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 現在那女人被你睡明白了麽?
一個狂亂的深吻之後,男人的氣息也難得的不再平穩,鬆開她的唇卻沒有遠離,貼著她的唇角又細細密密的吻起來。
江寒霜有點招架不住。
臉頰上被吻得發癢,扭著腦袋挪開,可又被男人扣著後腦不得不貼上去。
一股股溫熱的氣息撲在臉上,染紅了她的臉頰,層層熱氣上竄。
“封疆……好了……”這男人不喊停就不知道停的樣子。
男人的唇一路濕熱的吻著她的臉頰到了耳後,嗓音沙啞低沉:“不好。”
江寒霜:“……”
她抬手拉住男人的胳膊,示意鬆開她,可這動作在耳邊低低的一句之後,完全愣住。
“霜霜,我們結婚。”
封疆貼著她的耳廓,呼出的熱氣盡數落盡她的耳朵裏,混著這喑啞低沉的一聲,讓她整個身體都禁不住一滯。
江寒霜懷疑自己聽錯了。
她愣了愣,不知道怎麽回答。
可男人似乎也沒有要她的回答,還是貼著她的耳後,吐出溫熱的氣息:“我愛你。”
這一句的震撼,甚至比上一句更多。
江寒霜選擇跟封疆在一起,其實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不管中間她曾生出過什麽樣的情愫,她不曾想過“愛”這個問題。
愛麽?
她愣在原地,又接著聽耳邊的男人動情的道:“霜霜,反正早晚我們都會在一起,我們結婚,好不好,嗯?”
江寒霜漸漸的緩過神來,從男人懷裏抽出,抬眼看著麵前的人:“封疆,我……”
封疆看著她,眼眸低低的,深邃的眸子裏滿是期待,在他的認知裏,他跟江寒霜必定是要在一起的。
江寒霜眼神複雜而晦暗,她看了男人一會兒,才緩緩的開口,“封疆,你要的是不是比一開始多了?”
這聲音極淡薄,談不上多涼,可就是一副毫無感情的調子。
一開始?
封疆被這個問題問住了,他眼眸暗了暗,嗓音更加低沉了:“霜霜,你什麽意思?”
江寒霜往沙發另一側坐了坐,將自己完全從男人懷裏抽離,然後目光對著他,不閃不避:“你跟我在一起,不管是為了肉體還是心靈,誰都沒有提過愛誰,我覺得這樣也挺好,你愛我,肯定也會期待我回應你,可如果我不是那麽愛你呢?”
封疆看著眼前的女人,有些啞聲:“江寒霜,你說什麽?”
江寒霜繼續:“眾所周知,我並不算是一個好女人,不管是之前爬上你的床,或者是跟你訂婚,獲益的人都是我居多,如果你害怕我會離開或者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才想要跟我結婚,用這種方式留住我,我覺得是沒有必要的,因為……”她說著又重新對上男人已經逐漸暗沉的黑眸:“我不會離開你,我這個人還是很講情誼的,當然,除非哪天你厭倦了,找到了真的適合你的那個人,我會離開。”
她說這些的適合,是極其冷靜的敘述,可偏偏這種冷靜,讓男人的臉愈發陰鬱起來。
“如果我一輩子都不厭倦呢?”男人嗓音漸涼。
江寒霜扯著唇角笑了笑:“那我也可以一直這麽陪著你。”
男人眉頭微微擰了擰:“所以,你就是不願意嫁給我?”
她的手,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握緊,依舊是淡淡的笑著:“不要名分,對男人來說,不是求之不得的事情麽?”
封疆黑沉的眸裏像打翻了硯台,墨色暈染,漆黑異常:“如果,我一定要跟你結婚呢?”
江寒霜笑得更加不著痕跡了,看著眼前的男人:“一定的話,我也沒有什麽辦法的,畢竟現在,我身無分文。”
男人眉骨跳了跳,看著眼前的女人,突然像個陌生人,這女人長得真美,可眉目之間總是不經意的透出一股子冷薄疏離,為什麽都這樣了,還是沒有走進她心裏嗎?
