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在裏麵待著爽嗎？
張正澤一個人吼完，按著胸口，血壓飆升，又無力的坐回到椅子上：“我很忙，兩位請回吧？”
“凶手很明顯不是江寒霜，張局長難道看不出來？”
封疆淡淡的開口，且坐在沙發上沒有要走的意思。
習沉也跟著開口：“張局既然是警察出身，就應該很明白，凡事要講究個證據你，您還沒找到證據呢，就像定罪，這程序走得快啊！”
張正澤冷笑：“哼！證據？你們怎麽知道我沒有證據，今天早上，剛在那女人家裏搜出一瓶東西，檢測後剛好就是氯仿，你們還有什麽話說？”
習沉：“……”
“如果張局長非要這樣草率的話，那恐怕張局長做過的一些事情，也會很快被大家知道了！”封疆麵色如常，依舊冷清，隻是眸色如墨，黑得看不出任何情緒，給人一種冷冽之感。
張正澤介意他們就介意在這，可現在自己連兒子都沒了，隻要能給兒子報仇，他這官職和命，還有什麽重要的？
他冷哼一聲：“既然我有把柄在你們手上，我也不多說，我現在孤家寡人一個，你們愛怎樣就怎樣吧！”
“哦……這樣啊……”習沉掀著眼皮，看似吊兒郎當，說出來的話卻不經意的狠：“聽說張局長法國有兩處豪宅，美國還養了個老婆，美國賬戶的賬號是什麽來著……4597160……”習沉看著張正澤臉上變幻不定的神色，繼續勾著唇角笑道：“哎呀，我記性不好，忘了，等會回去讓秘書給我查查……”
封疆都對習沉這些話頗為意外，暗沉的目光終於有了變化，盯著習沉，這家夥什麽時候更新了這麽多信息，這些都是他不知道的……
習沉對著封疆得意的一笑，意識大概是：五千萬，你很值！
張正澤早就變了臉，本來他對習沉毫無顧忌，他忌諱的主要是封疆，他以為全蓉城隻有封疆知道他少數的事情……
“習少，我勸你還是不要胡說！”張正澤瞪著習沉警告：“我還很忙，就不送兩位了！”
習沉放鬆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手指裏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支煙，在張正澤辦公桌上掃了一眼，看到打火機，邁著慢悠的步子走過去，自己拿起打火機，把嘴邊的煙點了，深長的吸了一口，對著張正澤吐出一團繚繞的煙霧，才緩緩的道：“張局長，其實呢，我覺得您沒必要較真，這人死不能複生，您節哀，不過啊，再因為這搭上自己，值不值當，您自己看著辦吧！而且，我看您老當益壯，沒準還能再生個孩子不是？”
張正澤臉色不善，可是一句話也沒有反駁，黑著一張臉瞪他，卻又無可奈何。
此刻封疆也從沙發上站起來，立在辦公桌前，淡淡的開口：“張局長，我倒是覺得咱們可以相安無事的各自安好，如果……您去找真正的凶手的話！”
習沉對著張正澤狂邪的笑了笑，跟著已經轉身離開的封疆走去。
張正澤雖然現在怒極，可他在官場混了這麽多年，還是有理智的，他嘴上說著搭上這局長的位置也得給兒子報仇，可是現在……
其實，習沉說的沒錯，人死不能複生，如果再賠上自己，值不值當他還得考慮一下。
…………
出了警察局，習沉問還冷著一張臉的封疆：“要是張正澤真的破罐子破摔，你打算怎麽辦？”
男人黑著一張臉，眼底都是寒意，腳下的步子也沒停：“你不是知道挺多，蓉城換個警察局長，也不是不可能。”
習沉譏誚：“你說的容易，那不得把公司折進去？”
封疆突然停下腳步，冷眸如雪，寒涼的看著習沉，語氣淡淡：“你怕？”
