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倔強的種子(3)
原來這就是遇到克星的感覺,對著兩人的背影魅惑一笑,揉揉弄亂的發型,他的命中注定是不是也有這樣神奇的魔力,讓他的喜怒哀樂無常呢?
從五歲開始,他就知道有這麽一個人,他的心痛由她引導,偏偏這麽多年卻從沒有感應到。
也許,對他來說,應該習慣了那種傷痛。可是,現在的他,對那種感覺似乎有些渴望了,用它去感應她的存在。
外公說:“她是你命中注定的人,她會幫你帶走疼痛,會讓你幸福。”
對她的感情,說不清道不明。不知道她長什麽樣子,不知道她在哪裏,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他的存在,不知道她是否願意帶給他幸福。
他接觸了一個又一個女生,不是裝淑女笑的特別假就是超級漢子地和男生打群架,那她又是什麽樣子,現在的他會不會是她喜歡的類型?
心痛的次數越來越多,他的痛覺神經末梢越來越敏感,對於她的模糊感也越來越強。
對她的感覺也不似以前,好奇感與期待多一點,有時候他甚至想,是不是就是因為她,他才要飽受這種痛苦,而她,卻在不知名的地方看這冷笑話。
看著他被痛苦折磨的死去活來,卻從來不出現,這無情的折磨讓他對於以後她的出現又多了份抗拒,這感情太過複雜,他是否會像姑姑一樣三十歲了還找不到“他”,逃離家自己一個人死死忍著痛苦?
隨著高考的臨近,夏天的悶熱也一如既往地出現。悶悶的心情,悶悶的氣氛,悶悶的空氣,還有麻痹的神經。
做題,發答案,講題,是這段時間一來一種固定的三角模式。沉寂,靜的連根針掉地上仿佛都能聽到聲音,“嘩啦啦”“嘩啦啦”翻書的聲音是教室裏唯一有趣的樂章。
已經是五月底了,越來越多的人,眼神中充斥的是疲憊和麻木,沒有了往日的鬥誌昂揚,高考,真是一場可以把人折磨瘋的的風暴。
“輕兒,六月初我們有一周的假,有什麽打算嗎?”東方聖華的眼神帶著些小心翼翼,內心更是慌亂忐忑,最怕下一秒被她無情的拒絕。
自從被蘇辰警告過後,他想接近她似乎沒那麽容易了,今天的獨處是他好不容易才偵查到的。趁著蘇辰被叫進辦公室的空檔,他想給這段得不到的感情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青春,從哪裏開始,就應該從哪裏結束,不是嗎?他的青春悸動,是她給的,也理應由她結束。
“具體還沒有打算,景年,你有什麽打算嗎?”安以歆望著那不加掩飾的熱烈,不忍地別開眼,生怕灼傷了眼。如果沒有蘇辰,這樣執著的男子,也許她會考慮一下吧。
畢竟,他這樣的執著,也曾觸動她的心。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有一個人拚命地對你好,難道你接受的心安理得嗎?
但是,人都是自私的,也是虛榮的,有兩個如此優秀的男生為她爭風吃醋,當然會選擇她愛上的那個,因為女生的心是感性的。
她的理智,隻會屬於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人,觸動了她的心,是,她很感動,但不是動心,她的心隻忠於他,因為她對他也是同樣的要求。
投之以桃木,報之以瓊瑤。感情的世界,她希望是平等的。
“還記得亞柳灣嗎?”第一次見麵,始於海灘,也是她最喜歡的地方,她曾經說過“海浪拍打的聲音和海風的味道,我享受至極。”,他希望沒有他,她也可以開心。
“尋覓路附近的亞柳灣?”
“是的,有沒有興趣…陪我一起?”回到他們初見的亞柳灣,既然他們的緣分是從那開始的,那就讓一切都回到原點吧!
他放手了,如果放手以後可以讓她少點愧疚,那他願意成全她的快樂。
看著她快樂,他也可以走的開心點,然後接手家族的企業,聽從父母的安排,找個門當戶對的女子結婚生子。
至於,那個像陽光一樣的女孩,他還是不要耽誤人家了。愛情,他不敢再碰了。
沉默,安以歆內心裏的掙紮一點不比東方聖華的期待少。
“我可以帶上其他人嗎?”思來想去,即使覺得有很大可能會傷到他,她還是狠下了心,安以歆一邊開口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的反應,果不其然,他受傷的表情還是讓她深深地愧疚著。
/苦笑,怪得了誰呢,他一直都知道的在她心裏他永遠比不上那個人的分量,他一直知道的。
最後一次了,最後一次作踐自己了。
“可不可以隻有我們兩個人?”明知道她會猶豫,他還是想掙紮一下,他隻是想要一個完美的句號,連這點都不能滿足他嗎?
