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 我沒碰她,什麽都沒有發生
江寒霜搖頭:“我沒關係,我想回去了。”
她是真的很累,身心俱疲的累,之前的情緒幾近崩潰,又那麽歇斯底裏的哭了一遍,再加上紅酒裏的迷-,她現在兩個太陽穴都疼得厲害,身體與精神都變得虛弱起來。
更何況……她不想看到秦雲歌。
封疆出來了,那麽秦雲歌呢?她在哪?
即便她已經有了心理建設,甚至能夠接受之前在門口聽到的那些聲音,可她還是逃避親眼所見,逃避看到秦雲歌的樣子。
她像個鴕鳥一樣,不敢直視自己的情感,更不敢麵對這樣的境地。
她寧願自欺欺人。
封疆的目光,順著她的身體落在了她的腳上,之前在房間裏,她也沒在意自己腳上踩上了玻璃,而且痛感根本不強烈,此刻更是顧及不到。
不過,之前傷口上流出的血已經染紅了軟拖的後腳跟,看上去有些刺目。
男人眼眸暗沉了下來,很快打橫著把女人抱起來,重新放回到沙發上:“腳怎麽了?”
江寒霜被放在沙發上之後,才順著男人的目光看自己的腳,連她都不知道,原來腳上竟然流血了,還染紅了半個白色軟拖。
她沒感覺到疼。
她低低的看著自己的腳,“可能是之前踩在玻璃上了。”
“嗯,我幫你處理好傷口之後,就帶你離開。”男人語調始終沉沉的,可還帶著寵溺的心疼的溫柔。
封疆俯身蹲在她身前,抬起她的腳踝,幫她慢慢把左腳上的軟拖脫下來,執起放在掌心裏檢查傷口。
傷口並不深,也不長,隻是在腳掌心的地方被玻璃尖銳的紮了一個口子,現在也已經不流血了。
男人看著還是覺得觸目驚心的心疼,沙啞的嗓音響起:“抱歉。”
抱歉……
江寒霜聽到這一聲抱歉,心髒沒有來的往下沉,甚至帶著某種恐慌感。
為什麽抱歉呢?
男人從自己西裝口袋裏拿出一條手帕,幫她清理腳掌上的血漬,然後輕輕的把手帕裹在她的傷口上:“是我太大意了,讓你擔心,告訴我,還有哪裏受傷了?”
封疆沒想過秦功虓有膽子動他,雖然大家明麵上的關係還過得去,那也隻是還過得去而已。
江寒霜低頭看著眼前的男人,眼角還是紅彤彤的,抿唇搖頭。
習沉打完電話,就看到這一幕,然後湊上去淡淡的道:“在房間的時候,是不小心踩在玻璃渣滓上了,之前喝的紅酒裏應該有迷藥之類的……我怕出什麽狀況……潑了一盆冷水給她,可能受了點寒。”
他說著,特意觀察了封疆的神色。
秦慕明站在人群裏,似乎沒什麽存在感,可他遠遠的冷冷的注視著發生的一切,始終薄唇沁著一股冷意。
等習沉說完,江寒霜又重新開口:“我沒事。”
其實她現在頭有點暈,因為之前一直用手掌用力拍門,手掌現在也是木木的腫痛,可能已經青紫了,她躲著沒讓男人看見。
“等下了遊輪,我帶你去醫院檢查。”男人幫她包好腳掌後,起身道。
江寒霜唇角動了動,最後還是沒說什麽。
其實她也很想問跟秦功虓一樣的問題,到底他把秦雲歌怎麽樣了?
明明他也在那個房間裏的,為什麽她在門口那麽歇斯底裏的叫喊,他始終都沒有回應。
是因為被藥物控製了心智,正在跟秦雲歌歡好,所以沒有聽到嗎?
如果不是,他就像現在這樣清醒的話,為什麽又沒有去找她呢?
又或者,他被下了藥,但現在已經清醒了,那是不是代表著……他已經發泄完了?
