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讓我迷茫遲疑
“喂？怎麽了？”我接了電話，淡淡問道。
“姐，你今天回不回來啊？我正打算做飯，你要是回來我就帶上你的一份。”他說。
“我馬上就回去。”看來於小然家的水管還是沒有修好。
“於小然還在訓練嗎？”我問。
“嗯，他這幾天都不在，終於能清淨幾天。”他沉沉的笑了笑，“你想吃什麽？”
“隨便什麽都行。”我輕聲道。
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我收拾了一下東西離開了店裏。
地鐵站離這裏並不遠，也就隻有不到十分鍾的路程。
好在過了下班的高峰期，擠地鐵的人真的少了很多。
我走到最後一節車廂，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現在已經是六點半了，方雋應該離開公司回家了吧…
想起他幾乎空空如也的家，我的心裏又是一陣複雜。
這次他回來之後，有的時候感覺他一點都沒變，還是原來的樣子，可有的時候卻覺得他和以前判若兩人。
從前我對他的了解就是一知半解，在我本以為他能敞開心扉，把自己的故事說給我聽的時候，他卻突然從我的眼前消失了，一下就是一年多的時間。
從前的他我尚未理解，現在的他更是讓我迷茫遲疑。
我長長的歎了口氣，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弟弟還在我家，我並不想讓他看到我這幅愁眉苦臉的樣子。
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遠遠地就看到家裏亮著的燈光。
我心裏泛上一團暖意，一進大門，就看到院子裏的草坪上趴著毛絨絨的兩團。
大頭和東東睡得正香，我輕手輕腳的繞過它們，家裏傳出來的飯菜香氣飄出窗子，一路到了我的鼻間。
我嗅了嗅，是糖醋排骨的味道。
“怎麽這麽久才回來，先過來吃飯吧~”曲揚脫下圍裙，剛剛從廚房裏出來。
“這不是回來的正好？”剛一進門就趕上吃飯。
我洗了手就直奔餐廳，他幫我盛了飯，像小時候一樣把筷子整整齊齊的擺在旁邊。
我不禁笑了笑，“於小然家裏情況怎麽樣了？”
他挽起袖子，還穿著上班時候的襯衫，看來是一到家裏就在廚房裏忙活，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今天下午的時候就已經弄好了，隻不過家裏還沒有來得及收拾，住不了人。”他說。
“那明天你有時間去收拾嗎？要不要我幫忙？”我問。
要是於小然知道家裏被水淹成那個樣子，還不氣的直跳腳。
“沒關係，我已經打電話給家政公司了，明天他們叫人去收拾。”曲揚淡淡道。
“這兩天謝謝你啦，工作那麽辛苦還要抽時間幫我翻譯文件。”我說。
“反正也就是喝杯咖啡的時間，就當做這兩天住你這兒的食宿費了。”他笑著說。
我笑笑沒理他，卻突然想起西城的事。
“哎，對了，你還記得你上大學的時候，有一個客座教授叫西城的嗎？”我問。
他想了想，“記得啊，我們還一起打遊戲來著，怎麽了？”
“沒什麽，隨便問問。”我搖搖頭，不想把自己毫無根據的猜測告訴他。
“說起來我們前一陣還聯係過呢，他好像說他最近要回國一次。”曲揚給我夾了一塊剃掉骨頭的排骨，淡淡說道。
我怔了怔，“是嗎？”
“嗯，當時約好了等他回國我請他吃飯來著。”
“這樣啊…”或許真的是我想太多了。
“對了，你最近工作怎麽樣，很忙嗎？”我問。
他聳了聳肩膀，“還好啊，工作量是有點大，不過還應付得來。”
“你是說你的效率很高咯？”我見他滿臉意得誌滿，顯然是在工作裏如魚得水。
“當然。”他毫不謙虛。
我笑笑沒理他，卻突然想起方雋的秘書說他最近工作效率似乎不大高。
“哎，我問你啊……一個人的工作效率突然變低了會是怎麽回事？”我試探的問道。
他怔了怔，看上去有幾分不解，“工作效率怎麽會變低？”
“我也不知道誒…”秘書說工作量並沒有變多，但是方雋所花的時間卻幾乎是以前的一倍，所以我有點惶恐，怕是因為我的原因拖了他的後腿。
我苦惱的用筷子有以下沒一下的戳著碗底，曲揚本來沒打算理會我的問題，可是看我這個樣子，就稍稍用心了一些。
“工作效率突然變低其實原因有很多啦。”
他說，“可能是工作量太多，壓力很大，也可能是心情不好什麽的。”
“心情不好也會影響工作？”我驚訝的問他。
“當然了，但是我覺得一個人無緣無故的工作效率大幅度降低，最可能的原因就是那個人的心思不在工作上。”他調了調眉梢，若有所思的看著我。
