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成績不錯嘛
我打電話給曲揚，十分鍾時候他才從專用通道出來接我。
“你怎麽才到啊，於小然剛才還在抱怨呢。”曲揚攬過我的肩膀，從一種媒體人員中擠了過去。
“我已經很快趕來啦，還好來得及！”我有點後怕，幸虧趕上了。
“他準備的怎麽樣啊？！”我提高聲音問道。
“還不錯，你呆會自己看就知道了！”他說。
於小然已經檢查好自己的車，現在導航員坐在副駕駛上坐著最後的調試，休息室外麵有零星幾個穿著他們車隊隊服的隊友。
曲揚幾乎一一跟他們打了招呼，看起來是已經認識了。
我們進去休息室的時候，於小然正坐在椅子上喝水，他的教練似乎在交代著什麽。
見他們在說話，我和曲揚也就暫時沒靠近，而是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等他。
於小然正對著門口，一眼就看到了我們，教練交代完之後他便拿著頭盔走了過來。
他穿著職業賽車的隊服，和之前穿著機車夾克去賽車的少年宛若兩人。
相同的是他們的靈魂，和對賽車的熱愛。不同的是，如今的他似乎長大了，懂得適時收斂他自身的狂妄和不羈，現在肩負著整個車隊的榮譽，肩上的責任讓他容不得半點馬虎，連自信裏都這一股內斂。
他把頭盔放在一旁，大大咧咧的坐在我旁邊。
“喂喂喂，今天可是我第一天比賽，你能不能稍微重視一點啊！”他控訴到。
“對不起啦，回頭一定補償你。”我愧疚的眨了眨眼睛，拿起他的頭盔仔細看了看。
“哇…好重。”我不禁感歎道。
他戲謔的勾了勾嘴角，直接搶過頭盔罩在了我的頭上，我身體僵硬了幾秒鍾，幾乎連外麵的聲音都聽不到了。
“行了，別鬧了。”曲揚把頭盔幫我摘下來還給他。
“怎麽樣，緊張嗎？”我問。
“有點。”他第一次露出一種類似靦腆的表情，讓我感到很新鮮。
“不過也還好啦，但是畢竟是第一次比賽，總歸有點緊張。”他淡淡補充道。
“我呆會就要出去做準備了，不能在這裏呆太久，你們可以跟我教練到監控室去，比賽的時候隨時都能瞻仰我。”他洋洋自得，接過曲揚遞過去的頭盔。
“還是算了吧，我們在重點等你比較有誠意。”我補充道。
在監控室雖然能全程看到他，不過免不了會太緊張，還是在終點比較好。
“那好吧，你們隨便。”他說完便淡淡起身，“我走了，等我好消息。”
他眨了眨眼睛，背影頗有一種壯烈之感。
“加油，我們在終點等你！”我急忙拉著曲揚說道。
“囉嗦。”他笑道。
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於小然已經上了車，監控室那邊最後檢查機油溫度，旗落哨響，所有參賽人員應聲而出，僅僅是一瞬間，我們眼前就隻剩一片塵囂。
我覺得自己比於小然還要緊張。
“姐，你能先放開我嗎？”曲揚淡淡道。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正在用力的掐著他的胳膊，他手臂上已經紅了一大片。
我趕緊放開手，“我太緊張了啊…”
他轉手攔住了我的肩膀，“沒問題的，昨天已經試行過，成績還不錯。”
我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剛才在賽場上還看到了好幾個氣勢很足的外國選手，看起來信心滿滿的樣子，我還是忍不住為他捏了一把汗。
媒體們拍攝下精彩的一幕，紛紛在原地伴著塵煙報導，然後收拾機器趕往終點。
我大致看了一下地圖，50公裏的行程基本都是山路，終點在後山的山腳下，離這裏不遠。
“我們還是去監控室看看吧，等到時間差不多了再去終點，來得及。”他說。
“…好，不過我們去監控室不會給別人添什麽麻煩吧？”記憶中，監控室並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過去的。
“沒關係，已經提前打過招呼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徑直拉著我到監控室去。
監控室的大屏幕上顯示著各種數據，於小然那輛車的所有指標參數都在監控員的關注之下。
於小然時不時的會問機油溫度，我看著顯示屏上不停變動的指數，隱隱有些擔心。
不會有什麽意外吧…賽車畢竟是危險競技……
“放心，不會有事的。”曲揚看出了我的擔憂，用力握了握我的肩膀，讓我在一旁坐好。
