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做惡夢

  或許是感激李欣怡,吃完飯將李欣怡送到樓下,李鈞平才回家,而到家看老姐坐在沙發上發呆,表情有些怪異,便張口問道:“姐,怎麽這表情?小白,來,舅舅抱。”說話間抱著逗弄起小白來。


  望著李鈞平,李易萍似在猶豫什麽,可最終還是張口說道:“鈞平,我問你,敏姨一家不是移民到歐洲了,你上次去,一個也沒見到?”


  程瀟敏,齊鈺的母親,因此聽老姐提起這個名字,李鈞平心底莫名顫了下。深吸一口氣,李鈞平盡可能平靜的說道:“嗯,沒找到,姐,你怎麽突然提起敏姨來了?”


  不見老姐回答,李鈞平感覺越發不妙,再掩飾不住心中的惶恐,不無哀求的問道:“姐,到底出了什麽事?”


  李易萍猶豫了下才張口說道:“是齊鈺,可能出事了。”看李鈞平臉色大變,李易萍趕忙解釋道:“我托了同事,一有齊鈺的消息就告訴我,今天下班時候他們跟我說,上海那邊正在查齊鈺的家庭關係。”


  李鈞平蹭一下站了起來,叫道:“上海?”


  李易萍很是不滿李鈞平毛手毛腳的,揮手想要打他可看到他的表情,終究沒有下手,反而把小白接了過去,搖頭說道:“我也正好奇呢,敏姨一家都去了歐洲,上海那邊查什麽?”


  盯著老姐,李鈞平急忙問道:“姐,那你能不能問問,他們究竟在查什麽?我擔心齊鈺出事。”


  看李鈞平臉色大變,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擔心,李易萍下意識的勸道:“我看你是關心則亂,她那麽聰明,能出什麽事?再說了,要真是大問題,協查通報就寫出來了。”


  李鈞平臉上泛起一抹苦笑,掏出手機說道:“我早上收到一條短信,一直懷疑是齊鈺,擔心她做傻事,心揪一天了。”


  接過手機看了眼,尤其那句抱歉,李易萍頓皺起眉頭,思索片刻張口說道:“我再打個電話,讓他們問問上海那邊究竟出了什麽事。”說話間拿起手機,當著李鈞平的麵打了出去。


  沒過多久便李易萍便將電話掛掉,擺手說道:“你也聽見了,他們也不清楚,等明天上班仔細問下。”


  李鈞平明顯不滿這個回答,思索片刻張口說道:“姐,你問問是那個分局,魏三兒不是在上海,我讓他跑一趟。”


  李易萍有點無奈,把手機舉起李鈞平麵前說道:“看看,十點了,都下班了,明天吧。”看李鈞平還不滿足,李易萍大聲說道:“明天上午,我一定給你回複,時間不早,該哄小白睡覺了。”說完也不待李鈞平反駁,李易萍把小白塞給他,轉身離去。


  應該是心有所念,好容易睡著的李鈞平又夢見齊鈺,夢到她開心的笑容,隻是笑著笑著,眼角卻有眼淚流淌,且不知何時化作血淚,而這血淚滴落下後,將一切都染成血色仿若血海,而齊鈺就沉浸在這血海之中,越陷越深。


  看到這一幕,李鈞平感同身受,越來越壓抑,小心髒緊緊揪在一起,連呼吸都困難,最後再受不了驚醒過來,口中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齊鈺一定是出事了。”心中如此想著,李鈞平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可惜傳來的卻是嘟嘟的忙音,而聽到這聲音,李鈞平心底莫名的煩躁,那種焦躁,恨不能找個人打一頓來發泄。


  沉默好半天李鈞平眉頭挑起似做出什麽決斷,起身穿好衣服,抱著熟睡的小白來到姐姐房間。


  該是從警多年養成的習慣,在李鈞平推門開燈一瞬,李易萍立即坐了起來,且滿臉的警惕,看到李鈞平臉色才緩了下來,極其不滿的叫道:“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幹嘛?”


  李鈞平接口說道:“姐,讓小白跟你睡,我現在去上海。”


  “你……”或許是剛被吵醒腦子還未反應過來,怒瞪著李鈞平,李欣怡卻是不知道說什麽好,愣了片刻才組織好語言,大叫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你不是小孩了,做什麽事過過腦子,起碼也冷靜冷靜,搞清緣由再行動,你現在去上海有什麽用?還有,你現在去上海,工作怎麽辦?這叫無組織無紀律,給我回去睡覺,等我上班就去問,打聽清楚給你回話。”


  看姐姐一口氣說了那麽多,李鈞平臉上泛起一抹苦笑,道:“姐,我剛才夢見齊鈺出事了,而且今天是齊鈺生日,昨天那條消息,一定是她發給我的,以我對她的了解,多半是……”拉長的聲音中,李鈞平嘴角都在顫抖,最後咬牙切齒的說道:“她一定出事了,而且是大事,所以無論如何我也要找到她。”


  話到這裏稍頓,李鈞平也不待老姐開口,接著又道:“姐,你也知道,我等了她這麽多年,這可能是我唯一一次知道答案的機會,我不能錯過,你放心,我答應你,不管結果如何,回來一定給你個答複。”說完將小白塞到老姐懷裏,李鈞平轉身離去,不過就在他出門時候,李易萍追了上來。


  看李鈞平一臉警惕,李易萍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喝道:“倔的跟驢一樣,我才懶得勸你,這點錢你拿著,以備不時之需,另外記得跟醫院請假,這麽大的人了,懂點規矩。”


  李鈞平臉上露出一絲感激,盯了老姐片刻說道:“謝你了姐,我走了。”說完大步離去。


  出門打車來到火車站,李鈞平強擠上最近的一班車,然後就站在車門口發呆。一動不動站了三四個小時,看天際已經發亮,李鈞平拿起電話打給了魏三兒。


  魏三兒睡的正香,被電話吵醒一瞬甚是不滿,尤其看到李鈞平的電話,恨不能拿電話砸他來出氣,沒好氣的叫道:“大神棍,你是不是有病……”話不曾說完聽到李鈞平那一句我來上海了,頓時愣住了。


  愣了好半天,魏三兒才反應過來,大叫道:“你丫別騙我啊,不然我今天打個飛的也要回去揍你。”


  李鈞平沉聲說道:“正在火車上。”


  聽李鈞平不似在開玩笑,魏三兒從最初的震驚回過神來後,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大叫道:“怎麽,跟哥們搞突然襲擊啊?你丫也不早說,幾點到,我去接你。”


  李鈞平抬手看了下時間,張口說道:“九點半。”


  魏三兒接口叫道:“哥們準時到,完了請你吃早餐,標準的廣式早茶,完了再帶你……”話到這裏,魏三兒猛然想到什麽戛然而止,不無疑惑的問道:“我靠,半夜的火車,你小子搞什麽鬼,不會是被那個小妞半夜趕出來了吧?”半天不見李鈞平回答,魏三兒嬉笑道:“開個玩笑,誰不知道你李大神棍守身如玉,不過你半夜來上海,什麽事這麽急?”


  沉默好半天,李鈞平張口說道:“齊鈺在上海,可能出事了。”說完也不待魏三兒開口,李鈞平便將電話掛掉。


  “啊?”驚呼聲中,魏三兒正想問個究竟呢,可是看李鈞平掛掉電話,頓時傻眼了,因為他聽得出來李鈞平不是在開玩笑,而且魏三兒知道李鈞平從不拿齊鈺開玩笑。


  “難道真是齊鈺出事了?不過她怎麽會在上海?”心中一百個疑惑,魏三兒再沒了睡意,下床洗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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