“你這是什麽表情……”我被他看的心裏直發毛。
“姐，說實話，你是不是因為每天都想著東少，根本就沒心思好好工作，所以才效率低下？”他湊近了一些，神神秘秘的問到。
“你說什麽呢！”原來他是誤以為我說的是自己。
我翻了個白眼，“我是那種不分輕重的人嗎！我工作起來可是很認真的好不好！”
雖然我覬覦他是事實啦。
不過我在工作的時候也沒有表現的太明顯，所以這也並不能算做我不用心工作的證據。
他撇了撇嘴角，“好好好，你認真。”
他嘴上讓著我，可是他分明就滿臉都寫著‘我不相信’幾個字，所以他的退讓看起來倒像是懶得與我爭辯。
但是被他這麽一說，我仔細反省了一下我自己，我每天的工作量基本是有數的，況且我都會努力在規定時間內盡快完成，有時候為了防止操作失誤，我還會再上交報表之前反複把相應數據核對好幾遍，所以……我大概是沒有影響他工作的。
那麽難不成是他最近心情不好？
嗯，很有可能。根據他每天的表情，他幾乎大多數時間都心情不好。
曲揚自己收拾了一間客房出來，連床單都換洗好了，這幾年在國外的獨居生活給他添了不少的好習慣。
“你帶了換洗衣服了嗎？”我倚在他的房間門口，看著他收拾自己的東西。
“嗯，今天下班的時候特意回去帶了幾件衣服過來。”他說。
“那就好，換掉的衣服就扔到衣簍裏吧，有時間一塊兒幫你洗了。”我淡淡道。
“好嘞，謝謝姐。”
就在這時，他放在床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淡淡拿過手機，在看到屏幕上的號碼時卻微微一怔。
“喂？”他按下接聽鍵，語氣輕快。
我剛準備轉身回房間，可是從曲揚嘴裏說出來的一個名字卻讓我頓住腳步。
“西城老師，你回國啦？！”
我皺了皺眉頭，站在門口繼續聽他打電話。
“好好，我後天有時間，那到時候見。”他淡淡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聽起來應該是要跟西城見麵。
“好巧啊，剛才你還提到他，他這會兒就打電話過來了。”剛一掛電話，曲揚就興衝衝的說道。
“額…”我沒有告訴他，我是因為知道那個人已經回來了所以才問他的。
“你們後天要見麵嗎？”我試探的問道。
他點了點頭，“嗯，等我下班了就過去找他，一起吃個飯。”
“你要一起來嗎？”他突然轉身問我。
“我…我就不去了，你們男生之間的話題我也插不上話。”我搪塞到。
他隻是笑笑，“不過我倒是覺得於小然跟他會有的聊，有機會的話介紹他們認識。”
“於小然？你確定嗎…”西城看起來雖然囂張，可是做事卻很內斂，不管怎麽看都和於小然不是一路人。
“當然，你還不知道吧，西城他以前也是賽車手，有自己的車隊，隻是後來因為一些其他的原因才退出了這一行。”
“真的嗎？！”我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心裏卻更加茫然，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少不為人知的一麵……
“他是2011年世錦賽的冠軍，從那次開始就結束了他的賽車生涯。”他惋惜的說著。
“你怎麽會知道這些啊？”
“上次在他家打遊戲的時候，無意間說起的。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勁嗎？”他審視的看著我的表情，輕聲問道。
我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沒什麽，隻是覺得吃驚而已。”
他落拓的笑了笑，“我當時聽他說起這個的時候也吃驚的不得了。他那個人看起來雖然很沉悶，可是聊起天來一點都不含糊，是個還不錯的人。”
我抿著嘴笑了笑，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早點睡吧。”我說。
“晚安。”
“…晚安。”
第二天大概是要交代家政公司收拾房子的事，曲揚一大早就出門了。
我收拾好自己，下樓的時候看到了他在餐廳裏準備好的早餐。
牛奶和火腿都還是熱的，餐叉和勺子齊齊的擺在桌邊。我便坐下來吃了兩個煎蛋之後才出門。
我到公司的時候方雋已經到了。
“早上好。”我一開門就看到他，不禁怔了一瞬。
“早。”他淡淡打折招呼。
“你怎麽來這麽早啊…”我還是有點不習慣。
“有什麽問題嗎？”他抬眸看了我一眼，淡淡問道。
我急忙搖了搖頭，“沒，當然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