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命與運
李鈞平自顧笑了聲,接著剛才說道:“我們先說十天幹,甲乙為木,丙丁為火,戊己為土,庚辛為金,壬癸為水,凡事分陰陽,甲為陽木,乙為陰木,丙為陽火,丁為陰火,以此類推。十二地支呢,即一年十二個月,一天十二時辰,其中寅卯辰為春天,就是正月二月三月,而且也分陰陽五行,寅卯為木,且寅屬陽卯屬陰,至於辰屬土為庫。”
看李欣怡臉上露出一絲不解,李鈞平思索片刻張口說道:“這個我也不知如何解釋,書上都是這麽寫的,記下來就好。十二地支代表十二個月構成了春夏秋冬四季,寅卯辰為春天,巳午未是夏天,申酉戌為秋天,亥子醜為冬天,其中寅卯為木,巳午為火,申酉為金,亥子為水,每個季節最末一位,辰、戌、醜、未屬土,並稱四庫。”稍稍頓了下,李鈞平接著又道:“庫有點類似倉庫的意思,我在周王城廣場跟人算命時候,遇到一哥,他八字不錯偏偏地支無庫,掙的不少可真正到手的卻不多。”
李欣怡聽的似懂非懂,卻張口問道:“那八字是怎麽排出來的?”
李鈞平解釋道:“八字又叫四柱八字,分別是年柱、月柱、日柱、時柱,古人不都說甲子年,乙醜月什麽的,天幹在上,地支在下,而且是陽幹配陽支,陰幹配陰支,所以一甲子是六十年而不是一百二十年。排列好的八字,簡單來說年柱代表祖業,月柱代表父母,日柱代表自己,時柱代表子女,然後根據八字的相互作用,陰陽五行的相生相克,來推斷家庭、性格等等。”
話到這裏頓了下,李鈞平撇撇嘴,搖頭歎道:“我覺得這是排八字最難的部分,五行相生相克,十天幹則有衝克合化,十二地支也有衝合刑害,另外還有十神,就是說這八個字並非獨立而是相互作用的,隻有理解透其中的相互作用,再看八字就很容易了。我去周王城廣場算命,就是想多看點八字,通過具體案例來理解其中的作用。”
李欣怡點點頭,而突然想到張口問道:“記得第一次見麵,你說甲木辰生在亥……其他幾個忘了,什麽意思?”
李鈞平輕哦了聲,笑道:“這啊,是十天幹在十二地支的生死曆程。命理學認為,萬事萬物都在不停變化,而且是周期性的,簡而言之就是從生到死,生滅輪回這麽一個過程,古人將這個過程分成十二階段,分別是辰生、沐浴、冠帶,臨官,帝旺,衰,病,死,墓,絕,胎,養。”話到這裏稍頓,李鈞平望著李欣怡問道:“要解釋嗎?”
李欣怡點頭應道:“挺迷糊的,給我講下。”
李鈞平點頭應道:“那就拿人來做比喻吧,辰生就理解成出生,沐浴好比嬰兒出生後沐浴除垢,指嬰兒階段;冠帶就指人漸少年,出門要穿戴整齊;臨官就指人到青年,得開始工作了。帝旺就是人到壯年,體能精力到了巔峰;衰就像人過了中年,體能精力開始下降,由盛轉衰。病就是到了老年,體弱多病力不從心。死不解釋了,然後墓就是下葬,絕呢指血肉消融腐爛,消失在天地間。胎就是精卵結合,然後在母體中孕育,稱之為養。”
話到這裏稍頓,李鈞平語氣一轉,接著又道:“其實不止是人,動物、植物,都是這個生命進程,再到事業、企業、甚至家國,就是那些我們看著沒有生命的東西,如玉石、山川乃至宇宙,也一樣如此,不過是他們這個輪回的時間太久,我們看不到罷了。”
李欣怡這次聽懂了,輕點點頭表示讚同,卻又忍不住問道:“那你推斷出性格家庭也就罷了,怎麽能推斷出往事,甚至未來呢?”
