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章 黑人流浪漢1
紐市五區的下城區魚龍混雜。下城區又可以分為兩塊區域，富人區和貧民區。
富人區大多是高級酒店，賭場和夜總會。這些地方也給貧民區的人們帶來了出人頭地的機會。
“那個妞不錯。”
“上次給你的藥如何。”
“藥效不錯，你還有嗎？”
“噓，有人來了。”
“一個老頭而已，你怕什麽？”
霓虹夜總會門外，兩個金發青年正在交談著。
一位穿著工作製服的黑人老頭，正一路掃地掃過來。他在這裏幹了十多年，一個人居住在貧民區最邊上的一間破房子裏，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當然也沒有人想要去了解這麽一個滿臉大胡子，看起來有六七十歲的黑人老頭的事情。
“一會兒去那個夜店？”
“我聽說盧克斯不錯，那裏有很多極品姑娘。”
“極品？我聽說那裏的姑娘都是從貧民區那裏低價騙過來的，你當心得病！”
“真的假的，那我們還是換一家吧。”
老頭從兩個青年麵前走過，來到下一塊區域繼續掃地。
霓虹夜總會裏貧民區很近，這裏的高樓大廈和繁華建築很少，讓它在這裏有了得天獨厚的優勢，每年都能賺的盆滿缽滿。
老頭負責霓虹夜總會周邊所有街道的垃圾，他是經常是晚上九點出門，到淩晨兩點回家。
街邊的小巷子裏傳來男女的聲音，這種場麵在這裏十分常見，老頭沒有關注對方，繼續掃著地。
他的這份工作並不是當地政府委派的，而是政府外包給其他公司，然後再安排了他。
越是往貧民區的方向移動，越是能聽到那些屋子裏傳來的吵鬧聲。￥愛奇文學iqiwxm￥！最快更新
“為什麽不讓我去夜總會！”
“你一個女孩子去幹嘛？而且還這麽貴！”
老頭也已經習以為常。
————
時間流逝著，他隻差最後一條街了。掃完就能回到自己的房間，好好睡上一覺。這樣的日子雖然枯燥，但是他也早已沒有了其他的追求，唯一剩下的可能就是懷念一下年輕的時候。
這條街他很熟悉，是他每天的最後一站，叫做法丹街。
然而今天這條街和平時不同，在路旁停著一輛豪車。
路過豪車的時候，他的心似乎終於被牽動了，他看了一眼這輛車，像是在懷念過去。
除此之外，這輛車，他見過，也知道誰是車子的主人。
“不要！不要！”車子前麵的一條小巷子裏傳來女性的求救聲。
老頭回頭又看了一眼豪車，他沒有在意這求救聲，因為就像上麵說的，這樣的場麵很常見。有些人就喜歡這一類的，這會讓那些男性覺得有一種強勢感，他們很喜歡這樣玩。當然大多數都是和對方溝通好的，也可以理解
為是角色扮演。
“不要！住手！”女子的聲音劃破了夜晚的天空，周圍的房屋裏也沒有人出來看看情況，他們也個老頭一樣，已經習慣了。
老頭繼續掃著地，他走到了那個巷子口。
一位穿著西裝，帶著金表的男人正背對著他，而剛剛那個呼喊的女子就在他的對麵。
女人又是抓又是打，但是男人就是不為所動，他繼續著他的動作。
“嗎的！”女人咬了一口那個男人。“你這個賤貨！”男人吼了一聲，然後開始拍打。
老頭看了一眼，這樣的行為似乎有些過火了，但是他也沒有上前阻止的義務，畢竟兩人可能是商量好的，而且對方的身份他也得罪不起。
“叫你咬我！”男人拍打的聲音很響，漸漸地女子的哀嚎聲變弱了。
老頭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他看到那個女子已經攤倒在了地上，兩眼無神。
“嗎的，不會死了吧？叫你給我裝死！”男人用力踹著女子，但是女子就是沒有反應。
