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你跟迎夕姐姐什麽關係?
叫顧迎夕是姐姐,到他就是叔叔了?
夏和笙垂眸看了看比自己挨了一大截的小子,仔細端詳來看,這小家夥長得還不錯,濃眉大眼的很激靈,而且看著他帶著毫不掩飾的天真的敵意。
男人緊抿的唇線及不可查的微微挑起,瞳眸裏的底色愈發濃鬱,垂著眼瞼看了小羽好一會,才淡淡的點頭:“好!”
小羽才十二歲,個頭連夏和笙的胸口都不到,隻是那股子氣勢倒是一點不輸,冷冷的睨了男人一眼,轉身就往外走。
夏和笙眸低沁著一股淡笑,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女人,轉而快步走出了病房。
小羽先出門,他往走廊裏走了兩步就轉身雙手環在胸口,立定站著等夏和笙出來。
雖然是小孩,可夏和笙從見小羽的第一麵,就感受到了這小家夥傳來的敵意,活像是他搶了他的玩具。
小羽身上穿著一身跆拳道服,往那一站很有氣勢,烏黑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走過來的男人,臉色冷傲:“我叫季澤羽,是迎夕姐姐是好朋友,你叫什麽?”
夏和笙垂眸淡淡的看著季澤羽,語調冷淡:“夏和笙。”
季澤羽又接著道:“你跟迎夕姐姐什麽關係?”
男人一身黑色,看上去很是深沉,頭上沾了不少白色的粉塵,卻一點不顯狼狽,聽季澤羽這麽問,不僅沒回答,還反問了回去:“你跟她什麽關係?”
季澤羽一臉驕傲:“我剛才不是說了,我是迎夕姐姐的好朋友!”他說完又狐疑的盯著夏和笙:“你看你這個人挺不招人待見的,迎夕姐姐自從看見你,話都少了!”
夏和笙聽了,古井般的眸子滲著淡淡的冷光,他本不願跟小孩子計較,隻是這小子未免也太猖狂了點:“小子,以後出手之前,先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不然可不就是挨頓揍這麽簡單了!”
“你——”季澤羽一聽,怒氣被激起,朝男人衝了過去,就想動手。
夏和笙眼眸低垂,懶散的看著,毫不放在心上,隻唇角輕微的浮起一抹淺淡的譏誚。
料想之中,季澤羽剛衝到夏和笙跟前,腳還沒提起來,就被男人伸手拎住了厚衣領子,雙腳隻能在半空中踢騰。
“你鬆開、鬆開我!”季澤羽臉都憋紅了,不服氣的伸手抓住夏和笙的胳膊,卻還是沒能從男人手裏掙脫。
“我剛才說了什麽,想打架要先看看自己的斤兩!”夏和笙拎著手裏小家夥,眼底都是輕蔑。
“少爺!小少爺!”
接季澤羽的司機剛趕過來,一拐角看到自家小少爺被人拎在手裏,緊張的朝這邊衝過來。
夏和笙見接季澤羽的人來了,才緩緩的鬆開手,放季澤羽落地。
季澤羽一落地,很快防禦的後退一步,一手做橫掌護在胸前一手整理著自己的跆拳道服。
司機趕過來,緊張的拉住季澤羽,檢查了沒事情,才趕緊又敵對的瞪著夏和笙:“你是誰?”
夏和笙立在那,麵無表情,更沒有任何回應。
季澤羽放鬆下來,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後拉開司機道:“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情,你不用管,走吧,我們回家!”
夏和笙也就淡淡的看著,等季澤羽帶著自己的司機走出了走廊,他才眸色一深,轉頭看著走廊另外一邊的病房門,似乎是想了想,還是決定走回病房。
夏和笙推開病房走進去的時候,醫生已經幫著顧迎夕做好了傷口處理和包紮,正在給她交代一些注意事項。
“顧小姐,今晚不如你就留在這裏吧,而且時間也晚了!”醫生叮囑道。
顧迎夕倒是無所謂的,反正她也是自己住,點頭同意:“好啊,今天就在醫院吧!”
