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6 封先生說他不願見您
江寒霜正在開會,還是會上有人偷偷看手機,突然震驚了一聲,大叫出來,她才知道了封疆被警察帶走的事情。
兩個小時後。
習沉已經見了封疆從警局出來,然後又火急火燎的去封疆家的別墅。
江寒霜、夏和笙、顧迎夕、習沉,四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江寒霜本來要去警察局的,剛下江氏大樓,就被夏和笙給截住了,被夏和笙和顧迎夕帶回了家裏。
四個人坐在客廳上,靜默得可怕。
“怎麽做?”是夏和笙先打破了沉默。
江寒霜也跟著瞬間抬起頭,目光投向習沉。
這裏四個人,也就隻有習沉見過了封疆。
習沉看著三個人齊刷刷的都看著他,一愣:“都瞅著我幹什麽?這不是坐著一個法學係的高材生?”
習沉說完,把目光瞅向顧迎夕。
顧迎夕在斯坦福主修的就是法學係,所以夏和笙才叫上她過來,而且同為女生,她來看著江寒霜會比較方便些。
顧迎夕在來的路上已經早早就了解了這個案子,她想了想,開口道:“其實這案子意圖很明顯,被舉報查處的海-洛-因不足而百科,屬於少量毒品,走在中國法律上可以判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製,並處罰金,這根本不是什麽重罪,可……有人故意不想讓他出來的話……”
她下麵的話沒說,但不言而喻。
“上次我進警局,你們不是也把我弄出來了?”江寒霜看著習沉問。
上次,她是殺人罪,不也照樣被放出來了,封疆這比起來,算不得什麽……
可習沉被江寒霜這麽突然一問,臉上一冷,逐漸陰鬱起來,他沒說話,卻把目光挪向了夏和笙。
兩個男人目光交匯的一刻,某種更晦暗的情緒籠罩下來。
上次?
上次他們可是把蓉城警察局局長張正澤得罪的不輕,封疆現在進去……
兩個人也不過臉上幾秒鍾的暗色,都沒有開口說。
“可他那個爹不想讓他出來啊,MARS集團的權勢,誰能違抗?”顧迎夕幽幽的道。
習沉做不到,夏和笙也做不到,甚至警察局不過都是邢老為了逼他們妥協的工具。
江寒霜沉默了,她垂下眼瞼,腦子裏成了一團混亂的麻線,可又格外清晰的認知道,邢老似乎不達目的不罷休。
沉默了很久,她又抬起頭問習沉:“封疆跟你說了什麽?”
習沉的情緒逐漸降了下來,眼眸淡了幾分:“沒說什麽,讓我看好你。”
“看好我?”江寒霜臉色凝重,不過很快就明白了這個“看好她”是什麽意思。
“老頭子又不會真的讓他坐牢,你沉住氣就行了!”習沉從大衣口袋裏抽出一根煙,隨手點燃,吐出徐徐淡淡的青白煙霧。
“就算我們弄不出他來,老頭子也不會真的讓他在裏麵待三年,說白了,這就是個心理戰,看誰能熬。”習沉說的漫不經心,似乎就這麽簡單,僵持著比誰的時間更多就好了。
“可……我就隻能這麽幹巴巴的等著,什麽都做不了嗎?”江寒霜手掌逐漸蜷縮握緊,指甲嵌入掌心。
習沉又深深的抽了一口指間的香煙,吐出一團繚繞的煙霧掩蓋了他臉上的冷鬱:“對,你也許,隻能這麽幹巴巴的等著,這就是最好的方式了。”
江寒霜抿唇,她有些無措,等待,是最熬人的。
“那我能去看他嗎?”江寒霜又問。
習沉看了夏和笙一眼,彈了彈手裏的煙灰:“等明天吧,我們帶你去。”
…………
夜晚無法安睡,即便江寒霜知道,邢老不會讓封疆在監獄裏發生什麽,可她還是莫名的擔憂著。
習慣了兩個人一起睡,此刻她躺在諾大的雙人床上,輾轉難眠,深夜淺眠的時候,噩夢連連。
她最後一次驚醒,已經是清晨,扭頭去看窗外,外麵天色陰沉的厲害,灰蒙蒙的空氣裏開始往下飄雪。
蓉城的冬天,很冷,尤其下雪的時候。
江寒霜起床,去浴室洗了個澡,封疆不喜歡她穿的薄,為了不讓他擔心,挑了衣櫃裏最厚的白色羽絨服穿上。
然後下樓吃早餐,等做完所有這一切,看了看時間,等習沉和夏和笙來接她警局。
外麵的雪還在紛紛揚揚的下著,一片片雪花沾粘在一起大塊大塊的砸下來,江寒霜一出門就覺得冷風像刀子削在臉上,肩膀顫抖。
夏和笙開了車門,讓顧迎夕拉她坐上後車座,四個人往警局去。
習沉坐在副駕駛上,從後視鏡裏看著坐在後麵一言不發的女人,張了張口,想開口安慰一句,可一想也實在沒什麽好安慰的,就又閉了口。
黑色的帕加尼停在警局門口,兩個男人都穿了黑色的衣服,夏和笙是略休閑的黑色長款大衣,裏麵同樣是黑色的西裝,襯得皮膚更白,整個人看上去也冷峻了許多,習沉則是熨燙妥帖的黑色長風衣,裏麵深灰色的西裝,不比往日慵懶的模樣,冷凝的臉上多了幾分邪氣。
顧迎夕拉著江寒霜下車,四個人下來沒幾秒鍾,大雪就落滿了他們肩頭。
門口的警衛人員沒有阻攔,一直到會客室,他們都通行無阻。
原本以為,想要見到封疆會很麻煩,或者說邢老會卡住不讓他們見到封疆,可整個過程出乎預料的順暢,隻是,探監一次隻能見一個人。
江寒霜當然要去見封疆。
所以,她自己坐在會客廳裏正等著。
小小的會客廳,一張小桌子,兩個簡單到簡陋的椅子,刻板,冰涼,一如當初她進來時候的樣子擺放著。
她忐忑的坐在椅子上等了大約十來分鍾,獄警一個人推門走了進來。
江寒霜往門口張望了一眼,獄警已經開口道:“不好意思江小姐,封先生說他不願見您。”
江寒霜本坐在椅子上,臉上惴惴不安的神色一閃變得冷冽起來,從椅子上站起來,冷聲的篤定道:“我有權利探望他,他也有被探望的權利,你憑什麽不準我見他!”
她腦子裏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邢老限製了他被探望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