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山盟海誓,今夕不複從前(1)
故事的反轉就在一念之差,蘇辰停在了南瓜房子前麵,對著安以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安以歆戀戀不舍地拿開放在木馬背上的手,低著頭羞澀的朝他走過去。
騎士前麵騎著白馬,公主坐在南瓜房子裏,這一刻,安以歆感受到了童話的甜。
誰說愛情就要來的轟轟烈烈,細水長流的綿綿情意也不錯,這個夏天有風,有冰激淩,還有你。
幾番遊戲下來,安以歆一直在關注他的臉色,蘇辰見狀隻是溫和的笑,多麽愉快的相處,可是戀人之間難免有點小矛盾。
比如,安以歆:“蘇辰,我們去坐摩天輪好不好?”
“不要!”蘇辰想都沒想,直接否定了她的提議,一路假裝的淡定,再也維持不下去,貌似他還恐高。
記得爸媽還有空陪他時,他親眼目睹了一個小男孩,就是和他們同坐一趟摩天輪的一個小男孩,還沒到達最高點就莫名墜落下去,當時他的腦中一片空白,醒來就在醫院了,還被隨訪了三個月的心理醫生。
一想到,心中的警鈴大響,要他去冒險,絕對沒有可能!
“為什麽,我們可以把它當作是最後一站嗎?”這家夥反應這麽強烈,這是為毛?現在就離開,那她的計劃怎麽實行?
“咳咳,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或許是感覺到自己的態度太過強硬,蘇辰換了一個更容易接受的理由。
“可是,我……”
“回去吧,不然我媽要擔心了!”某人麵不改色道,還在醫院準備交班的穆雨婷打了個噴嚏,心想昨天晚上可能著涼了,一會兒提前吃個藥,不然可就麻煩了。
“好吧。”安以歆垂下頭,雖然她很想很想,可是她舍不得蘇辰受批評,因為他的家教真的很嚴。
有一個嚴母,又有一個“妻管嚴”的老爸,可憐的小孩又很倔強,她很心疼那樣的他。算了,還是另找機會吧!
回去的路上,安以歆有點心不在焉,左思右想,總想做點什麽證明自己的不同。
直到家門口,她想起了兩家的構造是不同的,不同的之一就是樓梯,樓梯,有機會啦!
於是,在“機緣巧合”下,安以歆的“陰謀”得逞了。
有時候愛情,是從培養的。
送完楊依依回到安家,穀平生震撼的內心才慢慢回到原位。
要問愛是否還留有餘溫,穀平生心中問了自己千遍萬遍,還是沒有得出一個答案。隻是,唯一肯定的是,他依然忘不了初見時,那個楊柳依依,雨雪霏霏。
即使歲月給她蒙上了一層麵紗,可是他依舊覺得她還是當初心中最美好的樣子,隻因她對得起那樣美的意境。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水嫩白皙的肌膚,是她吸引他的最初亮點。然後,是她清秀的麵貌,自信卻又不高傲,有最吸引他的氣質。
她和他不一樣,小時候,她家成分好,所以女娃才有機會去上學,好像是最後出了事,她才沒去考上的大學讀書。
她是班裏為數不多的女同學,而且還是他們的班花,青春期的男孩子有事沒事都會多瞧上兩眼,當然他也不例外。
隻不過,他不滿足於那兩眼,有時候入了神,不是一上午就是一下午。
不知怎麽形容,她長得很耐看,一雙圓圓的大眼睛,特別有精神,頭發梳的很整齊,紮著兩個羊角小辮,背書的時候,有點像古代讀書人那樣有點搖頭晃腦的。
看著她認真的神情,他不知不覺就陷了進去。
除了心底那一絲柔軟,對於她,還有少年時的仰慕。那時,在他們看來就是消磨一天時間都背不得的古文,她一個早上就能背得,老師提問時,回答的從善如流,還能對應的把意思通俗的翻譯了。
在那個高考剛恢複沒幾年的時代,老師對待不可多得的人才就像獲得了稀世珍寶,能培養出一名大學生,說出去豈不是比她老師的身份倍有麵子?
說白了,她那時候就是老師身邊的紅人,校內有什麽活動有什麽檢查,班主任都會拉上她,看見誰誰誰,也不管關係遠近,上來就把她誇一通,這還是有一次他單獨去辦公室交作業親眼所見的。
說那時候不嫉妒是不可能的,但那時候他也看清了現實,他們之間的差距在逐漸拉大,可是喜歡上就停止不了了。
他一個隻算得上識得基本漢字的學渣,隨著學霸的光芒萬丈播散方圓三裏,他的愛慕之情也從課堂上逐漸轉移到課堂外。
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包括她出去是去做什麽了,上廁所?還是老師急召?反正一分鍾見不到她的身影,他的心思就開始不受控製。
拿著父母的辛苦錢來學堂混日子,他做不出不肖子孫的事,他也努力過,磕磕巴巴地上了十年學,自己什麽水平,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說白了,十年下來,就是個半吊子。
聽說教師的工作挺吃香的,家裏為了讓他畢業有個好出路,把他送到鎮上讀書,就是為了以後能有個穩定的工作養家糊口。
唉,歎一口氣,也沒辦法,自己不是讀書的料,他準備高中讀完以後就去部隊曆練,也不枉父母給他天生的一副好架子。
說起穀平生,他的長相不一定很出色,深邃的五官,冷硬的線條,一米八多的大個,許是天生就是當兵的料,從小就開始打架,但是從來沒有讓自己吃虧過。
他的目標十分明確,他想娶的媳婦兒就是她那樣的,自己是個粗人,以後教育孩子的事可以落在她的身上,而他,負責養活他們母子。
隻是,這樣的香餑餑,走到哪不會受歡迎,哪會看得上他,更別提等他回來求親了!
擱那會,楊依依在他心目中,那就是不可觸及的女神。就算是摸不著,心中留個念想也是好的。
哪成想,他敢保證,他這輩子走的狗屎運都用在與她相遇了。他們家,竟然是鄰村。周末一起回家的時候,她居然很大方的開口叫了自己一聲“穀哥”,那聲甜蜜蜜的“穀哥”像是一泓汪泉,匯集到心坎裏。
那一聲之後,以往在家說一不二的穀平生,忐忑了一路,而人家姑娘東看看西看看,走的自在。
就在穀平生想著是不是自己要擔著“穀哥”這個名頭一輩子的時候,楊依依那姑娘主動投懷送抱,說喜歡他很久了,問他是不是也喜歡她?
穀二愣子啥都沒想,一個重重的點頭之後就把姑娘抱在了懷裏,從此風裏來雨裏去,兩人相伴在求學的路上。
許是學霸影響久了,穀平生又恢複到剛上小學那年的上進心,心想雖然畢業以後他是去當兵,但是現在他努力一把,搞不好了那以後讀的是軍校,和一個高中文憑窮當兵的待遇,那可是差遠了。
還別提,還真讓他夢想成真,考上了軍校,從此前途一片大好光明。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唯一讓他覺得遺憾的,就是他和楊依依兩個懵懂的人,沒有規劃好自己的未來。以至於,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徹底的妥協了。
再然後,她也隻能是他少年時的床前明月光。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永遠都有恃無恐,也許人生就是這樣一個因果循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