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不滿意的結果
兩人離開警局沒多久,李易萍發了個視頻過來,也不廢話直接說道:“鈞平,卷宗和屍檢報告我仔細看過了,沒問題,顱骨碎裂,內髒破裂,符合高空墜亡的特征,而且她明顯是精心打扮過的,現場也沒有第二個人的痕跡,基本可以排除他殺。”
稍稍頓了下,李易萍接著又道:“再一個,屍檢報告顯示,齊鈺身體高度消瘦,前臂可見經脈注射痕跡,胃內檢測出大量海洛因,瞳孔縮小,這都說明她有吸毒史。”
李鈞平頓時呆住了,愣了好半天才一臉痛苦的叫道:“可是,她怎麽能吸毒呢?姐,有沒有可能……”話不曾說完已被李易萍打斷。
聽李鈞平開口,李易萍就知道他想說什麽直接將他打斷,大喝道:“你說什麽呢?現場、屍檢照片我一張張看了,沒一點問題,而且屍檢報告當天就做好了,根本沒有時間去作假,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假設。”
李鈞平也知道自己有點著魔了,可還是忍不住說道:“可是手機沒找到,還有,他們說沒能查到齊鈺這一年的任何信息,一點信息都沒有,仿佛她不存在似的,這怎麽解釋?”
李易萍思索片刻張口說道:“這點確實不可思議,不過她要是有心隱藏,總有辦法能做到,而且這不是繼續調查的理由。”
李鈞平嘴巴大張卻不知說什麽好,最後滿臉不甘的問道:“那姐,你說這個案子,最終會是什麽結果?”
李易萍沒有任何遲疑的說道:“卷宗沒問題,單憑卷宗,多半要當做意外事故處理。”
這次李鈞平接口便道:“那她這一年的行蹤,是不是就沒人管了?”
李易萍當然清楚李鈞平想說什麽,甚至猜到他想幹什麽,臉上露出一絲著急,喝道:“這案子不構成刑事案件,不可能花費大量人力物力來調查,除非有證據證明是他殺或者……”拉長的聲音中,李易萍眼中露出一絲不忍,輕歎了口氣接著說道:“或者牽扯到毒販子,但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能指向這兩點,多半要就此結案。”
看李鈞平張口,李易萍就知道他想說什麽,接著又道:“而且我問過法醫,初步判斷她的吸毒史在兩年以上,這說明她回國之前已經染上毒癮,現在就是想調查她如何沾染毒癮,也無法查起,如果是我處理,也會就此結案。”
李鈞平臉上露出一絲著急,接口便道:“可是手機還沒找到,齊鈺自殺前給我發了信息,你也看到了,時間吻合,但是證物裏沒有手機。”
李易萍頗有些無奈的說道:“我也相信那短信是齊鈺發你的,但是現在找不到手機,他們沒找到,你也沒找到,而辦案是講證據的。”看李鈞平張口想要反駁,李易萍先口說道:“現在先不說這個,你先把齊鈺的後事料理妥當,其他回來再說。”說完直接掛掉電話,根本不給李鈞平開口的機會。
看李鈞平一臉痛苦,魏三兒張口說道:“我覺得你姐說的在理,都說落葉歸根,先把她送回去吧!”
“可……”拉長的聲音中,李鈞平卻不知道能說什麽,唯有一顆心髒,如此疼痛,尤其看著齊鈺被推進火化爐,李鈞平兩眼緊閉,奈何還是有眼淚從眼角滑落。
好半天過去,李鈞平深吸一口氣,睜開時候已變得堅定有神,然而望著他,魏三兒也不知道為何,總覺得他有些不一樣了。
因為帶著骨灰,兩人開車回了洛陽,下高速已是後半夜。扭扭發脹的腦袋,魏三兒衝李鈞平問道:“去哪?帶著這東西別回家,小白還不滿一歲。”
李鈞平明白魏三兒的意思,思索片刻張口說道:“去齊鈺家。”
魏三兒點點頭卻張口問道:“你有鑰匙?”