這時候就連老頭都知道了，這個女子是真的死了。他看著那個男人的背影，而那個男人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男人轉頭。
“誰？”
老頭立馬抓著掃把開始逃跑，他認出了對方，如果被對方抓到了，他很有可能會被滅口。
“狗屎的！”男人提上自己的褲子，拉上拉鏈，開始追趕老頭。他毫不在意這女子的死亡。
雖然老頭跑的沒有男人快，但是他比對方更加熟悉這片區域。
老頭往前跑著，他知道自己的製服如果被對方認出來，他很有可能會被對方發現，於是他在逃跑的過程中脫下了自己的衣服，扔到了一旁的圍牆內。
“狗屎！”一個轉彎之後，男人找不到了老頭的蹤影，他原地停下，然後雙手撐著自己的膝蓋，開始喘氣。“別給老子抓到你，不然有你好看的！”
老頭在確定後方的男人沒有追上之後，他一下子癱倒在路邊，他已經好久沒有這樣劇烈運動過了，胸口傳來的疼痛，讓他有點喘不上氣。
他沒有往貧民區的方向跑，反而是往反方向的地方跑去，因為他知道對方在這裏的勢力，如果他真的想要抓出自己，那絕對不能繼續在下城區待著。
現在是淩晨一點多，紐市的地鐵是淩晨三點關閉。他在地上坐了一陣之後，扶著一旁的路燈站了起來。
地鐵的入口有一個流浪漢，老頭走了過去，他用自己的褲子換了對方的褲子。
下了地鐵，他用身上僅有的錢坐上了地鐵。
“下一站東大街。”地鐵內的廣播裏喊道。
淩晨兩點，老頭從地鐵出來，他望著這四周的建築，感到一種熟悉和陌生感，他的眼裏似乎有光芒在閃動。
他
在路邊找了個角落，身子蜷縮在一起，盡量保持溫暖，他睡著了。
————
“嗨！陳！”湯米今早是打了車來的公寓，他的車停在公寓這。
“你今天有點晚啊。”陳逸延正坐在公寓大廳的桌子前，吃著本來要是要外帶的早餐。翠絲則在一旁逗著查理。
“今天起的有點晚了。”
“歐菲利亞沒有罵你吧？”陳逸延吃完了早餐，和翠絲打了招呼，出了門。
“罵什麽？”
“你昨晚回去身上有酒味，歐菲利亞沒發現？”
“我和她說了實情，她有什麽好責備的？”自從歐菲利亞知道了吉姆槍擊案的事情之後，她對湯米的態度似乎緩和了點。她打聽到了之前那些看似過的很好的警察妻子們，很多人的丈夫都進了監獄。
“今天有什麽案子嗎？”陳逸延坐上了副駕駛。
“我不知道，我還沒去過警局呢。”
————
“嗨！湯米！陳！”剩下的警探都知道這一次湯米和陳逸延出了大風頭，可以說是現在警局裏的大紅人。原先見過麵但沒打過招呼的警探都會來主動和他們兩個打招呼。
“你好。”兩人雖然叫不出對方的名字，但是還是禮貌的回應。
“唉，這不就是一個流浪漢嗎？關幾天就完事了。”兩個警探從審訊室的方向走出來。“早上好，湯米，陳。”
“早上好！”陳逸延聽到了對方的對話。“你們剛剛在聊什麽？”
“哦，這樣的，今天早上的時候，有一個流浪漢被送了進來，說是搶劫了附加的超市。好像就在東大街地鐵出來的超市。”如果換做是一個月前的陳逸延問這句話，對方估計是愛答不理。
“那檢查一下對方的身份，然後關拘留所不就完事了？”
“我們也是這麽想的，但是這個人好像腦子有點問題。”
“腦子有點問題？是個傻子？”
“對，所以我們有點棘手，得讓人先檢查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有精神疾病。”
“那讓我們看看吧？”陳逸延和湯米正好手頭上沒有事情，陳逸延也看出這兩人其實不是很想管這個案子。
兩名警探互相看了一眼。“那太好了，就交給我們的神探顧問陳和出色警探湯米了。”
告別了兩位警探，陳逸延和湯米走進了審訊室。
在陳逸延的示意下，湯米坐到了位子上。
湯米看著對麵的黑人流浪漢，這個流浪漢看起來歲數已經很大了，估計和翠絲差不多，一臉的胡子，應該有好些年沒有打理了，頭發也是。肮髒的上衣上有許多個破洞，可以透過破洞看到皮膚上的老年斑，褲子比上衣還有髒亂。