“我考慮一下吧!周五之前給你答案。”揮去腦海中他受傷的表情,既然已經傷害了,不如更徹底,長痛不如短痛,隻是她還是微微有一點不忍心,他顯然是有話對她單獨說吧!
亞柳灣,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他們第一次見麵,他送給她海螺的那個地方。
海螺,那隻海螺她戴在身上沒幾天,就被爸爸以太貴重為由收進了儲物箱。
既然被他認了出來,也是時候物歸原主了,畢竟那是不屬於她的東西,他也不會喜歡的吧!
“你是誰?”
“我是輕兒,你是誰啊?”
“我叫景年,風景的景,年輪的年。”
“年輪是什麽東西啊?是輪子嗎?我有一輛小車,有兩個輪子,年輪的輪是輪子的輪嗎?你為什麽要取年輪的輪作名字?”
“……”
看著火辣辣的太陽,東方聖華抬頭不敢和它對視,不然他肯定會和它理論一番,是哪個衛星出錯了,把這個外星小孩帶到了地球上,這個為什麽,那個為什麽,輕兒,他看還是叫十萬個為什麽。
拜托,他都已經明確告訴她他的名字叫景年,不是景輪。他的名字是父母起的,哪家父母傻得給兒子起個輪子的名字?
要不是他暫時和父母妹妹走失了,他才懶得理這個鍋蓋頭呢!
“喂,小哥哥,你為什麽不理我?”
“喂,小哥哥,你是找不到媽媽了嗎?我媽媽就在那,要不你和我回家吧!”
“……”
“輕兒,來,過來媽媽身邊。”溫佳馨順著女兒指過來的食指,發現她正在和一個陌生的小男孩說話,旁邊的小孩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生怕調皮的女兒闖什麽禍,溫佳馨不得已衝一臉幽怨看自己的老公,送去一個安慰的眼神。
“喂,輕兒,謝謝你,這個海螺送給你,下次見我一定要記得我!”東方聖華隱隱看到了妹妹的身影,從脖子上摘下海螺,戴到她的脖子上。
因為他突然發現,她的笑容讓他很舒服,他想再見到她。
“小哥哥,再見!”安以歆好奇的看著脖子上的海螺,出於禮貌,對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身影揮揮手。
“輕兒,海螺是誰給的?”
“小哥哥。”安以歆指著剛才的方向,可是哪還有東方聖華的身影,沙灘上的人來來往往的辣麽多,小姑娘揉揉眼睛環顧了四周好幾次都沒有看到人。
有時候,想想就覺得自己殘忍,有一個對自己這麽念念不肯忘的癡情男生,她何必去追尋一個猜不透心思的竹馬?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也許是因為這難以割舍的情緣,他所挑起的那些喜怒哀樂,是她覺得最生動真實的,和他在一起,她的情緒可以牽動他,也可以受控於他。
選擇他,不是因為他的外表有多鮮亮,身份又添有怎樣的光華,隻因為能帶給她喜怒哀樂的活生生的人是他。
是的,她在乎的從來不是那些身外之物,就像文革文軒爺孫倆想拿錢砸她,是她最不屑一顧的事,她生氣的是她可以當作朋友的人可以做出這麽侮辱她的事情來。
從那一刻開始,也不說心底有多麽悲涼,就想和他劃開界限,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怎麽做朋友?
這也是,文軒和陳湘南剛開始在一起時,她並不看好他們的原因。一個想拿錢去玷汙感情的人,怎麽會懂怎麽去經營感情?
文革知道了,會不會也像當初對她一樣對待陳湘南呢?
借著為她好的緣由,毫不客氣地利用她,表麵上好人做盡。別以為她是個傻子,看到那篇報道,稍微有點腦子的人一想就能想明白。
隻不過,看著陳湘南傻乎乎的陷入愛情的樣子,安以歆一度以為自己認錯了人,原來人遇到真正喜歡的人,也是會變得。
不過,那已經和她沒有什麽關係了。隻希望剛學會懂愛的人,可以好好珍惜眼前人,不要再那麽輕易放棄了。
剛剛逃出的那一段時間,麵對細心體貼的文軒,她也會恍惚,這樣霸道執著隻為她的人,如果真的可以逃避,留在他的港灣也未嚐不可。
隻不過,那隻是自己偶爾懦弱的一角,蘇辰是她的執念,是她的不甘心,以她的性格,怎麽著都要爭取一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