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 你分不清楚什麽是親,什麽吻?
江寒霜還是去了1991頂層的包廂。
推門進去,就聞到一股酒精的味道,她腦子很快飄過一個念頭:這男人該不是從中午就來這裏了?
所以是已經喝了一下午了?
江寒霜心裏堵著,走進包廂入目的就是滿桌的酒瓶,洋酒、紅酒、啤酒,各色的酒都有,隻一個酒杯放在桌上,被頭頂昏暗的燈光照著,荼蘼又墮落。
男人坐在黑色的皮具沙發上,垂著頭,之間還染著一根煙。
他看上去太冷靜,氣場暗沉,混在這滿桌的酒瓶中間,更是反差得冷鬱。
似乎這一切與他無關,可偏偏一桌子酒都是他喝了。
酒精讓人懈怠,封疆沒有聽到門口的動靜。
高跟鞋落在地毯上,發不出任何聲音,直到她走到男人跟前,擋住了頭頂那片本也不怎麽明亮的燈光,封疆才一頓,似乎是感受到她的氣息般,指尖香煙一動,然後緩緩抬起頭。
江寒霜站在那,麵容清淡,就那麽盯著他看。
封疆沒醉,漆黑的眸子幽暗的盯著站在跟前的女人,兩個人就這麽互相看了好一會。
“霜霜。”
男人沙啞低沉的嗓音響起,打破包廂裏的寂靜。
江寒霜眼眸閃了閃,盡量穩住自己的聲線:“怎麽不回家?”
坐在黑色沙發裏的男人緩了緩姿勢,仰著躺在沙發上,夾著指尖的香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青白的煙霧,將兩個人的視線都模糊掉。
“吃完飯了麽?”男人隔著一層煙霧看她,也覺得不甚清晰。
對於這樣的答非所問,以及兩人之間淡漠的口吻,她語調更慢,隻等到眼前的煙霧散了,才瞧著他問:“我們回去吃飯?”
封疆手上的香煙抖了抖,要說他沒醉,可眼角有些發紅,在昏暗的燈光映襯下,顯得頹靡又克製。
他沒說話,坐正身體把手中的香煙在透明的煙灰缸內掐滅,才又動作遲緩的抬起頭,仰頭看著端正立在自己身旁的女人:“霜霜,過來。”
他被煙酒熏染的嗓音更加沙啞,帶著莫名的壓抑。
江寒霜鬼使神差的往前邁了一步,身體還沒坐在沙發上,就被男人伸手撈進了懷裏。
封疆寬大略有粗糙的手掌撫摸上她的臉頰,女人巴掌大的小臉,幾乎被他的手掌蓋住。
封疆低低的垂眸看她,拇指指腹在她臉頰上來回磨蹭,像是撫摸一件很珍貴的東西。
江寒霜抬眸看著距離自己更近的男人,英俊的臉上還是渲染頹廢感,讓她慌了神。
封疆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兩個人距離拉進,幾乎看不清彼此的麵容,可江寒霜還是隱約感覺到,這男人似乎是生氣了,明顯的情緒不對。
“封疆,我……”
江寒霜開口的瞬間,突然覺得有些啞口,話說到一半又停住,眼前是隻能看清半張臉的男人,再開口:“封疆,你是不是生氣了?”
男人的手,還是來來回回的撫摸在她的臉頰,半掀著眼眸,聽她這麽問,倒是手上的動作停住,吐出的氣息暈染這酒氣。
良久,男人才徐徐淡淡的“嗯”了一聲。
江寒霜沒想到,封疆會給他肯定的回答,有些詫異的要抬頭去看他。
可突然後腦一沉,男人已經順勢覆上了她的唇瓣,然後是瞬間蔓延在她口腔裏的酒精混著香煙的幹燥味道。
她一晃,被男人深深的按進懷裏,吻更是絲毫沒有技巧的蠻橫。
不過不似中午那般粗暴,隻是太過於急切,深深的擁吻著她,帶著煙酒味的舌尖橫掃過她口腔的每一處領地,迫使她的舌尖跟他糾纏。
江寒霜腦子迷亂的想,今天也不知道接了多少次吻了。
她知道男人生氣,更沒有拒絕他的心思,也就順從著他的吻,時而還給予回應。
得到回應的男人變得更加躁鬱起來,也更深的吻上她。
江寒霜沒有半點辦法,盡管被吻得深了有那麽點不舒服,可還是忍著,直到被吻得口中去缺氧,她才用手臂貼上男人的胸膛,偏頭躲開他的糾纏。
男人的唇就貼在她的臉頰,吐著灼熱的酒氣,將她臉上暈染的緋紅。
江寒霜是被男人抱著坐在懷裏的,她隻能伏在男人肩頭喘息,過了一會兒才抬起頭看著男人:“別生氣了,嗯?”
