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 你動她一根頭發,我閹了你
淩景鑠的臉上的笑意,是戛然而止的。
他長腿從沙發上下來,站起來整了整自己有些褶皺了的西裝外套,漫不經心卻又帶著殺氣:“我就說嘛,你說封疆鬧什麽鬧,冒出來那麽一厲害老爹,幹脆換個女人去倫敦算了,在這受什麽罪,不都說了嘛,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啊,何苦在這上演什麽苦情戲呢?”末了,他不補上:“或者說……反正你們兄弟才是真愛,要女人做什麽,對吧?”
淩景鑠說完,把習沉身上的目光挪到顧迎夕身上,直勾勾的看著她,略帶意味深長。
顧迎夕抿著唇才忍住沒有笑出來,這個人還真是想象力豐富,不過他看著自己是幾個意思?
“這位大哥,我看您長得這麽漂亮,千萬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顧迎夕開口,也佯裝思索片刻,又對淩景鑠打量一番道:“亦或者……您……彎的?”
淩景鑠沒想到被這麽一個小丫頭給回擊了,他長相本就陰柔,最忌諱的事情就是別人懷疑他的性取向,當即就有些站不住了,目光一凜:“小丫頭,你可別亂說,不然一會我忍不住找你試試,我到底直不直,那可就不太好嘍,是不是?”
夏和笙坐著動都沒動,周身卻突然多出一股肅殺之意,冷冷的聲音籠罩在整個包廂裏,讓所有人都為之一震:“你動她一根頭發,我閹了你。”
淩景鑠聽到警告,本要發作的怒意全都沒有了,臉上掛著假笑,目光轉到夏和笙身上:“呦,咱們笙哥生氣了?”
夏和笙淡淡的神色,並不準備搭理眼前這個家夥。
“別生氣嘛,我淩景鑠可是出了名的憐香惜玉,要是笙哥覺得吃了虧,我這裏的女人隨你挑……”
淩景鑠話沒說完,眼前突然就閃過一片濃重的陰影。
還好他眼疾手快,一閃身躲過了快速襲來的一腳。
夏和笙出手的動作太快,淩景鑠手下的人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兩人就已經在包廂的正中央對峙,各自周身籠罩著一股冷涼肅殺的氣息。
“老大!”
“老大!”
淩景鑠手下的人,反應過來後,立即圍了上來。
夏和笙給了習沉一個眼神,讓他保護好顧迎夕。
不過,依舊懶懶散散的坐在沙發上,顧迎夕那幾下子也足夠自保的。
“都回去!”淩景鑠後退,結束了跟夏和笙的對峙,然後坐回了沙發上,剛才那股劍拔弩張的氣息全部收斂,現在的臉上甚至還透著笑意。
習沉仍坐在沙發上,長腿交疊,看著已經平息下來的淩景鑠:“給你錢,你那叫廢物利用,最好也再跟我討價還價,除非這幾天你也不想好過,信不信,封疆什麽樣,我把你揍成什麽樣?”
習沉的口氣始終清清冷冷的,讓人捕捉不到任何憤怒的情緒,恰恰越是這樣越給人一種琢磨不透的威脅感。
“好啊,其實一千萬也不少,不過……我想順便要外地,可以麽?”淩景鑠坐在沙發上開腔。
“淩景鑠?你真不怕撐死?”奚茂央坐回沙發上,語氣淡淡的帶著嘲諷。
淩景鑠還真的就歎了口氣,很無奈的道:“唉,這幾年我手上的地盤都被你們給瓜分出去了,你們倒好,轉身洗白繼續當豪門闊少,我可是窮得叮當響!”
如果淩景鑠是借錢的人,他這表情足以讓人相信了,隻可惜他不是,他是張口要錢要的那一個。
淩景鑠柔媚的眉頭皺著,倒真想吐苦水般的繼續道:“你看看,我窮得都沒女人願意跟我了,不像你們三個,連我們笙哥都鐵樹開花了,總有女人死心塌地呢,我瞧著羨慕啊!”