畫麵切到車內，於小然戴著頭盔，隻能看到堅毅的眉眼，他皺著眉頭，狹長的雙眼微微眯起，和多年前把我拉去賽車時的神情很不同，現在的他，沉著，認真，而且更加自信。
我看著屏幕上的他，一顆心始終懸在心裏，不曾放下。
不覺間，賽程已經過了一半，於小然始終保持在前三名的位置，前麵的山路是他擅長的部分，隻要掌握好時機，衝刺到第一名不是沒可能。
我緊緊的攥著手心，絲毫不敢放鬆精神。
和我同樣緊張的還有身邊的曲揚，不過和我不同的是，對賽車的一應數據，他基本都懂。他靠近監控器，牢牢的盯著顯示屏，緊張到額角已經滲出一層細汗。
教練突然狠狠地拍了一下椅背，“超了！好樣的小然！”
“什麽，現在已經超過第二名了嗎？！”我後知後覺的跑過去問道。
曲揚點了點頭，可是眉頭卻皺的更緊。
“馬上要到最後衝刺階段了。”他沉聲說。
一時間，監控室裏的幾個人全部屏息以待。
調測員的耳機裏傳出於小然的聲音，“現在機油溫度多少？”
“一切正常。”
“給我5個Bar,Anti—skid?Braking開到最大。”於小然定定的說。
“還有最後五公裏……”曲揚緊緊的盯著顯示屏，嘴裏低低的念著。
監控室裏的氣氛一時間緊張到極點，仿佛一絲一毫的聲音都能瞬間引爆耳膜。
“三公裏……”
剛剛被超過的第三名後起直追，已經快要趕上於小然的進程。
耳機裏不時傳來於小然身邊導航員的聲音，在提醒他不要冒進，以穩為首要目的，於小然默不作聲，但也看不出任何急躁。
最後不到兩公裏，大局已定，曲揚一直凝視著屏幕到最後一刻，一直等到外麵的喧鬧聲響起，我知道是賽車手們回來了。
我重重的舒了一口氣，第三名的成績已經非常優秀了。
同樣鬆了一口氣的還有曲揚，他淡淡轉過頭看了我一眼，我注意到他鬢角的頭發已經被汗水浸透。
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走吧，過去看看他。”
我們走到一樓的露台，本想在終點等著於小然回來，可是前方終點的位置已經被各大媒體圍的水泄不通，即使我們想上前，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我們麵麵相覷對視片刻，決定還是在這裏等他。
遠遠地看到了於小然的車劃了一個圈停到賽道之外，他摘下頭盔，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雖然知道他可能看不到，我還是跳起來用力的朝那邊揮了揮手，他拿了這麽好的成績，連我都感覺與有榮焉。
“不是說好了在終點等我嗎，怎麽跑這兒來了？找你們半天。”過了一會，於小然才悠悠的過來。
“成績不錯嘛！”我怕迎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當然！不過沒拿冠軍，縮少還是有點遺憾。”他聳了聳肩膀，淡淡說道。
“本來想說拿了冠軍有禮物的，現在可沒有咯！”曲揚開玩笑的說。
於小然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曲小揚你再說一遍！今天要是拿不出禮物，你就死定了！”
曲揚笑笑，兀自靠在身後的欄杆上，看起來心情很好。
“你們車隊一定要慶祝一下吧，就別管我們了，趕快去吧！”我說。
“沒關係的，已經和教練打過招呼了，晚點過去。”他也靠在欄杆上，說話的語氣既輕鬆又沉重。
“怎麽樣，當職業賽車手和地下賽車手的感覺有什麽不同？”我問。
於小然痞痞的抬了抬嘴角，“老子還是適合賽地下。”
“不過，職業賽車的規矩也是它的魅力，簡直欲罷不能。”他仰起頭，整個人的輪廓更加堅實清晰。
有時候看起來，於小然也是一個成熟的男人了呢。
現在想起當初那個紅發少年真是不禁唏噓。
他們車隊的慶祝party在晚上，他現在吵著餓，所以非要拉著我我和曲揚去吃東西。
終於比完了賽，他念了好久的大排檔終於能吃到了，不過一聽到是我為了彌補差點遲到的罪過，準備請客的時候，他馬上改主意說吃頓好的。
“…是你說要吃大排檔，我才答應請客的誒。”我扁了扁嘴，不滿的說。
“小氣。”他滿不在意的掃了我一眼，然後毫不猶豫地選了小島上最貴的一家餐廳。
“姐，你要不要這麽偏心啊，到底誰是你的親弟弟，你都沒請我吃過這麽貴的東西啊！”曲揚在一旁控訴道。
“那正好，今天兩個一塊請。”我說。
他們兩個應該是餓了，我倒是沒有什麽胃口。
早上一大早就匆匆起來趕去看於小然比賽，到現在才鬆了一口氣，隱隱的感覺有點胃疼。
“怎麽了，哪兒不舒服嗎？”曲揚把剝好的蝦仁兒放到我碗裏，淡淡問道。
“沒有啦，我不太餓。”我輕聲說。