江寒霜仰頭看著男人俊美冷沉的一張臉,她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更不知道怎麽問出口。
封疆多少知道她,看她這樣委屈又欲言又止的眼神,俯身輕輕的把她攬在身上,撫摸著她的長發:“我沒碰她,什麽都沒有發生,嗯?”
江寒霜先是眼眸一動,然後眼角又無端的發熱起來,仰頭去看此刻正垂眸看著她的男人,幾乎哽咽的問:“真的嗎?”
正說話間,走廊裏傳來很重的腳步聲,以及秦夫人的憤怒的吵罵聲。
是秦功虓抱著秦雲歌出來的,秦夫人就緊緊的跟著,臉上都是怒意。
秦雲歌身上已經換了一條簡單的白色齊膝短裙,俯身在秦功虓的懷裏,看不清楚臉上什麽神情,淡淡秦氏夫婦的臉上都不怎麽好看。
圍觀的人裏,有人低低唏噓出聲。
江寒霜抬頭看過去,臉上寡淡的冷漠,麵無表情,手指攥著自己的裙擺,暗示自己要保持冷靜。
盡管,封疆在剛才還否定了……
可她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理,在看向秦雲歌的時候,她的心髒還是緊緊的縮著。
秦雲歌被抱著走過來以後,抬起頭對秦功虓道:“爸爸,放我下來吧,我想跟翰爽姐姐說幾句話。”
秦功虓似乎並不同意,眼神看著秦雲歌。
秦雲歌撇嘴撒嬌的請求:“爸爸,我就說幾句話而已……”
秦功虓看了她一會兒,似乎是有些無奈,終於還是妥協,把女子及女兒放在地上。
落地後的秦雲歌,腳步不穩,走路的姿勢怪異,近乎一瘸一拐的,似乎兩條腿用不上什麽力氣。
站在廳上的所有人,幾乎都是經曆過情事的人,尤其是女人,看到她這副走姿,自然是明白的。
這走路的方式真叫人遐想……
明顯是縱-欲過度,或者被粗暴的……當然,再加上如果是處-女的話,這樣走路就更不奇怪了。
江寒霜眼眸如墜入寒潭裏,冷冷的看著正朝她走過來的女人,瞳眸緊縮到了極致。
不知是不是刻意,秦雲歌身上穿著的,是一條無袖短裙,身上的裙擺自然遮擋不住那一片片的紅痕,低低的領口上,在廳上亮白的光線下,清晰可見的紅色印記,像極了……吻痕。
脖子上,手腕上,腿上,腳踝上,不是紅色的痕跡就是淤青。
江寒霜目光上移,就連秦雲歌那張臉,都還是淺淺的透著紅暈,唇瓣似乎還微微腫著。
一副被男人狠狠蹂-躪過的模樣。
因為剛才男人那句話,她真的很想篤定,他們之間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可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她又無法相信,這是秦家一家人自導自演的結果。
江寒霜攥著裙擺的手握成拳頭,指甲嵌入肉裏。
秦雲歌低著頭,小步的走到江寒霜跟前,腦袋低垂著,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不敢看江寒霜。
原本軟甜可愛的臉,現在有著一種欲哭的委屈,圓圓的大眼睛裏暈染著霧氣般的,胸口有著細微的起伏,旁人看上去,委屈可憐到了極致。
她似乎是鼓足了勇氣,才敢緩緩的抬起頭看江寒霜,似乎有著什麽難以啟齒的話,帶著軟綿綿的腔調:“寒霜姐姐,都是我的錯,就算你對我生氣,恨我,怪我,都是應該的,可是你別聲封疆哥哥的氣……”
“秦雲歌,你什麽意思,封疆剛才可是說了,根本沒碰你!”習沉實在是看不下去,堪堪開口。
他跟封疆不同,早年在各種娛樂場所混跡,他又是1991裏待的時間最長的人,對於女人的各種手段也是了解一二,隻是到了秦雲歌身上,他真是失望透頂。
眼前這個女人,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追著攆著他,讓他幫忙出氣揍人的那個小女孩了,她現在也可以為了男人不擇手段,甚至不惜算計任何人。
封疆始終站在那,連著身上的氣息都是冰冷的,一眼沒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