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高空墜亡

  與李鈞平對視片刻，吳警官張口說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們仔細勘察過現場，確實沒有第二個人，而且……”拉長的聲音中，吳警官直直盯著李鈞平說道：“她吸毒了。”


  “什麽？”驚呼的是魏三兒，滿臉的不可思議，而看吳警官望了過來，魏三兒趕忙解釋道：“齊鈺怎麽可能吸毒？一定是有人逼她。”


  魏三兒這番話似提醒到李鈞平，蹭一下便站了起來，直直盯著吳警官說道：“齊鈺不能可能吸毒，我們兩個一起長大，我了解她，不可能吸毒的，一定是有人強迫她。警官，你們一定要把這個人找出來，一定是凶手。”話到最後，李鈞平眼中又是一道寒光。


  吳警官一直仔細打量著兩人，想知道他們兩個是否知情甚至與案件有關，可看兩人的表情多半不知情，臉色便緩和許多，張口說道：“她並非首次吸毒，而是長期吸毒，你們青梅竹馬，就一點不知情？”


  看李鈞平臉色大變，魏三兒趕忙解釋道：“齊鈺五年前就出國留學了，最初兩年還有聯係，後來就失聯了，我這朋友特意跑歐洲找她，兩次都沒能找到她人。警官，她什麽時候回國的？”


  吳警官接口說道：“有一年了，不過隻有她入境信息，其他消息都沒能查到，姓名還是通過數據對比找出來的。”


  魏三兒輕訝了聲，一臉震驚的叫道：“什麽信息都沒有，她回來總要吃總要住吧？”


  吳警官搖頭說道：“沒能查到她這一年的任何消息，就像不存在，我們現在都懷疑她究竟有沒有在上海居住過，這才發了協查通告，想通過她的家庭關係，看看是不是有人幫她。”


  魏三兒頓反應過來，臉上露出一絲不滿，叫道：“敢情你懷疑我們縱容齊鈺吸毒？你知道嗎，為了齊鈺，我這朋友整整等了五年，聽到她的消息連夜……”話到此處卻是被李鈞平打斷。


  揮手阻止魏三兒繼續說下去，李鈞平沉聲說道：“我要看她的屍檢報告，我不相信齊鈺會吸毒。”


  望著李鈞平，吳警官接口說道：“不好意思，屍檢報告不能給你們。”


  頓時李鈞平眉頭挑起似要發怒，可最終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反而一臉哀求的說道：“警官，求你了，我就在這看，當著你的麵。”


  吳警官搖頭說道：“案子還沒有最終定論，不能給你。”說話間看李鈞平眉頭顫抖，吳警官稍稍思索了下接著又道：“你要是想看屍體，我倒可以帶你們過去。”


  這番話本是想打退李鈞平，不曾想李鈞平沒有任何遲疑的說道：“好，我先看屍體。”


  魏三兒眉頭挑起似想說什麽，可最終沒有吭聲，不過跟隨兩人來到停屍間門口，魏三兒終究忍不住了，張口說道：“鈞平，你倆一個醫生，一個警察，我就是個死宅，就不陪你們進去了啊！我就在這等著。”話到最後，魏三兒一臉哀求的望著李鈞平，臉上甚至還有幾分歉意。


  看到魏三兒的表情，李鈞平點點頭算是答應，倒是吳警官頗為好奇的打量了李鈞平一眼，推門走了進去。


  開門一瞬，便有股刺骨的寒意，然而李鈞平仿若未覺，或許他早已麻木。


  吳警官掃了兩眼打開一個停屍櫃，望了李鈞平一眼才拉開裹屍袋，而看到那張無數次夢見的臉龐，李鈞平卻又感覺如此陌生，伸手想要撫摸，可抬起的手臂終未能落下，惟獨一顆心揪作一團，然後砰砰砰激烈跳動起來。


  看李鈞平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嘴巴顫抖不定，滿臉的痛苦，吳警官終張口問道：“你沒事吧？”


  揪心的疼痛，李鈞平連說話都不能，隻能搖搖頭示意，同時閉上眼睛，似不忍看心愛的女孩躺在這冰冷的地方。好半天過去，李鈞平深吸一口氣睜開眼睛，盡可能平靜的問道：“我能仔細檢查下嗎？”


  吳警官知道李鈞平想查什麽，稍稍思索了下張口說道：“不建議你動她，高空墜落，顱骨碎裂，多處粉碎性骨折，內髒有挫裂傷，都是高空墜亡的特征。我們法醫看她愛美，花了好長時間來為她整理儀容。”


  李鈞平臉上露出一絲不忍，可終究點點頭沒有堅持，反而望著吳警官一臉哀求的說道：“警官，能通融一下嗎？我等了她五年，等來的卻是一具屍體，我想知道她的死因。”稍稍頓了下，李鈞平接著又道：“我懂規矩，我自己就是醫生，而且我姐跟你一樣是刑警。”


  吳警官明顯猶豫了下，不過很快便有了決斷，張口說道：“因為她有吸毒史，而且沒查到任何信息，現在案件還在偵辦階段，所以不能讓你看卷宗。”


  李鈞平不由皺起眉頭，沉默好半天張口問道：“那屍體呢？我是說，就一直放這兒？”


  這次吳警官沒有任何遲疑的說道：“已經做過屍檢，就等家屬來認領了。”


  李鈞平接口說道：“她父母都在歐洲，聯係不上，我想把她帶走，她喜歡陽光熱鬧，肯定不喜歡這種冰冷的地兒。”


  吳警官思索片刻張口說道：“那行，你帶著身份證，跟我去開個證明。”說話間吳警官抬手拉上裹屍袋，而看到她的動作，李鈞平不由得皺起眉頭，表情如此痛苦，尤其停屍櫃關上一瞬，仿佛也關上了李鈞平的心門，一時間腦中一片空白。


  好半天過去，李鈞平才恢複意識，張口問道：“警官，她在什麽地方出事的，我想去看看。”


  吳警官接口便道：“大劇院。”看李鈞平眉頭緊皺，吳警官稍稍思索了下張口說道：“前天晚上她去聽了場音樂會，不過晚上並沒有離開，一直呆到清晨跳樓，我們查過監控，她是一個人去的，並沒有同伴。”


  李鈞平猛然想到什麽張口問道：“她有沒有留下手機什麽的？我昨天早上收到一條短信，應該是她發給我的。”說話間，李鈞平拿出手機翻出短信，遞到吳警官麵前。


  快速掃了眼，吳警官眉頭輕皺，思索片刻搖頭說道：“現場沒有手機，你怎麽確定是她發的？”


  李鈞平臉上露出一絲疑惑，卻沒有任何遲疑的說道：“今天是她的生日，而且除了齊鈺，也不會有人給我發這樣的信息。”


  吳警官思索片刻張口說道：“我隨後再查下證物，看看有沒有手機。走吧，先上去給你開證明。”


  離開停屍房，魏三兒立即迎了上來，叫道：“你們可出來了，我……”看到李鈞平神情黯然，魏三兒後麵的話再說不下去，最後語氣一轉張口說道：“鈞平，你……”想要安慰卻又不知如何安慰，魏三兒輕歎了口氣，張口問道：“現在怎麽辦？”


  這麽大一會兒過去，李鈞平看似冷靜下來，緩聲說道：“你幫我聯係殯儀館，先把後事辦了。”話到最後，李鈞平神情又是一黯。


  魏三兒點點頭，接著又道：“還要我做什麽？”


  李鈞平眼中閃過一道寒光，隨即卻是長長吐了口氣，一臉黯淡的說道：“先辦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