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當年真相
“當年初三怎麽了?”安以歆疑惑地看著陳湘南,腦海中有一畫麵一閃而過,來不及捕捉。
“我……沒什麽。”猶豫再三,陳湘南覺得她不能忘恩負義,當年畢竟是文軒幫了美膚寶渡過難關。
就算他們分道揚鑣了,也不能出賣他。
不管他們之間最後是什麽結果,到底是多年情分一場,他對她也不是完全的無情無義,何況他們現在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局麵。
就像歌詞說的,人生已經如此的艱難,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他們都已經這樣了,離分手也不遠了,還是不要再節外生枝了,不想以後還糾纏不清。
兩個人,終究不屬於同一個世界。
隻是,這謊要怎麽圓?她承認,她從來不是一位合格的演員。說謊這件事,是一個trouble。
“不對,你說的是不是在帝豪酒店的那次?那次是我誤會了是不是?”
“蘇辰沒有解釋?”
“真的是我誤會了?”
“我什麽都沒說。”陳湘南擦擦眼淚,沒想到安以歆很聰明,一點就通,這也不算是她不信守承諾吧!
“湘南,是阿辰因為三年前的事找你麻煩了嗎?其實我早猜到了,沒事,我幫你去求求情,你也不是故意的,他肯定不會計較的。”
“不是,是我和文軒之間的事,不應該麻煩你的。”沒想到她還在為她著想,鋪天蓋地而來的羞恥心讓她羞愧的無地自容,隻好低頭掩飾。
“你和文軒怎麽了,吵架了嗎?”安以歆遲疑地問道,就算她神經再大條,也嗅到了兩人不同往常的無聲硝煙。
之前還有說有笑的兩人,不會因為一場旅程就作為分手的結束吧,也許是她想多了。
“不是吵架,是矛盾極端化,我們磨合到最後,感覺還是不合適。”其實矛盾一直存在,隻是他們兩個人一直都在避開這個問題。
“湘南,不要太悲觀,情侶間難免會有些摩擦。”安以歆拍拍她的肩,在她抬頭的時候同樣用眼神鼓勵著。
“謝謝你,以歆!”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其他的還是莫強求了,心不甘又如何,這就是現實。
夜已深,靜聽風雨,電閃雷鳴,落花飄飄,是天空在哭泣,還是落花在歎息?黑暗中的呼嘯風聲,傾訴著誰的荒涼,誰的淩亂?
不分手的戀愛,終究是說說而已。
記憶中的美好,結局還是變了模樣,在現實麵前,所謂的山盟海誓,天涯海角不堪一擊。
那些美好已逝的過往,也隻能當做是回憶。
一場秋雨一場寒,抱緊雙膝埋頭汲取溫暖,輾轉反側,坐在床頭,今夜,注定比冬天凜冽的風還要讓人心寒。
佯裝不在意地說再見,也隻敢躲在無人的角落,無聲哭泣。眼淚一滴一滴,落在手背,溫熱又酸澀。
今夜,陳湘南再沒有辦法掩藏,夜幕下,一個柔弱的女子,沒有辦法繼續佯裝堅強,淡漠的人生,美好的過往,一幕幕在眼前上演,淒冷的夜雨,洗不淨的遺憾,洗不淨的哀愁匍匐在雨夜。
縱使堅強如她,也逃不過一個“情”字。
下著雨的夜空,因為想你,顯得更加寂寥,思緒忍不住在悲傷裏遊蕩。倘若沒有遇見你,我還會不會如此時這麽孤寂,倘若沒有遇見你,我還會不會如此時一樣傷感?