“你叫什麽？”湯米翻開剛剛從兩名警探那裏接過的記錄手冊，上麵
幾乎沒有寫多少個字。
流浪漢沒有說話，他的雙手放在桌上，發黃的指甲蓋下麵可以看到很多汙垢。他就這麽盯著自己的手指。
“我問你話呢？你叫什麽？”
流浪漢還是保持著這個動作，沒有變化。
湯米看了一眼身旁的陳逸延，陳逸延明白這是湯米在向他求助。
陳逸延沒有說話，他坐到了桌子上，然後側著身子，在對方的麵前打著響指。
流浪漢眼睛都沒眨一下。陳逸延對著湯米搖了搖頭。
兩人走出審訊室。
“這還真是個傻子。”湯米說道。
“有可能。”
“那我們找人來做一下精神鑒定吧，如果真的是傻子就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好了。”
“你怎麽了？”湯米發現陳逸延沒有回話，而是像是分神了一般，他拍了拍陳逸延的肩膀。
“哦，沒什麽。先不急，我來觀察一下。”說完陳逸延就又回到了審訊室。
湯米則是被陳逸延的行為搞的有點摸不著頭腦，雖然他知道陳逸延有很多的想法，可以說是腦洞大開，他到現在都還有點不習慣。
拉開門，他也進了審訊室，這一次是湯米站在一旁，陳逸延坐在位子上。
陳逸延看著對麵這個流浪漢，他總覺得對方有點麵熟。
“把他衣服脫了。”陳逸延突然開口。
“脫衣服？”湯米萬萬沒想到陳逸延會提出這個要求。
“快脫！”
湯米雖然用懷疑的眼神看著陳逸延，但是還是照做了。
流浪漢就這麽呆坐著，沒有什麽反應。
衣服被湯米脫下，然後他把衣服扔到了桌子上。審訊室裏的溫度還算是可以。
陳逸延看著這個老頭裸露出的上半身。在確定了什麽之後，他對湯米說：“可以給他穿上了。”
“啊？”湯米隻好又給流浪漢穿上了衣服，這過程還是有點費勁的。
“先記錄一下指紋和dna吧，看看數據庫裏有沒有。”再一次出了審訊室，陳逸延對湯米說道。
“那你剛剛讓我脫他衣服是幹嘛？”
“我隻是想驗證一個想法而已。”
“什麽想法？驗證成功了嗎？”
“沒，隻是一個想法而已，還是先找朱迪查查這個人的信息吧。”
收集了指紋還有頭發，兩人在觀察室看著這個流浪漢，等著朱迪那邊出信息。
“你說他是真傻還是裝傻？我以前遇到過一個罪犯裝精神分裂的，說自己犯罪的時候是另一個人格。”湯米說道。
“他隻是從超市拿了一瓶水和零食，那需要裝傻啊？”兩名警探已經把流浪漢搶的東西告訴了二人。
“說的也是。”湯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難道就讓他在這裏待著？”
“讓他坐你的位置吧
，一直關在審訊室也不是個辦法。”
“怎麽不坐你的位置？”
————
湯米啃著歐菲利亞準備的三明治看著坐在他椅子上的流浪漢。
“你吃不吃？”陳逸延搶過另一個的三明治。
“喂！那是我的午餐！”
“下次我請你吃頓好的。”
陳逸延把三明治放在流浪漢的眼前。
“你應該很餓了吧，吃點吧。”
流浪漢看了一眼陳逸延，然後抓過三明治，開始啃起來。
“他不是傻子！”湯米拍了拍陳逸延，小聲說道。
“傻子也是要吃飯的，好吧！”陳逸延站起身去倒了一杯咖啡。
“喝點水，別噎著了。”三明治的麵包碎片沾染在流浪漢的胡子上，他接過陳逸延遞過來的咖啡喝了一口。
“噗。”然後他立馬把咖啡給吐了出來，吐了湯米一桌的咖啡和三明治碎片的混合物。
湯米立馬從靠著辦公桌的姿勢變成了站立。“狗屎！”
“看來流浪漢都覺得警局的咖啡難喝。”陳逸延倒是笑著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