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看望李欣怡
到家已近中午,不過看到家裏情況,魏三兒謝絕了留下吃飯,放下行李便離開,見此李鈞平從姐姐李易萍的魔掌下掙脫出來,跟著魏三兒出了門。下樓對視一眼,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李鈞平當然知道魏三兒不留下吃飯的緣由,也不強求,張口說道:“你忙吧,回頭我請你吃飯。”
魏三兒不以為意的揮揮手,隨口應道:“都是小事,以後可安生點吧,老爺子歲數不小了,還跟著你擔驚受累,小的還不會爬,家裏就你這一根頂梁柱,真要出點事,哭都來不及。好了,回去吧,你這老弱病殘的不用送,對了,我明早來接你。”說完也不待李鈞平開口,魏三兒上車離去。
李鈞平臉上泛起一抹苦笑,魏三兒說的雖誇張了些,可老爺子年齡卻是一天大一天,姐姐李易萍倒是雷厲風行十足的女強人,可警察上下班哪有準點?也就現在剛生完孩子才能安安生生待在家,而姐夫又是軍人常年不在家,家裏還真就剩他一個壯勞力。這刻李鈞平似乎明白老爺子為何讓他安安生生上班了,他要不在家,這家看著還真有點涼。
沉默片刻,李鈞平轉身上了樓。看老爺子在炒菜,李鈞平本想去幫幫,卻被老爺子吆喝出來,想逗孩子反給弄的哇哇大哭,若非看他頭上纏著紗布,李易萍高舉的巴掌真就打下來了,最後幹脆躲進書房。
老爺子研究風水大半輩子,著實收藏了不少書,整整擺了兩大書櫃,隻是掃過書櫃最後落在觀世音菩薩上,深沉的目光,仿佛想透過佛像知道這世界是否真有神仙,中年大叔的手段,可是讓他記憶猶新。好半天過去,突然聽到老爺子的叫喊聲,李鈞平自顧一笑,點燃三支香拜了拜,這才出去吃飯。
因為是病號,李鈞平當然受到特別招待,搞得他頗為不好意思,好在老爺子吃完飯就出去辦事,姐姐李易萍要伺候小祖宗,一個人回屋研究其青木經。
第一天就這麽過去,而第二天一大早,魏三兒便跑了上來,不過今日穿著西褲襯衫,頭發也收拾的明光發亮,少了些浮誇多了點穩重,因此看李鈞平一身運動服,魏三兒便吆喝道:“你就穿這個?”
自下而上打量了一遍,李鈞平頗為不解的問道:“怎麽了?”
魏三兒歎了口氣,恨鐵不成鋼的叫道:“哥哥啊,那可是李家千金,追的人多的去了,你好賴捯飭捯飭,穿正式一點。”似知道李鈞平要反駁,魏三兒雙手合十作揖哀求道:“哥哥,就當為了兄弟我,成不成?”
盯了魏三兒片刻,李鈞平沒好氣的說道:“不就是幾個商鋪,咋,還想把哥們搭進去?就這樣,走了。”
魏三兒先是一愣,隨即叫道:“我倒想搭進去,就是不知道人家要不要,真後悔沒跟老爺子學風水,把妹利器啊!”大叫聲中,魏三兒快步衝到李鈞平身邊,一臉好奇的問道:“大神棍,那麽個大美女,真正的白富美,你就不動心?”
李鈞平隨口應道:“都跟你一樣,看母豬都眉清目秀。”
魏三兒眉頭挑起,叫道:“我咋了?食色,性也!對了,你不會還惦記著小鈺吧,她都出國五六年了。”說話間看李鈞平眉頭輕皺,魏三兒一臉吃驚的叫道:“你還真記著她啊?哥們,且不說人家會不會回來,就是回來你們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算了,不說了,你自己掂量,打小就你最悶,也就你主意最正,認準的事誰也勸不了。”
李鈞平臉上露出一抹苦澀,張口想要說什麽可終究沒有出聲,兩人就這麽下了樓,倒是打開車門看到後座的鮮花,眉頭頓時皺起,張口問道:“你買的?”
魏三兒接口便道:“看病號送束花,多正常,咋了,還怕誤會?”
李鈞平發出一聲冷哼,喝道:“你能買個果籃,就不能買個花籃?偏偏買一束手捧花,還都是玫瑰,你說人家會怎麽想?再說了,我就在醫院上班,同事朋友怎麽看?”