習沉冷哼，“封疆，這麽多年，你見我怕過誰？”
“你媽……”封疆說完，轉身邁著長腿離開。
習沉嗤了一聲，看這走了的男人的背影，有種想上去揍他一頓的衝動。
……
看守所裏，江寒霜得不到任何消息，隻能等著，等來的確實另一個人。
江清雪來看她。
江寒霜在拘留室裏帶了快大半天，因為封疆的安排，她被換到了一個條件不較好的房間，裏麵有一張床。
她實在太困了，可睡了幾個小時後，就睡不著了。
大腦得到了休息，她開始整理從昨晚一直到現在發生的事情。
她很清楚的意識到，張雲帆的死，也許不是一場意外，而是一場蓄謀的陷害，不然，為什麽偏偏張雲帆就死在了她的家裏，之前沒有任何預兆的，甚至她已經好多天沒有見過張雲帆了。
想著想著，門口的門又被推開。
“江寒霜，你姐姐來看你了！”來叫她的警官也換了個人，說話的語氣比之前的女警官客氣了不少。
江寒霜正躺在床上，思緒一滯，她姐姐？江清雪麽？
她推開的門的時候，看到江清雪正打扮精致的坐在椅子上，手大約是嫌桌子髒，沒放在上麵。
江寒霜隻是穿了一身簡單的灰色運動裝，運動鞋，這是她從未有過的打扮，蒼白的臉上都沒有化妝，可整個人看起來，除了有點疲憊，也並不顯得狼狽。
她睡了幾個小時，現在大腦已經清明了很多，她在門口睨了江清雪一眼，她這“姐姐”過來，除了是來譏誚嘲諷她，還能是來做什麽的？
她麵色淡淡的走過去，坐在江清雪對麵的位置上，眉眼也沒睜眼瞧她：“來看我笑話？”
出乎江清雪意料的是，江寒霜沒她想象的那麽狼狽，在警局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冷哼一聲：“都成殺人犯了，你還在嘚瑟個什麽勁？”
“你有證據？”江寒霜冷著眸反問，挑著眼皮看江清雪：“還是說，你就斷定了走不出這裏了？”
江清雪不屑，雙手環在胸口，滿眼對這裏的排斥：“江寒霜，當初你也把我送進來過這裏，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啊？在裏麵待著爽嗎？”
江寒霜唇上浮起嘲意，也就隻有江清雪這樣著急看她笑話的人這麽早就會等不及來警局奚落她，隻可惜，一切還沒有定數，她絕不會讓自己沉在警察局裏。
再說，她確實不是殺人凶手，她有什麽好怕的呢？
“挺爽的，有吃有喝，不想看見的人一個也看不見，就是某些人不長眼力見的，非要湊到我眼前來惡心我，這一點嘛……”江寒霜抬眸盯著她，眼底沁著淡淡的冷嘲。
江清雪氣得冷哼一聲，不甘心的對江寒霜道：“你還以為你能出得去，既然在這裏待著這麽爽，那我就讓你待到死！”
“你說了算？還是說，你是誣陷了我，這麽胸有成竹，比警察都篤定？”江寒霜始終不緊不慢的調子，看著江清雪怒氣騰起，仍是剛才那副安閑的姿態。
仿佛身上背著人命案的人不是她。
江清雪正氣得要從椅子上坐起來，聽了江寒霜的話，眸底現出一絲慌張：“你、你說什麽，別血口噴人，你自己殺了人，還想說我誣陷你？”
江寒霜本來也隻是隨口說說的，可江清雪剛才眼底的那一絲慌張，眼神還有有意無意往門口站著的警官的方向瞟，這些反應，讓她起了疑，又接續道：“張雲帆還差點強-奸了你，你要是殺了她，不是比我更有殺人動機？”
江寒霜觀察著江清雪似乎是渾身震了一下，麵色毫無波瀾的又說：“而且，你我向來不合，很多人都知道，你再嫁禍給我替你背鍋，你說……”她眉梢一挑，麵色了然的問：“……這種設想成立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