知道,自然也不會再透漏一點他的訊息……”
辛和玉拿著遙控器的手落在沙發上,她不知道怎麽的,鼻頭一酸,自從見江寒霜在醫院裏痛徹心扉的哭過那麽一次後,她就沒有再哭過了,可臉上也沒有了什麽表情,總是寡淡疏離的,看著讓人心疼。
“寒霜……”辛和玉伸手抱著她。
反倒是江寒霜,淺淡淡的笑了一聲:“沒關係的和玉,就像之前林清說的,不過是嚐失敗頭頂的戀愛罷了,人總要熬過這段消沉,自然而然就好了……”
…………
這段時間裏,她總是能在電視上或者手機新聞上聽到關於,MARS集團股價下跌的消息……
辛和玉也沒有在對這些隱瞞,有時候也會說給她聽。
她曾經試圖把手裏的一切資產還給封夫人,她去過幾次,可封夫人始終沒有見她。
中間有好好幾個月的時間,她從沒聽過封疆的消息。
再沒過多久,她又去封家別墅找了封夫人,可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人去樓空,後來打聽才知道,封夫人被人接走,離開了蓉城。
封家的消息……就此中斷,她甚至再也沒有聽過“封”這個字。
過完年的這年春天,她從新聞上看到MARS集團新任總裁上位。
江寒霜甚至不能確定上位的那個人是不是封疆,對麵沒有露麵,邢家家族在西方有同意的英文姓名,對外的官方消息簡單到隻有邢家家族一個英文姓氏:克瑞斯。
後來……外界沒有了關於MARS集團的任何報道,她自己也逐漸忙碌而困頓了起來。
第一年,因為封疆老早就把江氏的法人變更成了她,所以江氏在K-WINNER破產之後,不可避免的也破產了。
而且江氏本就沒有多少運轉資金,在破產之後,她賠上了不少錢,又加上各種牽扯的官司和員工賠償,她幾乎耗盡了自己的積蓄。
整個人都忙碌在法院和江氏那些員工討薪的問題中。
江氏的後續處理,她花掉了大半年的時間,而且變得身無分文。
她始終沒有動銀行卡裏那筆巨款,其實她心裏也清楚,可能她再也沒有解釋的機會,於是在MARS集團股價跌到最低的時候,都盡數投了進去,就當時還給封疆了,隻是很快都蒸發掉了,在動蕩的股市裏,連個水漂都沒打。
她還想重新做設計師,隻是一切都要從零開始。
而且,她轉型決定做時裝設計師,因為內-衣設計需要實際生產才能帶來收益,她沒有公司,也沒有人願意找她合作,隻有通過國內各種時裝設計師的T台比賽,她才能有機會重新站起來。
時裝設計,對於她來說是一個新領域,她是新人,加之之前轟動蓉城的K-WINNER事件,她名聲更不好,鮮少有公司願意跟她有商業合作。
大家對她避之不及,唯恐禍及自身。
盡管在蓉城,習沉的SUMMER集團在時裝和女性內-衣市場上隻手遮天,她也沒動過去找他的念頭。
這大半年來,她基本都在出錢,毫無進賬,要說這也不是她最窮困的時候,當初在江城,她不僅窮,還要擔憂著自己的人身安全,最起碼現在,她根本不用擔心誰會要了她的命。
在這年烈日炎炎的夏日已經接近尾聲的初秋,她修修改改了大半天設計稿,仍舊沒有什麽好的創意,坐在狹小客廳的沙發上,打開電視機還沒來得及調頻道,就聽到了這麽一則新聞:
【傳聞,MARS集團新任總裁克瑞斯先生將於肯特郡的利茲城堡舉行浪漫婚禮,新娘則是倫敦貴族貝拉家族的唯一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