李鈞平搖搖頭,道:“到了再想法。”
魏三兒沒好氣的撇了李鈞平一眼,不過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倒不忍心說他,一聲歎息又加快了速度。一口氣開到齊鈺家樓下,魏三兒抬手看看手表,冷哼道:“現在才四點,要是叫個開鎖的,多半把咱倆當小偷,等天亮吧!我先眯一會兒,開一夜車,困死我了。”話到最後,魏三兒更是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調整靠背躺下去後,魏三兒突然睜開眼睛,盯著李鈞平說道:“你也多少歇會兒,眼睛跟兔子似的,看著都嚇人。”
李鈞平搖搖頭,歎道:“睡不著,你睡吧!”
盯了李鈞平片刻,魏三兒張口問道:“還在想手機的事兒,別人的話你不信也就算了,你姐總不會騙你,而且咱都找三遍了,什麽都沒發現。”
李鈞平再次搖頭說道:“沒有,我一路都在想,怎麽就變這樣了,剛才腦子裏全是這些年的畫麵,就跟過電影一樣。對了,你小時候不也沒少來這個院子玩?”
這次魏三兒輕歎了口氣,接口說道:“可不是嘛!那個時候這小區剛蓋成,看著多漂亮,咱倆老羨慕這小區的房子了,不過我可是純羨慕,你小子動機不純,我記得打上高中起,你就是偷偷摸摸來接齊鈺,老怕被敏姨發現,當時特鄙視你,小學初中都大大方方來接,怎麽上高中反而膽小了?哼,你小子要是膽大點,早點拿下齊鈺,說不得她就不會出國,那就不是現在這結局。”
李鈞平並沒有反駁,反而輕歎了口氣,道:“是啊,我要是大膽一點,結果也不會是這樣。”
看李鈞平神情黯然,魏三兒恨不能給自己一巴掌,提什麽齊鈺,稍稍思索了下語氣一轉,道:“什麽性格就什麽命,你自己不就是算命的?還老勸別人認命,我可是清楚記得你第一個單子,說人家沒有大富大貴的命,所以勸人家要學會看淡,怎麽輪到自己,又想不開了?”
李鈞平沉默片刻搖頭笑了聲,道:“那是因為我水平不夠,沒法給人家改氣運,隻能勸人家坦然接受。”
魏三兒心底一怔,脫口叫道:“那你是說,你現在達到改氣運這境界呢?”
李鈞平撇撇嘴,道:“隻是觸摸到門檻,隱隱約約知道該怎麽做,就像給人看病,也可以治,但是不能想老師們那樣,藥到病除。”
魏三兒輕哦了聲,隨即臉上露出一絲興奮,叫道:“以前一直不敢讓你給我算,那現在給哥們算算。”
李鈞平撇嘴輕笑了聲,叫道:“你真當這是看病啊?再說你挺好的,看什麽病?”
魏三兒點點頭,嬉笑道:“也是,不過哥們有時候也慌,心裏沒底,看著我投錢最少,可那是我全部家當,賠了哥們就一無所有,不像人家,拿個千把萬跟玩似的。”
看魏三兒表情凝重,李鈞平沉默片刻張口說道:“這次麻煩你了,要不你回家好好睡一覺,完了就回去吧,那麽大一個公司,事挺多的。”
沒好氣的瞪了李鈞平一眼,魏三兒大叫道:“你丫才想起來啊?我發現你這人,平時挺能為別人考慮的,可隻要跟齊鈺沾邊,跟白癡差不多,等這件事了,估計咱們兄弟就該在上海見麵嘍!”看李鈞平望了過來,魏三兒鼻尖發出一聲冷哼,喝道:“我還不了解你,要是不查個水落石出,你小子能安心?不過我就勸你一句,跟老爺子好好說,別做什麽先斬後奏的事兒。”
望著魏三兒,李鈞平臉上泛起一抹苦笑,想不吵不鬧和平解決,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