封疆盯著女人看了好一會兒,才把陰沉的目光收起,轉而變成無奈:“既然如此,我們先不說這個話題了。”
男人說完,眼底爬上深淺不一的涼意和失落,起身從沙發上站起,然後開門離開。
江寒霜幾乎是在男人關上門的同時,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她仰躺在沙發上,閉上眼瞼。
本是手掌的手捏成了拳頭的形狀,耳邊還回蕩著封疆剛才的話。
竟是什麽時候,陷入這場角逐,脫身也難了。
她又淺淺的歎了一聲,她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真的要嫁給他嗎?
盡管當初訂婚,江寒霜一直都覺得是兒戲,從沒想過,有一天他們真的會結婚。
怯弱麽?可能吧。
江寒霜覺得,她平生第一次這麽怯弱膽小過。
…………
封疆去了1991。
說來這兩天也怪,夏和笙不見蹤影,倒是習沉天天出沒。
包廂裏,封疆悶悶的喝著杯子裏的酒。
“又被你女人甩了?”習沉修長的手指裏夾著一根香煙,正徐徐嫋嫋的飄著青白的煙霧。
封疆隻抬眼看了看習沉,沒理他。
習沉幸災樂禍的緊,撩著唇角低低的笑起來,“沒回被甩了都喝悶酒,是不是個男人?”
“跟你一樣。”封疆冷淡出聲,是懶得搭理他。
習沉深深了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個煙圈:“我說你這家夥,也太不是個男人了,床也上了,婚也定了,你他-媽的還在這墨跡個什麽勁?”
封疆抬眼,冷冷的睨了他一眼,沒出聲隻是繼續喝酒。
習沉覺得,眼前這家夥純屬矯情,冷嗤一聲:“有什麽不痛快的,按著睡明白了不就得了,在這喝悶酒,還真不是你作風!”
封疆捏著酒杯的手指骨節泛白,頓了頓,還是把酒杯放下,抬眸對上習沉:“你不也訂過婚,現在那女人被你睡明白了麽?”
習沉正抽煙的動作一滯,眼眸逐漸冷鬱起來,朝封疆冷聲道:“你他-媽別找事兒,老子好不容易心情好陪你一起喝個酒,想挨揍是不是?”
封疆抿唇,戳人痛處的事情,一般他也不樂意幹,隻是習沉這個人嘴巴毒,他要是不說兩句,恐怕今晚上耳朵都不得消停。
“沒讓你陪,和笙呢?”
封疆有好幾天沒見過夏和笙了,一般他沒事的時候,不都在1991的?
一提夏和笙,習沉臉上沒什麽好脾氣,在煙灰缸掐滅手裏的煙蒂,睨了封疆一眼:“有了女人,還指望他給你看1991?”
封疆眸子微微眯起:“有了女人?”
前兩天,他倒是1991的人說,夏和笙跟藍沐溪鬧掰了,這事兒貌似又跟眼前這家夥有關係。
“你想閑著沒事給他下什麽藥!”封疆淡淡笑了一聲:“藍小姐麵子薄,不給他睡想都想的出,你非逼著他們兩個做什麽?”
習沉一副臭臉:“我不是怕兄弟頭上頂著草原都不知道,女人就得先下手為強!”
封疆嘲笑:“最後不也沒成,和笙沒被你憋死?”
習沉:“……”
習沉臉色更差,越想這事越他-媽窩火,端起桌上一杯酒猛地灌進嘴裏,放了酒杯對封疆道:“這事兒我還沒找他算賬,這小子他媽賊著呢!憋死他?要不是為了迎夕的終身幸福,我直接折了他!”
封疆一愣,等等,迎夕?
“顧迎夕?”封疆挑起眉梢,又想了想心裏有了答案,低低的笑出聲:“你給他下藥,他睡了你妹?”
習沉黑著一張臉,盯著封疆,如果他再敢笑一下,就準備揍他。
“顧迎夕確實比藍小姐更適合他,挺好的!”封疆有了這樣的結論。
習沉又重新點了一根煙,抽了一口:“我看迎夕那小妮子對和笙也有意思,歪打正著,我算做了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