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 醒來覺得甚是愛你
淩景鑠坐在沙發裏冷嗤一聲:“何必呢,我可從沒見封疆這麽狼狽過,不就一個女人,要多少沒有,怎麽還就非她不可了!”
習沉睨他一眼:“你懂個屁!”
淩景鑠對習沉的冷眼毫不在意,伸手點了一支煙,抽一口吐出青白的煙霧,然後徐徐淡淡的道:“你們覺得,封疆是個有野心的人嗎?”
習沉抬起頭,目光盯著淩景鑠,“你想說什麽?”
淩景鑠邪美的唇角勾起,淡淡的道:“男人本來就是一種有野心的動物,不管封疆現在要不要送到手上來的權勢,他都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他現在不要,是因為他覺得他有,他想要女人,可一旦事情失去他的掌控,他心底的野心也會被激活。”
習沉抿唇,沒有說話,隻是神色愈發的暗了下來。
夏和笙亦然。
從男人的角度來講,他們都是有野心的,權勢大約是一種終極欲-望的追求。
如果封疆沒有野心,當初就不會在十幾歲的時候一個人挑大梁,獨自撐起封家的產業,更不會跟盤踞在蓉城的黑白勢力明爭暗鬥,他想要的,也不過是能做到說一不二,不受旁人操控與左右。
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能完美的掌控家族企業,身邊連個幫手也不曾出現,沒有人知道封疆經曆過什麽,他也是一路披荊斬棘才能成了殺伐果斷的帝王。
正因為習沉認識封疆很多年,他們同樣從黑暗中走來,他才能理解,人處於黑暗和被動的時候,多站在巔峰的渴望。
或許,那不是對權利的渴望,而是對自由的渴望,可絕對的自由需要絕對的話語權。
…………
清晨,江寒霜醒來的時候,病房裏的窗戶處已經落了大片的陽光。
今天是個很好的晴天。
她睜眼還沒動,目光收回就看到身側正用手臂撐著腦袋看他的男人,目光淡淡的,一點聲音沒有,就那麽看著她,
或許是太久沒有安心的休息,江寒霜才一覺睡到現在,她扭頭,對上男人的目光:“什麽時候醒的,怎麽不叫我?”
男人似乎已經醒了有一段時間,手臂有些麻了,緩慢的放下來,然後伸手擁著躺一側的江寒霜:“剛剛,見你睡的香,沒忍心叫。”
江寒霜扭頭看了看桌上鍾表的時間,已經八點多了,撐著手臂要起來:“我去洗臉,然後讓阿千過來送飯。”
“不用,我已經給阿千發了消息,她現在已經出發了,你再陪我躺一會兒。”封疆手臂摟著她,溫熱的氣息都落在她的耳後。
江寒霜幹脆側了個身,扭頭跟男人麵對麵,因為距離近,男人放大了的一張俊臉就在她麵前,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她抬手撫上男人刀削般的五官,越看越覺得割舍不下,越覺得她怎麽就愛上了這樣一個人,在怎麽心疼,還是放不掉拋不下。
她記得很久以前,看過一句話:醒來覺得甚是愛你。
那時候她也不過看了一眼,矯情的不行,嘲諷的不行,她以為,她不會愛上任何人。
她看著封疆,細白的手指落在男人的眉宇間,緩緩的開口:“封疆,我好像越來越愛了。”
封疆聽了,看著她的眼眸愈發的深沉起來,似乎形成了一汪深潭,在聽到女人的話後起了波瀾,俯首貼近女人的臉頰,一吻落在她的唇瓣上,柔軟而虔誠,然後又輕輕落在她的鼻尖、眉心和額上。
男人的唇貼著她的額頭,吐出的氣息吹動她額角的碎發:“霜霜,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會記得,你說你愛我,我不會懷疑,你說你不會離開我,我也深信不疑,我會把這件事情解決好,你給我時間,嗯?”
江寒霜的手指還落在男人的臉頰上:“我會等你,可是封疆……”她仰頭看著男人的眼睛:“你以後都不準瞞著我了,比起一無所知,我更需要知道發生了的一切,我想跟你一起承擔,好不好?”
男人看著她,喉結輕微的滾動,聲音啞了幾分:“好。”
叩——叩——
“江小姐!”
是阿千在門口敲門。
江寒霜看了看封疆,說了句:“我去開門。”
男人的手臂就鬆開了他,自己也撐著手臂坐起來,目光始終落在女人身上。
江寒霜沒有讓阿千進了,隻接了送來的早餐,就關了門。
她拿著早餐,先放在了桌上,走到病床前,扶著男人道:“我先扶你去洗漱。”
封疆任由她扶著,不過走到浴室門口的時候,他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江寒霜抬頭:“怎麽了?”
封疆看著她,淡淡的開口:“我可以,你在這等著吧。”
江寒霜搖頭:“沒關係的,我扶你進去。”
她不知道男人身上的傷有多疼,可她從沒見過男人走路這麽緩慢,就連上次粉塵爆炸,他似乎都沒有像現在這樣行動遲緩過。
大約動一動就會疼吧。
封疆還是站著沒動,此刻女人還穿著一雙平底拖鞋,因為身高的差距,他低頭看著她,好一會才道:“我去洗手間,你要扶我嗎?”
女人一下紅了臉,本來還很堅決的要照顧他,可聽封疆這麽一說,立刻垂下了腦袋,鬆開男人的胳膊,扭頭往後退開兩步,低低的道:“那你去吧,我先幫你把飯菜擺好。”
封疆看著她,自然也看到了她突然紅起的臉,抿著的唇角緩緩揚起弧度,推門進了浴室。
…………
兩個人在病房裏剛吃了早餐,讓阿千收拾了之後,門口就站了兩個人,是習沉和夏和笙。
江寒霜看習沉敲門,對他們道:“進來。”
封疆沒說話。
習沉慢悠悠的走進來,看坐在病床上的男人:“好點沒?”
“沒什麽大礙。”封疆淡淡的道,不過他知道,習沉跟夏和笙過來,似乎也不僅僅是為了探病。
習沉看了江寒霜一眼,投出略帶嫌棄的目光:“嘖嘖,沒想到江小姐也有不修邊幅的時候,這麽重的黑眼圈,頭發也該洗了吧?”
江寒霜早上起來,是沒有怎麽打理,可也不至於跟習沉說的那樣吧,她下意識的伸手摸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