男人低低的看著她,薄唇抿著,看了好一會,五指穿入她的發間,一手撫摸著她的臉頰,對她道:“過來吻我。”
江寒霜:“……”
不是才吻過,吻得嘴巴都疼了,還有什麽好吻的。
她皺起好看的眉,有些不情願。
這男人還真難哄,她抬眸看著他,想拒絕,可又怕這陰晴不定的男人繼續生氣。
兩人四目相對看了好一會,終於還是她妥協,抬手捧著男人的臉頰,然後深深的印在他唇上一吻。
江寒霜吻完,睜著好看的杏眼對男人道:“好了。”
封疆未動,甚至貼在女人臉頰上的那隻手都沒有鬆開來,黑眸幽深的看著她,冷峻的臉並沒有因為這個吻看上去好看點,反而又沉下去了幾分。
江寒霜眨了眨眼眸,看他。
男人這才沉著臉緩緩開口:“霜霜,你分不清楚什麽是親,什麽吻?”
江寒霜:“……”
哪有分這麽清楚的。
可她對上男人古井般幽深的眸子,又心虛的厲害,這男人生氣起來怎麽就這麽矯情,還較真!
她無奈的聲音有種撒嬌的調子:“可是,今天吻了那麽多次,我嘴巴疼。”
封疆黑眸淡淡看她,薄唇未動,不答話。
江寒霜坐在男人懷裏簡直就是如坐針氈,被男人看的久了,真是有種後背發毛的感覺,沒辦法又硬著頭皮吻上男人的唇。
剛才被吻的嘴唇疼,這次她想著那就多親幾下,也好過被嘴巴再被男人蹂-躪,於是先是“吧唧”一聲,在男人唇上重重的親了一口,怕男人纏上來,飛快的挪開,又一股腦的在男人臉頰、眉心、額頭、鼻尖都親了個遍。
末了,她害怕這家夥不滿意,學著他之前的撩撥,轉而親上男人的耳後,舌尖輕輕掃過那耳垂。
抱著她的男人,坐在原地脊背僵住,很快反手按住她的後腦,嗓音低沉沙啞的在她耳邊響起:“繼續。”
江寒霜:“……”
她被男人的手掌困在脖頸裏,唇瓣就貼在男人的耳後。
繼續就繼續,心裏想著他生氣了的份上,不跟他計較,心一橫,唇就喊上了男人的耳垂。
濕熱的舌尖軟軟的掃過,觸覺傳達進神經末梢,然後激起渾身血液的翻騰。
她也就是照貓畫虎的親著,自己親了一會兒見男人也沒什麽特別的反應,就直接又親在了男人的脖頸上。
她想起,平常這男人也是這麽親她的。
就那麽有讓人親吻的欲-望嗎?她來回親了幾個地方,沒什麽感覺。
封疆按在她後腦的手掌早就鬆開了,江寒霜也以為這男人大約是意興闌珊,也沒覺得多舒服,於是抬起頭。
她抬起頭的瞬間,對上的是男人黝黑灼熱的眸子,心神巨震的同時,腰上一緊,男人已經掐著她的腰肢,把她整個人抱起來直接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江寒霜驚呼一聲,在她對上男人那幾乎能透出火星的眸子時,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封疆,你別這樣……唔……”
男人俯首,直接吻住了她。
酒氣被灼熱的氣息催化,變得更加濃稠,灌入她整個口腔。
她被吻的嗚咽兩聲,自中午後,她嘴巴就疼,剛才的吻她還勉強承受,可現在她確實有點不情願了。
她抬手拍在男人肩頭,示意他鬆開。
男人似乎也沒有特別放肆的吻她的唇,隻深深吻了幾口,就鬆開了,黑眸低低的看著她:“霜霜,這次我沒冤枉你吧?”
江寒霜眼睛睜大,不明白什麽意思:“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