習沉淺淡的麵上終於動了動,挑著眉道:“別他-媽廢話,說,想要哪裏的地。”
淩景鑠一笑:“城南那塊,K-WINNER明年年初快要動工那塊!”
合著,這家夥早就摸得門清,早算計著呢!
習沉眼眸一黑,盯著淩景鑠:“你他-媽怎麽不去搶!”
淩景鑠好看的臉皮又舒展的一笑:“你不也說了,現在是法治社會,能搶我早兩年就去搶了啊,這不是搶不過你們嘛!”
“地給你,一千萬沒有!”習沉在沙發上調整了坐姿,抬眼盯著淩景鑠。
顧迎夕算是看透了,淩景鑠這個人,看上去吊兒郎當的,而且戲還演得超級好,能哭窮能裝蒜的,其實人精似的。
“那你們找別人去,這生意我不樂意。”淩景鑠長腿交疊起來,二郎腿晃悠著。
習沉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淩景鑠跟前,淡淡的眸子,居高臨下的盯著他,本來完全沒有動手的跡象,知道淩景鑠胸前的衣領子被男人揪在手裏,身後那幫小弟才反應過來。
“淩景鑠,你丫見好就收,要不是你的人都整進監獄裏去了,我會閑著沒事兒來找你?”習沉臉上透著一股邪氣,眼眸的光從散漫換成了銳利。
淩景鑠見習沉拉著他的襯衣領子,勾起菲薄的唇,好看的過分的一張臉笑得滲人:“沉哥,輕點,我這衣服貴著呢,你要是拽壞了又不賠,是不是?”
習沉沒好氣的鬆開他,一把扔進沙發裏:“吩咐你的人麻溜的給我看好封疆,他要是再受傷,信不信我拆了你這會所?”
淩景鑠倚在沙發裏,整理了下領口的襯衣,點頭道:“好好好,一千萬就算了,城南的地的給我,這樣總行了吧?”
習沉重新坐回沙發裏,沒說話,當是默認了。
“怪不得沒女人願意跟你,小肚雞腸,小氣掰咧!”顧迎夕故意嘟囔道。
淩景鑠擰著眉,看著坐在對麵沙發上的女人,這些年,還真沒敢有女人這麽跟他說話,“夏和笙,管管你女人!”
夏和笙看淩景鑠,依舊是麵無表情的樣子,是開口道:“她說的沒錯。”
淩景鑠:“……”
本來就是見好就收的事情,淩景鑠自然不會自討沒趣,本來城南的地就是他的目的,重新點了一根煙,點頭道:“好,就這麽定了,不過他那老爹那麽厲害,我可不能保證我那幾個兄弟撐得住,這你們也心知肚明吧?”
習沉從沙發上站起來:“隻要他在監獄裏有事兒,我能給你的也能再收回來!”
夏和笙已經拉著顧迎夕從沙發上站起來,三個人徑直出了包廂。
淩景鑠等三個人走了,才緩緩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定定的盯著包廂門口的方向出神。
身後的小弟見淩景鑠擰眉沉思的模樣,走上去問:“老大,您看什麽呢?”
淩景鑠依舊擰著眉,手扶著下巴:“你說,我長得比這三個家夥強多了吧,怎麽他們三個一個個的都有女人了,我還光棍一條呢?”
小弟頭一低:“……”
…………
出了會所,車上,夏和笙問:“那塊地,怎麽辦?”
這次輪到習沉坐在後座上,挑著眉:“又不是我的地,淩景鑠既然要,你替封疆給了不就成了,當雇保鏢的費用,他又不虧!”
夏和笙:“……”
“有你這麽吭兄弟的麽?”顧迎夕在後視鏡看著習沉,雖然他對封疆的印象也就那麽回事兒,不過這次他跟江寒霜也是怪可憐的。
“我放著醫院不住,大冬天腿上帶著傷東跑西跑的,我找罪受呢?”習沉坐在後麵反駁,這還叫吭兄弟?
“你腿不是好了?”夏和笙問。
坐在後麵的男人眼睛閃了閃,冷聲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腿好了,要不是那家夥出事兒,我石膏還沒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