自己選擇的路,也隻能一人獨自在這黑夜舔傷口。
閉眼沉思,試圖把你趕走,可是徒勞,腦海中還是你的身影和臉龐,曾經我是多麽幸福,如今我是多麽狼狽,割不斷的情感,放不下的人,時光在一分一秒流逝,而我對你的思念卻是越來越濃,下著雨的夜,絲絲縷縷不曾斷,亦如我對你的情,漸深漸濃,從未改變。
自欺欺人,說的就是她吧,之前她有多麽無情的否定,現在就有多麽活該。
夜泛著絲絲的涼,風起時,窗外散落滿地的落花,那些支離破碎的花瓣,濺落了一地的憂傷。
越看越心碎,不過也是她活該。
她似乎聽到心碎的聲音,雙眼瞬間就模糊了,今夜的雨太過淒涼,驚擾了內心深處的孤獨,匆匆而過的歲月,帶走了最美的季節,留下的是一片墨紙留香的過去,留下的隻是一季又一季的落寂,一段逝去的曾經。
失神呆呆的望著床單,心好亂,可是止不住胡思亂想。
迷失了心的方向,在這樣的雨夜,有誰知道她的心有多疼,思緒始終沒有著落,她找不到一個出口發泄。
悶悶的,關了燈,把自己置身黑夜中,眼淚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一直以為那個一路陪著我的人,說好不會走,可是卻忽然消失不見;一直以為那個愛著我的人,說好不會忘,誰曾想,一切終究真的就要成為過往,一句再見都沒有說出口,一句珍重都沒有來得及說。
她的任性,讓她活得確實有尊嚴,活的像一個公主一樣,昂著尊貴的頭顱,傷起人來毫不眨眼,驕傲尊貴的公主傷了人就毫不留情的轉身。
也許就是一次簡單的轉身,不曾想,卻成為永恒,就這樣各自奔天涯,漸漸消失,留下永久的遺憾和傷痛,沒有想到,這竟然就是他們的結局,一份真愛,就這樣往事隨風,不見了蹤跡。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結局,如果早知道那次是最後一次的見麵,她想我一定努力抓住和他一起的時光,不會讓它輕易流逝。
人生沒有如果,也沒有早知道,倘若有,那世上的後悔藥也早就賣光了。
哪怕沒有言語,也要久久地抱著你,一直感受你的溫暖,還要緊緊地抓著你的手,直到離開的最後一秒鍾,可是我沒有,直到最後,我都沒有擁抱你,像是朋友,簡單揮手,沒有挽留,因為我們真的不知道那一次,我們分開,就真的沒有機會再去握對方的手。
多想,時光可以倒退,場景可以重現,她就可以輕握他的手,而不是如今這般苦澀不堪。
現在的她,已經沒有白日的那種決絕,對於所有的一切,她向來都理智,隻是感情是一枚她也不知道埋在哪裏的炸彈,她做不到“也無風雨也無晴”那種境界,她惶恐,怕它哪天一不高興留給她惹來不好應對的禍端。
白天的她,表現得理智而絕情,因為她有自己的驕傲,絕不允許自己受任何不公平的對待。
水瓶座的驕傲就是,一段沒有期許不被祝福的未來,她是不會去強求的,相反,她還會忍痛成全,隻是她在心裏告訴自己給他的機會隻有一次,是他不好好珍惜的。
晚上,躺在床上,卻輾轉反側,想念他的一瞥一笑,想念他們的過往,往事一點一滴從腦海中掠過,眼淚也一點一滴不受控製地湧出來,原以為她會是他們兩個之中最豁達的那個,分手是她先發製人的,不是麽,可是,好可笑額。
她的心怎麽會這麽難受,鼻子也好酸澀,原來喜歡真的不是說說而已。
不知道他是否像自己一樣輾轉反側,他對她的寵,在堅強獨立了這麽多年,是一份來之不易的溫暖,現在,是她親手葬送了這份可能,是她親手推開了這份溫暖。
後悔嗎?她嘟起嘴不想承認,可是不斷滑落的淚珠好似在嘲笑她的虛偽。白天的理智慫恿了自己的衝動,放縱了。
然後晚上躲在被窩裏獨自抹淚水。說她死鴨子嘴硬也不為過吧!
思緒在指尖逐漸蔓延,墨染指尖憂,落花滿地傷,留一地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