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 藥,是你給他吃的?
夏和笙就這那個姿勢倚在沙發上,黑眸淡淡的盯著已經站在客廳裏的男人,麵無表情的道:“你無聊給我吃藥,還管我睡誰?”
習沉倒抽一口氣,“我看你丫就是欠揍!”
雖說從小到大,他隻要見到顧迎夕就必然鬥嘴,可好歹也是個便宜妹妹,這麽被夏和笙給睡了,別說他沒法給自己小姨交代,自己老媽也沒法子交差。
習沉說著,邁著長腿朝沙發前走過去,準備開揍。
夏和笙瞬間從沙發上站起來,率先捏住習沉的衣領子,幾乎是同時,他自己的衣領也被習沉捏住。
“停!”
顧迎夕吞了嘴巴裏的半個煎餃,把手裏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摔,朝著兩個正劍拔弩張的男人走過來,麵色慍怒。
習沉扭頭看著顧迎夕的時候,有那麽點心虛……
黑白分明又危險的眸,盯著習沉上下看了看,顧迎夕捏緊拳頭,朝著他道:“藥,是你給他吃的?”
習沉:“……”
本來劍拔弩張的氣氛,突然有那麽點尷尬。
習沉捏著夏和笙領口的手鬆了下來,眼眸暗了暗,麵上還是一本正經的樣子:“我讓他睡他未婚妻呢,沒讓這家夥來睡你……”
顧迎夕又緊了緊拳頭,咬著後槽牙,逐字逐句的吐出:“藥,是你下的?”
習沉這下徹底鬆了夏和笙的領口,一改剛才怒不可遏,訕訕的笑了兩聲,對顧迎夕道:“是!”
顧迎夕覺得有股火氣直接從她頭頂天靈蓋竄了出去,她見過坑的,沒見過這麽坑的,簡直他媽-的上天派來坑她的:“習沉!”
習沉肩頭一頓,故作冷靜,“我這就替你閹了他!”
習沉把矛頭指向夏和笙,剛對上夏和笙黑冷的眸,突然想到了點什麽,轉而凝眉深思的問顧迎夕:“你打不過他?”
顧迎夕:“……”
她深深的覺得,如果在正常情況下,她雖然力氣抵不上夏和笙,可多少還能鬥上幾個來回,可這男人……明明是偷襲她!
習沉眼眸眯起,意味深長的道:“該不會,你故意放水吧?”
這麽些天來,習沉多少對顧迎夕的心思有點端倪,一個自己有好感的男人呐跑過來睡她,她說不定就同意了呢?
習沉有了這麽“齷-齪”的想法之後,對自己下藥的負罪感減輕了不少,深深淺淺的端詳著顧迎夕:“你看上這家夥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吧?”
顧迎夕拳頭捏的咯吱咯吱響,到最後還是選擇放棄親自揍他,對仍木頭似的站在一旁的夏和笙道:“揍他!”
夏和笙身形微動,瞅了顧迎夕一眼,轉而把目光落在了習沉身上。
習沉心下一緊,對上夏和笙挑眉:“怎麽?你還真想跟我動手?”
“她讓我揍你,再說,你確實挺該揍的!”夏和笙冷淺著語調。
“他讓你揍你就揍,你不就睡了她,這麽聽話?”習沉冷嗤,他可從來沒見過夏和笙這樣的嘴臉。
“不就睡一晚上,你至於這麽聽話?”習沉不屑。
夏和笙也不惱,反倒是唇角透出極淺的薄笑:“我女人讓我揍你,我自然是要聽的。”
習沉嘴角一抽,他打死都想象不到,剛才那話出自夏和笙的嘴巴。
顧迎夕懶得聽兩個人叨叨,一擺手,“算了算了!本來就煩,大早上的又來鬧騰,都給我滾出去!”
習沉甩開夏和笙伸過來的手臂,直接大爺似的坐在沙發上,“這我的房子。”
顧迎夕見習沉一副要耍賴的姿態,可她也弄不明白,這家夥不要臉的事兒都做了,現在又來觸黴頭,她瞅了夏和笙一眼,不耐煩的道:“把人拖出去!”