李鈞平接口答道:“這就牽扯到流年大運,命格是先天的,八字自人出生就已經確定,可還有後天運程,常說命運命運,就是指先天命格和後天運程。打個比方,把命格比喻成車,有人是奔馳寶馬法拉利,也有人是摩托三輪拖拉機,再次甚至自行車手推車,運程呢就是道路,有平坦的省道國道,也有蜿蜒崎嶇的山路土路。好命行好運,那就好比法拉利上高速,當然是又快又穩,開著舒適暢快,可要是運程不好走山路土路,肯定是磕磕碰碰顛簸不順,甚至半路拋錨,更別說壞命行壞運,開個破車走山路,說不得半路就撂挑子了。”
聽李鈞平說完,李欣怡忍不住笑道:“你這個比喻倒挺有趣,不過似乎跑題了?”
李鈞平並沒有被點破的尷尬,反而輕笑了聲,道:“要排流年大運,得先把八字組合成為一個整體,就像零件得組裝成車才能開上路,我現在還沒達到那個水平,隻能打個比喻,你懂就成。”
李欣怡點點頭,可猛然想到什麽張口問道:“上次那大叔,他什麽境界?”
李鈞平臉上雖然帶笑,可怎麽看都有點苦,沉默片刻撇嘴說道:“他可不是相師,相術對他來說隻是小道,人家追求的是天地大道。”看李欣怡張口,李鈞平就知道她要問什麽,先口說道:“別問我,我也不知道,人家根本不告訴我。”話到最後,李鈞平更是發出一聲輕歎。
見此李欣怡雖充滿好奇,倒也不好意思問下去,隻能期望尋找那位中年大叔,可惜兩人尋了兩天,也沒能見到其人,隻能悻悻回到洛陽,而到家就麵臨老姐的審訊。
盯著李鈞平,李易萍張口問道:“怎麽樣?”
李鈞平當然知道老姐想問什麽,並不回答反而張口問道:“姐,我還想問你呢,你想幹嘛?”
李易萍狠狠瞪了李鈞平一眼,明顯恨其不爭,大喝道:“你說呢?”
在老姐的注視下,尤其望著她冰冷的臉龐,李鈞平很快便屈服,求饒道:“姐,你就饒了我吧,這不是亂彈琴?也虧得欣怡姐大方,沒有多想,不然以後見麵多尷尬。”
李易萍很是不滿李鈞平的語氣,陰陽怪氣的說道:“她大方,那就是我小氣了?”
李鈞平如何敢掰扯這個問題,一臉苦笑的說道:“你倆都是大姐大,大方可親,我小肚雞腸行了吧?十一點了,咱不討論這個問題,成不成?”
李易萍絲毫沒有放過李鈞平的意思,盯了他片刻突然張口問道:“你不會還惦記著小鈺吧?”
李鈞平根本不曾想姐姐會提起齊鈺,表情瞬間凝固起來,而回過神來後並不回答反而張口問道:“姐,你為何非要把我倆往一塊湊?我倆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性格、家世甚至愛好,沒一樣相通,姐你想幹嘛呢?你可不是貪財的人。”
李易萍接口便道:“因為她能降住你。”看李鈞平愣了下,李易萍接著說道:“我還不知道你,看似隨和,其實倔的跟驢一樣,因此必須找個能拴住你鎮住你的人,這樣才不會跑偏,她正好。”看李鈞平滿臉吃驚,李易萍輕歎了口氣,神色也緩和許多,輕聲問道:“知道我畢業為什麽回洛陽?”
李鈞平一直有這個疑惑,脫口便道:“為什麽?”
李易萍直直盯著李鈞平答道:“我本來以為,你會跟隨小鈺浪跡天涯,那家裏總得留個人來照看咱爸。”
頓時李鈞平嘴巴大張卻不知道說什麽,不僅僅因為姐姐說的實情,更因為姐姐這個決定。見此李易萍接著說道:“我從不反對你跟小鈺在一起,可是她失蹤失聯了,你也等三四年了,怎麽,還要等下去,等到白發蒼蒼?”
李鈞平嘴唇蠕動卻不知道說什麽,唯獨臉上泛起一抹苦笑,無奈又無力。
看到李鈞平的模樣,李易萍眼中露出一絲不忍,可還是張口說道:“你二十五了,不是小孩,不能隻為自己活著。”話到最後李易萍抬手拍拍他的肩膀,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