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正邪不兩立
“我對邪氣的判斷沒有錯，所以再不可能也是必然，其中自會有支撐其存在的邏輯運轉。”幸嚐雲上前一步，用掌輕推大門。
轟！
大門應聲而倒，滿地灰塵飛揚。
可幸嚐雲分明沒有用力。
“恩師看起來脾氣有些大啊。”諸隆驚訝的看著碎在地上的大門，心中暗想：“或許這就是嫉惡如仇吧。”
“邪氣衝天，蛇形盤踞。”
幸嚐雲伸出手來，澤光劍置於掌心，忽而龍騰而起，在他左肩蝶飛。又有天眼升起，便觀四周，防止偷襲。足下雲氣漸溢，警惕地下有變。舌下壓著天心去障珠，去除一切毒霧。
“邪道妖物，還不快快現身。難道要我燒了這縣衙，你才肯出來嗎？”
幸嚐雲肺裏一股庚金之氣，自口鼻之間噴吐而出，其音震震，破煞辟邪。
周圍青壯，聽此神音，心中大驚，暗道：“果然仙人也。”
“別燒啊，別燒啊。”
“燒縣衙就是對抗朝廷，大家千萬要冷靜。”一個官服破舊，帽上有灰的老倌兒跑了出來。
“許汝民，是你。”
諸隆見這老倌第一眼，便識得出來。這老倌便是此地縣令，十年前他見過的。
“諸，諸大人？您還活著？”許汝民驚訝不已，不可置信。
諸隆上前，拎著許汝民衣衫，將這小老兒拽了起來：“十年前我失蹤，你為何不來尋找，六扇門為何也不來尋找？你這老兒，今年分明四十出頭，怎麽六十模樣？若不給我說個清楚，今日你別想好過？”
許汝民戰戰兢兢道：“諸大人莫怪我啊，不是我不去尋你，而是你剛失蹤不久，京城便出了事。有個自稱五通聖人仙王佛的，被王上封為國師。
那國師瞅著不像個人，因此便有一些文武官員聯同大小部門，請奏王上，廢除妖人職位。
王上因此大怒，國師遂感應天道，降下神雷，將請奏之人全部劈死。
國師說了，他那神雷乃天道正氣所化，會自動劈向心有邪念，對王不尊之人。因此眾臣再無話可說。
諸大人，您的心腹們因試圖打斷國師施法，被頭一輪雷霆就給活活劈死了。六扇門，在這之後也不得不解散。
不是我不去找你啊，諸大人。你說，我要是真找到你，那又該怎麽辦嘛。把你養家裏，這不是累我一家。把你交出去，我又於心不忍。
你說，我到底該怎麽做啊。”
諸隆聽此，麵色緩和下來，遂將其丟下：“那你容貌又是怎麽回事？”
許汝民歎息道：“自從國師把控朝政，這是天下四處有祥瑞啊，就是風不調了，雨不順了，土裏莊稼收成少了，我這人啊，也老了。”
諸隆聽著許汝民歎息，跟著歎息起來。
“諸隆，別聽他多說。”幸嚐雲站出身來，把諸隆拉到身後。
“許汝民，想要騙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真假參半。然而言語可以騙人，但氣息騙不了人。你身上的邪氣，太濃鬱了。不僅僅是濃鬱，而且是純正。”
“你這是說什麽？”許汝民瞬間嚴肅剛正起來，“我……”
“你不理解我是怎麽看穿你的嗎？”幸嚐雲道，“你的話語，對我來說隻是滑稽的表演罷了。外麵的凡人，隻是被邪氣汙染。但你不同，你是主動靠近了邪氣，與之交融，你的汙染是從腦子裏，從骨髓之中散發出來。
那濃鬱的味道，通過我敏銳的嗅覺，折磨著我的大腦。實在太臭了。
許汝民，說出事實。不然我真的會把你的腦子和脊椎切開的。”
“胡說八……”
一團銀色流光閃過，許汝民整個人從中間分成兩半，對稱極了。
幸嚐雲看向諸隆，諸隆咽了一口口水，然後一步步地走向許汝民的屍體。
果然，許汝民的腦子是紅白黑相間，骨頭裏有漆黑物質流淌出來。
“這些黑色的東西，是什麽？”諸隆疑惑不解，開口問道。
幸嚐雲道：“這是和白蟒之類的妖物進行溝通的必要改造的副產物。大腦進行改造，會方便信息傳達。大腦與脊椎的配合，能夠方便這類妖物控製許汝民的身體。涉及大腦精神方麵的改造，如果當時人不配合，其結果基本上就是三觀崩壞，精神陷入瘋狂。
許汝民能夠表現的如此正常，隻能證明一件事，他的內心非常配合。”
諸隆抬起頭來，一時間有些生氣，自己這個六扇門統領居然被人騙了！難道說是因為自己思維混沌的太久，智商還沒有完全恢複。
“恩師，不知這許汝民哪些話是真，哪些是假的？”
幸嚐雲一邊四處探查，一邊隨口應答：“這對你來說很重要嗎？如果你非要一個答案，那我隻能告訴你，除與你有關的內容之外，應該都是真的。
至於許汝民口中真實是否被刪減過，那我也不得而知。”
諸隆眼皮微微垂下：“那看來，我的六扇門是真沒了，我的弟子們真是死絕了，我的過去徹底沒了。”
幸嚐雲麵無表情，走入府衙大堂，坐在縣令的位置上：“白蟒，我曾給過許汝民機會，現在我也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再不主動出來，那我就扒了你的蛇皮，給我做一副鎧甲。”
縣衙內，邪氣逐漸低沉壓抑。
一股莫名的沉重之感，在眾人的心頭出現。思維開始遲緩，心髒跳動緩慢，異常出現，這是白蟒的力量。
幸嚐雲微微一笑，張口一吐，一股淡淡的清香彌漫出來。而在諸隆等人的背後，約莫三十米高的巨蟒，低下頭來，吐出信子，肮髒邪氣噴湧而出。
“你終於出現了。”
太快速度，造成瞬移的假象。隻是一聲炸響，幸嚐雲便出現在諸隆等人與白色巨蟒的中間。
“如此強烈的邪氣，你果然是整個盛和城的汙染源。隻有解決你，這裏才有可能變好起來。”
幸嚐雲一人一劍，劍指蛇妖。
“正邪不兩立，你是我的敵人！”
白色巨蟒的頭頂，有一汪藍水瑩瑩，滲出光芒。此光投影在地麵，出現一個淡淡的模糊人影。
“正邪當真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