或許是看李鈞平語氣堅決,魏三兒扭頭看了下鮮花,然後做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叫道:“你不說我還沒注意,早上太匆忙,隨意買的,湊合著用吧!”說話間看李鈞平還瞪著自己,魏三兒語氣一轉,叫道:“就買玫瑰咋的?你不送我送,你不追我追,行不行?麻溜給我上車。”
打量著魏三兒,李鈞平不無打趣的說道:“怎麽,這是打算出賣色相了?說吧,你小子究竟看中了多大的地兒?”說話間李鈞平倒上了車。
發動汽車緩緩駛出小區,魏三兒張口說道:“地方倒不大,就是那幾個鋪子位置好,聽說已經被人內定,不找點路子,想都別想。”
李鈞平接口說道:“所以你就把哥們搭進去?”
這次魏三兒沒好氣的瞪了李鈞平一眼,喝道:“就你,還不知道人家看不看得上呢?”不見李鈞平張口,魏三兒知道這激將法沒用,接著又道:“不過你小子死的也能說成活的,隻要哄得人家大小姐開心,兩間鋪子還不是小事一樁。”
魏三兒說的輕鬆,可想到要張口討人情,李鈞平便有些發怵,沒再搭理他,而是思索著如何開口,不覺就到了醫院。
在醫院門口下車,李鈞平特意買了個花籃,那玫瑰花他真不合適,兩人一個拎著花籃,一個拎著果籃,直接來到高幹病房,隻是走到病房門口,魏三兒突然伸手把花籃也搶了過去,看李鈞平愣了下,便壓低聲音解釋道:“你就說傷沒好,用不上勁,我被你拉了壯丁。”
李鈞平看得出魏三兒有點緊張,瞪了他一眼張口說道:“瞧你那點出息,就當她是普通朋友。”說話間,李鈞平敲門走了進去。
看到李鈞平,李欣怡明顯有些意外,隨即便笑了起來,張口問道:“你醒了?自己都是病號,怎麽還來看我?”
已經小半個月過去,李欣怡臉色倒是不錯,不過看她帶著頸椎牽引器,李鈞平反倒愣了下,怎麽傷到頸椎了?心思不定,李鈞平卻是笑道:“一直想看姐你來著,這不昨天剛出院。姐,你怎麽樣?那天實在是不好意思,讓你遭這麽大罪。”說話間,李鈞平接過花籃放在桌子上,然後衝中年婦人笑道:“這是伯母吧,真年輕。”
中年婦人的眉眼與李欣怡極其神似,一看就是母女,身穿合體的中式長裙,頗有幾分居士的味道,正是李欣怡的母親鄭女士。
看李鈞平腦袋上包裹著紗布,再聽到兩人的話,鄭女士如何不知眼前這位就是導致車禍的罪魁禍首,臉上雖然含笑,可明顯多了幾分冷淡,淡淡說道:“欣怡問題不大,就是要多休息。”
李鈞平當然聽懂了鄭女士的話外音,臉上露出一抹苦笑,正思索著如何接口呢,李欣怡倒是張口叫道:“問題是不大,就是快悶出病來了。媽,你給我洗點水果吃。”
鄭女士豈能不懂女兒的意思,不由瞪了李欣怡一眼,而不待鄭女士開口,魏三兒倒是張口說道:“這種粗活我來就好,哪能讓阿姨動手。”說話間,魏三兒拎著果籃進了洗手間。
見此李鈞平張口說道:“這是我發小,魏三兒。這次傷的不輕,能清醒過來算是幸運,家裏擔心傷口裂開,一定讓他小子陪著。阿姨你坐,我就來看看欣怡姐。”
此刻李欣怡也開口說道:“媽,你剛才不還說公司一堆事等著你處理,先忙去吧,記得中午給我帶飯就好。”
望著女兒李欣怡,鄭女士如何不知她的心思,沉默片刻張口說道:“有事給我電話。”話到最後,鄭女士又撇了李鈞平一眼才離去。
目送母親離去,李欣怡不無歉意的說道:“別見怪,我媽就這樣。”
李鈞平趕忙說道:“哪能呢,阿姨脾氣多好,要是我女兒被傷成這樣,直接就動手了。”看李欣怡臉上露出笑意,李鈞平語氣一轉,張口問道:“脖子怎麽樣?牽引器都帶上了。”
李欣怡臉上再沒了笑容,反而有些無奈的說道:“頸椎脫位,估計還得帶一陣子。”話到最後,李欣怡忍不住瞪了李鈞平一眼,似有些惱怒他這個罪魁禍首,卻又忍不住問道:“你那天說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