夏和笙站在一側,一直沒有說話,醫生看到他,繼續叮囑道:“這位先生,您也留下來照顧您女朋友吧,包紮過後的傷口不能亂動,她要是想喝水或者想去洗手間,您也能幫著她點!”
男人聽了“女朋友”三個字,眼眸一沉,但沒有反駁,隻淡淡的點頭“嗯”了一聲,目送醫生離開。
顧迎夕更尷尬,她這應該有小半個月沒有見過夏和笙了,好不容易調整過來的心情,又變成了一團亂麻。
這男人剛才為什麽不解釋?他們其實什麽關係都不是。
“你有事的話,就先走吧,我自己沒事,在這睡一覺,明早就能離開了!”顧迎夕有點尷尬。
夏和笙在病床前站了一會,抬眼看見女人的衣服已經被剪刀剪的爛了一大片,於是點頭道:“好!”
顧迎夕本覺得,好歹這男人也應該客氣寒暄兩句,沒想到就真的一個“好”字之後,轉身就準備走了!
她心裏多少有點鬱悶,所以幹嘛要來醫院,自己找罪受!
夏和笙真的就這麽轉身走了,顧迎夕眼睜睜的看著他轉身關了病房門,氣得抬手砸了枕頭一下,牽動傷口,疼得一擰眉。
夏和笙出醫院的時候,低頭看了看腕表,已經晚上十一點半了。
他確實有點累了,匆匆的走到醫院的停車坪,上車,發動車子,開往1991。
顧迎夕在病房躺在床上,因為夏和笙的態度自己鬱悶了一會,後來就又釋然了,時間已經很晚了,她開始犯困,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
因為是醫院,顧迎夕的睡眠並不深,她總覺得半夜在困得不行的時候,好像感覺到有人推門的聲音。
不過這聲音太低,而且很短,她實在困倦的睜不開眼,側了個臉,就又睡了過去。
早上六點半,窗外的天光透進病房裏,顧迎夕很自然的醒了過來。
隻是,她剛一睜開眼,渾身都僵了一下。
夏和笙正躺在病床對麵的沙發上,因為腿長而長長的伸在外麵半截。
男人還在睡眠當中,簡單而棱角分明的側臉映在顧迎夕還迷蒙的眼眸裏,讓她覺得心髒徒然一滯。
顧迎夕看著眼前的男人,他比著昨晚上不一樣的是,渾身上下換了身衣服,短碎的黑發上也沒了沾著的那些白黃色粉塵。
她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男人昨晚上回去,是為了換衣服和洗澡,而且她半夜聽到的推門聲,大約就是這男人回來的時候。
顧迎夕心裏莫名覺得有點暖,其實,他明明可以在家裏睡一覺,等天亮了一早再來。
顧迎夕微微側身,盯著還閉著眼瞼睡覺的男人,很享受這樣睜眼就能看見他的一個清晨。
她想,就這麽放縱一次也好。
夏和笙睡覺很輕,他似乎是本能的能感受到有人注視著他,於是猛然睜開眼睛,側頭看向顧迎夕。
顧迎夕一愣,兩人目光交匯的瞬間,她趕緊側首挪開自己的眼神。
“嘶——”
由於動作太急,顧迎夕扭頭的瞬間牽動了傷口,猛然的一疼讓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男人很快從沙發上坐起來,走向顧迎夕。
“傷口還疼?”夏和笙問。
顧迎夕保持著剛才的姿勢沒動,好一會才緩過來,擰著眉搖頭:“沒事了,不是很疼!”
夏和笙側首很輕易的能看到她肩膀上包紮的紗布,確認沒有出血,才放心了下來,目光卻又落在她被剪爛了的衣服上。
顧迎夕順著男人的目光看過去,才發覺因為睡覺,衣服下滑,露出一大片肩頭的皮膚,還有bar。
顧迎夕一驚,趕緊伸手要去拉,卻被男人鉗住了手腕:“別遮了,看都看了,不如換件衣服!”
男人把目光從她肩頭上挪開,轉而淡淡的盯著顧迎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