夏和笙:“……”
他垂眸淡淡的盯了沙發上的男人一眼,抬腳揣在他小腿上,“起來!”
習沉不情願,不過他多少對顧迎夕有點心虛,怏怏的瞅了顧迎夕一眼,從沙發上站起來,懶散的邁著長腿,這事……他不管了!
夏和笙亦步亦趨的,把習沉趕到門口。
顧迎夕沉著臉,也跟在後麵,見夏和笙走到門口,伸手一推,直接兩個男人都給推出了門外。
夏和笙站在門口:“……”
習沉對這個結果意外之餘,還有點幸災樂禍,低低笑了兩聲,倚在走廊牆邊,譏誚:“怎麽,你女人把你趕出來了?”
夏和笙黑眸帶著殺氣,甩在習沉臉上,然後目光又落在自己還穿著拖鞋的一雙腳上。
他穿的是顧迎夕家的客用拖鞋……
“啪嗒——”
門突然又被女人打開。
夏和笙唇角一動,還沒來得及說話,顧迎夕抬手一扔,把他手機連著風衣外套、皮鞋一並扔在了他懷裏。
砰——
門又關上了。
夏和笙:“……”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裏的東西,總有種被掃地出門的感覺,不爽!
習沉勾著唇角嘲笑:“走吧,你女人把你掃地出門了!”
夏和笙又是扭頭看了看習沉,黑眸閃過狡黠:“嗯,比沒女人的強!”
他說完,把鞋仍在地上慢條斯理的穿好,又套上風衣,一點狼狽感都沒有。
習沉狠狠踹上夏和笙的小腿,沒好氣:“滾回1991!”
他恐怕還不知道,封疆那家夥惹上了點事!
…………
夏和笙回到1991後,就聽手下人說K-WINNER名下的幾個酒莊一夜之前全被查封了。
雖說這些個營生對K-WINNER來說不算什麽大的收入,可有人敢瞅上K-WINNER集團這件事情本身,就足以讓人重視。
其實封疆早就想到了會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他病剛好就命人清點了企業地產、會所、酒店等幾個大板塊的業務方向,謹防有人暗算,可畢竟時間有限,卻在酒莊上栽了跟頭。
1991的包廂裏,封疆幾乎是忙了一整天,除了對公關的臨時決策外,還有一些酒莊上的關係處理,他此刻臉色極其不佳。
“是他幹的?”夏和笙問。
封疆鬆了鬆手裏的領帶,眼底冷鶩:“不是他,還會有誰敢動K-WINNER?”
“他想幹什麽?”夏和笙其實也猜到了,可他還是不確定,這老頭子的手段竟然是這樣的?
封疆冷嗤,修長而骨節分明的食指和中指間不知什麽時候夾了根香煙,細細嫋嫋的飄著青白的煙霧,“幹什麽?還能幹什麽?逼著我去英國繼承他的產業!”
“他倒是不怕惹惱你。”夏和笙隻能得出這個結論。
在蓉城,封家在商場上敢說一,沒人敢說二,可這世界上怕山外有山,莫說邢邵天在英國產業鏈深植,就連來蓉城找上封疆,恐怕也並非一時興起,而是早就謀劃好了的,甚至把K-WINNER的關係網都縷得很清楚。
因此,才能一擊即中,不痛不癢又不容忽視的給K-WINNER來這這麽一下。
酒莊的生意,本就是做有錢人的生意,突然一連幾個同時被查出紅酒造假、偽造年份、金屬元素超標、不符合出口標準等等。
金錢上的損失在其次,而是封疆心裏清楚,這些在K-WINNER所開的酒莊裏不可能發生的,有人不動聲色的嫁禍,且把事情鬧大了。
新聞媒體的矛頭一開始就指向K-WINNER。
“那老頭子精明的很,他沒撿緊要的,隻是想給我個警告,讓我知道,我是鬥不過他的。”封疆深深的抽了一口指間的香煙,吐出徐徐的白霧。
“怎麽不去繼承他的產業?”夏和笙覺得,這個問題並沒有什麽不容水火的地方。
坐在黑色沙發裏的男人,眸色在淺淡的燈光下晦暗了幾分,冷嘲:“一個半路冒出來的爹,來路不明的家產,我封疆很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